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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麒麟少主


  又是一年春来到,暖风轻扬,柳絮漫天飘。位临西湖河边,与杭州最大的酒楼隔湖相望的地方有一个大庄园,树荫环绕,里面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假山流水,一应俱全。此庄园有着两扇古朴的大门,上书:听香水榭。

  水榭最里面的一栋独立楼阁临湖而建,此楼全水榭里就这一栋。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却又不是并排的,而是各自都带了一些弧度,每个房间都像一把小扇子一样,所以每一层楼的每一个窗户所能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

  在三楼靠窗的位置上,有一个穿着白衣男装的人,乌黑靓丽的头发仅用一根黑色的发带很随意的系住,还调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更加显得雌雄莫辨,这人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面目清秀,闭着眼躺在摇椅上,嘴里悠闲的唱着歌:

  “春来时江水绿如蓝

  风剪了杨柳氲河面

  竹篙推扁舟入画卷

  烟雨画江南,桃花映人面

  青石板小桥十三阶

  孟河花灯烂映天边

  愿为君数尽千百盏

  中天明月满

  执手共来话婵娟

  江南三月看烟花

  四月落英浸晚霞

  临水清照弄蒹葭

  熏风吹,细雨洒

  只盼花满江楼幽香化清茶

  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唱到第三句的时候,屋内就有轻声的琴音跟着附和,一声声琴音恰到好处,若有若无,扣人心弦,似从天外来。

  这是一个精致的卧房,有所不同的是,房间内没有任何的香炉与香气,镂空雕花的床外罩有淡蓝色的蚊帘,古朴的梳妆台上只有一个深色的檀木盒子和一面铜镜,多余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就好像,这个房间平时根本没人居住一样。

  房间进门左手边有一个书桌,桌上放着一台古琴,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在轻轻的拨弄着琴弦。

  这首歌叫《凤栖花》,是凤琅在二十一世纪很喜欢听的歌曲,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记得住。

  见凤琅没有再唱下去的意思,怜秋双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琴身,再微笑着站起来,款款走到他的面前:“不唱了?”

  “不唱了。”凤琅带着得瑟的笑容看着面前了怜秋。

  这位衣袂飘飘的白衣凤琅,就是当年有点小胖的阮栖梧。

  到了今年端午节,凤琅成为南槿春的徒弟就整整九年了,南槿春确实也倾尽了毕生所学来教他,然而他只学了个十之七八,把南槿春给气的啊,老是感叹他浪费了自身的好根骨。凤琅估摸着,老头这两年是不是放弃他了,再物色新的接班人,这些在凤琅看来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他还不想当这个接班人呢,他现在虽然只能在杭州,但是生活一点也不枯燥。

  姐姐还是那么傲娇,甚至有些自大,今年阮绿梧都十六岁了,阮云鹤他们却一点也不着急,不知道在挑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阮绿梧说好夫家之前,大概也想不到他了,他自然乐得逍遥了。

  唯一可惜的是,家里还以为他只是白天无事,在杭州城里安静的地方看书,或者休息什么的,却不曾想他居然在这里。 

  伸手拉了怜秋坐到摇椅边,凤琅像个花花公子一样环着怜秋的腰。这些年怜秋是越发蕙质兰心,身材也是正好,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哟。二十岁,在二十一世纪还是花季般的少女,在听香水榭这样一个吃青春饭的地方,她却已经退居幕后了。

  “怜秋姑娘,一个人是否太过无趣?干脆嫁给本公子得了。”

  已经习以为常的怜秋,听到凤琅这话,连拿旁边小凳上糕点的手都没抖一下,缓缓的把糕点掰下一小块喂给凤琅吃:“公子~你每次都这么说,若是真有心,早就八抬大轿来娶我。” 

  “哟,怜秋姑娘这是在怨我了啊……” 凤琅轻启双唇,吃掉怜秋喂过来的糕点,用手在怜秋腰上捏了一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谁让我这么穷呢,好一点的聘礼都拿不出来~”

  “聘礼可以没有,但是我要做正室。”怜秋横了凤琅一眼,这一眼,秋水盈盈,似嗔似怨。

  不可否认,怜秋是个大美人,气质温婉,追求者无数,却是谁也看不上,这一眼看得凤琅自己都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个负心汉了。

  见到凤琅没说话,怜秋假意唉了一声:“我就知道,说什么八抬大轿来娶我,都是骗人的。”

  “我心里真的是有你的……”

  就在凤琅和怜秋玩得开心的时候,房门被人很直接的推开了,进来一个十六岁左右,头挽双髻,身姿窈窕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女。

  “好了,你们俩每天你侬我侬的,还没玩够啊!”少女略带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才向她们走过去。

