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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进宫见太后


  慈宁宫内灯火通明,孝庄太后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陪着的是一位年龄稍长些的姑姑,穿着与其他宫女不同,想必就是孝庄太后的陪嫁苏茉儿了。

  绰尔济在前,荣惠荣贵在后,跪倒在地,高声喊道,“臣绰尔济携二女参见皇太后,恭祝皇太后圣安安康。”

  “奴才荣惠、荣贵给皇太后请安,恭祝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快起吧!”孝庄的声音传来,有威严、有温和、更又亲切之感,毕竟是娘家过来的人,总是少些距离的。

  “谢太后。”三人起身。

  荣惠微微抬头,打量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高贵的气质,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美丽沉静,又带有不容忽视的威严。这位就是历史上伟大的女性了么,辅佐了两代帝王,功不可没的孝庄皇太后?

  注意到荣惠的目光,孝庄看向她,这丫头竟如此看自己,没有往常人的害怕,惊恐,只是单纯的打量,胆量倒是非同寻常。仔细观察她的目光,尊敬之意居多,却又让人不觉唐突,颇为舒服。不觉有些赞赏起眼前的人来了。“为何一直盯着哀家?你在看什么?”孝庄开口问道。

  荣惠吓了一跳,跪倒在地上,脑筋也忙转了起来,“回太后的话,奴才打小便听大人说过,太后是满蒙第一美女,心下一直好奇,却不得机会相见。如今有缘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所以不觉中有些入神了,奴才鲁莽,还望太后恕罪。”

  孝庄微笑着看她,这丫头不亢不卑,说话有条有理,倒真是让人有些喜爱了。问道,“你是荣惠?”

  “回太后,正是奴才。”

  “嗯。”孝庄微笑点头,“吴克善王爷入京后,经常与哀家说起你。王爷说你聪颖过人,又知礼数,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哀家看来,倒也是名不虚传啊!”

  “谢太后夸奖,”荣惠不慌不忙的答道,“奴才自小在王爷跟前长大,王爷偏爱奴才,和太后说起来自然尽数奴才的好处说了,倒让太后谬赞了,真是羞煞奴才了。”

  孝庄看着荣惠,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荣惠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问道,“你是荣贵?”

  荣贵一愣,没想到正与姐姐谈话的太后忽然问向自己,再加上自小胆弱,倒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音似乎都有些许颤意,“回、回太后,正、正是奴才!”

  孝庄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半晌,开口道,“都起来吧,别跪着啦!”

  孝庄看向苏茉儿,问,“皇帝是不是还得等会儿?”

  “是,”苏茉儿恭敬的回道,“皇上还在和安郡王议政,怕是还得过些时辰,太后您看,是不是……”

  孝庄微微沉默,“先不等他了。大伙儿怕是都饿了,先传膳吧!”

  “是!”苏茉儿应了声,转身向小宫女吩咐几句,然后扶起孝庄,走了下来。

  孝庄微笑着对绰尔济说,“咱们先进膳厅吧!”

  绰尔济带荣惠、荣贵随孝庄进入膳厅,于下方坐下,诚惶诚恐,不敢抬头。稍稍坐定,便有太监模样的人,跑了进来。孝庄的脸色瞬间暗下去几分。

  “奴才吴良辅给太后请安,恭请太后圣安。”

  荣惠微微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吴良辅?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宦官,亦是顺治帝跟前的红人。

  地上的人不知是不是害怕的缘故,头压的很低。听声音倒听不出什么,与其他太监没什么两样。

  孝庄不言语,吴良辅只好硬着头接着往下说,“太后恕罪。皇上让奴才来向太后请罪,因国事繁重,不能陪太后用膳了,明日定亲自过来赔罪。”

  孝庄沉默半晌,才开口问,“安郡王还在养心殿?”

  “回太后,”吴良辅抬起头来,毕恭毕敬的回道,“安王爷刚刚离开。皇上说,安王爷说了好多治国之道什么的,皇上说要整理什么、什么思绪什么的。奴才也不大明白,就依万岁爷旨意来回话了。”

  荣惠心中冷笑,好嘛,儿子给老娘弄了个下不来台。荣惠细细观看起吴良辅的长相,眼睛虽小,却暗闪精光,皮肤很白,虽然烛光昏暗,却也不难看出他脸上细细密密的皱纹。荣惠微微低下头,不愧是宫中的“老人”了,几个话看似云淡风轻、合情合理,却也无意中表示自己的立场,只是传话的而已。如此精明之人,看来自己日后还是敬而远之、少惹为妙。

  “皇帝可曾用膳?”孝庄淡淡的问了一句。

  吴良辅一愣,回道,“回太后,万岁爷忙于政事,还未……”

  “还未用膳?”孝庄打断他,“吴良辅,你自己说,哀家该怎么罚你?去外边领一顿板子如何?”