  这少女便是长大之后的心悠。

  还别说,心悠这丫头长得跟她同胞姐姐心柔简直就是两个模子,心柔现在是越发的气质刚毅,长年在外执行任务,风吹雨淋的,在凤琅看来,那是连之前的一点点女人味都被消磨没了啊。心悠则不同,心悠没有练武,只是在听香水榭活动,也不怎么外出,生活自由,长成了典型的南方姑娘,皮肤水灵灵的,还有一双闪闪的大眼睛。两人真的是亲姐妹吗?怎么长得比她和阮绿梧还不像。

  待少女走近了,凤琅才看见她手上的黑色木牌。这个木牌后面雕着麒麟,前面刻有一个令字,江湖人称:麒麟令。

  麒麟令是麒麟阁发放出去的,至于这个发放人,当然是南槿春。麒麟阁建立之初,作为一个专司情报,替人办事,不分对错的一个地方,当然有不少人反对,还有更多的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自然也是有人支持的。当初南槿春就把麒麟令送给了于他有恩的朋友,拿着麒麟令,无论是谁,所求何事,麒麟自当倾尽全力办妥此事。事成之后,自然是要把麒麟令收回的。

  想当初凤琅问南槿春到底发出去了多少麒麟令,结果那个老头子居然说不知道,忘记了!问他造了多少个,他也说忘记了!就这记性,他都怀疑这麒麟阁是不是南槿春创建的了。

  轻轻抚摸着令牌上的花纹,凤琅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河对岸的风景。

  自心悠进屋,怜秋就从凤琅身旁起来了,她也看到了令牌,默默的去拿外衫给凤琅穿上。

  穿好外衣,头发也重新系过之后,凤琅接过怜秋递过来的银色面具,一边将面具盖在脸上,一边问:“人呢?”

  他问的,自然是拿着令牌来找她的人。

  “一楼。”

  穿过九曲回廊,慕容轩跟着引路的侍女来到了传说中的内院。

  整个杭州的人都知道,听香水榭最里面临近湖边的地方有一个内院,这个内院是只供南槿春几人居住的,就连怜秋,明月这些人,都是在外院住。

  虽说在湖对岸,特别是百家酒楼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听香水榭内院,可那内院就是的外形起伏不平,才更让人好奇。鲜少有人知道,这里便是麒麟阁的地盘了。

  听香水榭并没有刻意的把内院于外院分开,直至到了内院这栋房子面前,慕容轩才惊觉这一路上的每一个岔口都极其相似,不出所料,应该是运用了周易八卦之术。怪不得从来没有听说谁硬闯成功过。

  为他领路的侍女眼睛很大很亮,头挽双髻,看起来才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从脚步上慕容轩也可以她并未习武,却从容不破的在前方走着,也不关心他是否会跟不上。

  “慕容公子请稍等。”心悠面无表情的对着慕容轩虚行一礼就出去了,留下了慕容轩一个人在房间内等候。

  待慕容轩反应过来,才发现,侍女已经走了,而他就只有站在房屋中间,连杯茶水都没有,他这是……被冷落了啊。

  “慕容轩?”他来干什么?他又怎么会有麒麟令牌的?凤琅有点不确定的想着,该不会是抢来的吧,不过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对于麒麟令,江湖上也就拥有的人知道,外人并不知晓。不过,都怪南槿春这老头,送别人令就好了,还说什么,无论是谁拿来,认令不认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嘛。

  推门进去,凤琅看到了慕容轩,慕容轩自然也看到了凤琅。

  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白色的衣服很随意的穿在身上,银白色的面具上有着浅黄色的花纹纷繁复杂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凌乱,眼睛里透出来的目光不带有一丝情感。慕容轩知道,就应该就是传言中的麒麟阁少主凤琅。虽说年龄还小,也没做出什么大事情来,然而,他却听说,就连南槿春都是听这个少主的。整个麒麟阁的事都是他在做主,再加上他本人也是在这杭州,所以便上听香水榭来找人了。

  对于慕容轩上听香水榭来找他,凤琅一点都不意外。谁都知道,听香水榭的老板和麒麟阁的老板是夫妻,而且麒麟阁有个特点就是,没有牌匾。所以,要找麒麟阁,上听香水榭找人是最快捷方便的。

  待到凤琅坐定之后,心悠才开始上茶。凤琅也不管慕容轩坐下没有,就直接开口:“慕容公子,所求何事?”

  你认识我?慕容轩刚想开口问,转念一想,他在杭州经常聚会、游玩,在听香水榭都是老主顾了,凤琅认识他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这个凤琅他认不认识。

  “诶……”凤琅轻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遗憾没有把慕容轩给惊到,还是在感叹慕容轩还是这么的,老练,“慕容公子请坐啊。”

  “少主客气了,慕容轩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 凤琅抬手示意他说。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取个东西。”

  取东西?麒麟令都请出来了,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果然,凤琅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慕容轩一字一句的说。

  “大卫赠于西蒙的一对曜变天目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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