  此话一出,不只吴良辅,就是绰尔济、荣惠等人也是一惊,孝庄竟会如此的不留情面。

  “太后!”吴良辅惊呼,心下也是不知所措。

  孝庄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么晚了。皇帝还在批折子,而且并未用膳。这是谁的失职?要不你自己说,是折子重要?还是皇帝的身子重要?”

  荣惠暗自发笑,看来孝庄是铁了心要罚吴良辅,吴良辅是顺治的亲信,如此一来,岂不是杀鸡给猴看么?孝庄的这道题摆明了是故意刁难,折子是国事,皇上的身子亦是国之根本,这倒叫他如何回答?

  实在受不了慈宁宫的压抑气氛,荣惠起身拜倒在地,“太后,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孝庄看着她微微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这个时辰还在批折子,可见是代明君。大清有此圣君,实乃我大清之幸。只是国事虽重要,可皇上的身子更是国之根本,重中之重。”荣惠缓缓道来,“这位吴公公确实该罚,只是这顿板子罚下去,确实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啊。倒不如罚些别的?”荣惠试探的问道。

  “哦?”孝庄脸色缓和了不少,问,“那依惠儿之见,该如何罚?”

  “太后倒不如罚他立刻去为皇上备膳,可好?”

  孝庄微笑点头,心里不觉又喜欢了这丫头几分。这丫头的话,明里暗里都在夸顺治,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又似乎为顺治没来赴宴找了个很好的台阶下。再者,又合情合理的免了吴良辅的罚。虽说是要罚他,可若真罚了,孝庄心里自然清楚,自己与儿子的关系,怕是又要冷上几分。若是不罚,自己也却是没面子。如此倒好,一举数得。

  “惠儿起来吧!”无意间,孝庄对荣惠亲切了不少。

  谢过恩,坐回原位,才看到绰尔济的手紧紧握着。直到这一刻,才松了口气,抱歉的对绰尔济笑笑。绰尔济亦回复她一笑,惠儿这丫头,聪明伶俐,而且善解人意,似乎能看穿人心,看来是不用为她操心了。

  “吴良辅,”孝庄开口,“听见惠格格的话了吗?”

  “嗻,奴才领命,谢太后恕罪开恩。谢惠格格为奴才求情。”

  孝庄摆摆手,吴良辅才起身退下。

  出了慈宁宫的门,晚风一吹,吴良辅不禁打了个精灵,刚才还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好歹自己也是太监总管,皇上面前的红人,若真是挨下了板子,日后在众太监面前可如何抬头?

  孝庄看了看荣惠,笑着对绰尔济说,“本来这次该是哀家同皇帝一同设宴的,如此一来,皇帝竟是不能到场了。”

  “微臣惶恐,”绰尔济忙起身拜倒,“太后亲自设宴款待微臣一家已是极大的恩赐,皇上国事繁忙,微臣怎敢耽误皇上政务。”

  看吧,这个社会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拜来拜去的。荣惠无奈的想。

  “起吧,”孝庄微笑摆手,“没有外人,你们也不必多礼了。”

  “谢太后。”绰尔济这才起身回座。

  孝庄看着荣惠,“哀家在这深宫中呆的久了,也没个说知心话的人,惠儿不如就留在宫中陪哀家说说话吧,如何?哀家也实在是想知道家乡这几年的变化。”

  绰尔济哪敢说个不字,“一切听从太后旨意。”

  荣惠也跟着答道,“奴才领命谢恩。”

  养心殿内

  顺治皇帝,也就是爱新觉罗·福临此时在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年轻帝王虽模样有些稚嫩,可黑而深的眸子里却有着有年龄不符的隐忍。帝王之气即使在他懒散的看书时也漫布全身,让人不可忽视。他的脸上轮廓分明,像是被刀刻得一般,高挺的鼻子,紧闭的双唇,即使抛开帝王之身,也依然是天下少有的男子。吴良辅悄悄走进来,不敢惊动这个年轻帝王,全天下,似乎只有他,这个皇帝贴身的太监才知道年轻帝王是多么的喜怒无常。

  “回来了?”福临头也没抬的问。

  “回万岁爷,奴才回来了。”吴良辅打了个千。

  福临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他,刚才让他去的时候,他可是一副上刑场的表情啊,怎么现在,“太后没生气?没有说什么?”福临又问。

  “哎呦,万岁爷,太后差点没拔了奴才的皮!”吴良辅夸张地说。

  “哼!”福临冷笑一声,继续看书,“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您是不知道,”吴良辅走到福临身边,“太后本来都要罚奴才了,多亏了那位惠格格,奴才才逃过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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