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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第三


  顾纯跪了一宿,起身的时候腿都伸不直,小厮季禾连忙搬来软垫垫在他身下。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明知胳膊拧不过大腿,还非要跟相爷拧巴。”说完叹了口气,把他爹季大年的模样学了个十足。

  顾纯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的却是怎么甩掉那相亲的女子。

  两人一番梳洗,临出门时顾纯瞥见摆在桌子上的香囊,随手拿来准备挂在腰上,没想竟被季禾一把夺去!

  “反了?”顾纯皱起眉头。

  “公子,你既要见谢小姐就不能挂这饰物!”

  “怎么不能?这香囊做工如此精巧,就算是出自不知道的姑娘手中也不跌份,挺好的。”

  季禾闻言一个头有两个大,“就是出自不知名的姑娘手中才不让你挂嘛!不不不,就算出自知名的姑娘手中也不能让你挂!这香囊...这香囊...”

  季禾年纪不大,虽知香囊在情人间用以许意,却不知该如何与公子解释,最后越说越乱,脸都憋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心一横咬牙道“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你挂什么都行,这香囊就不能挂!”

  顾纯眨巴眨巴眼睛,季禾做了他多年的小厮,从没如现在这般反应激烈,看来这香囊必有文章~不由狡然一笑道:“那行吧,去取我的玉佩取过来。”

  季禾点点头,取来玉佩替他系上,系完还把香囊紧紧攥在手里。

  顾纯不由打趣他道“你该不会是看上这送香囊的姑娘了吧~”

  “哪有!你胡说!”季禾脸皮薄,没想到会被公子反咬一口,差点跳起来。

  这一幕恰巧被过来请安的季管家撞个正着,他垮下脸一把揪起儿子的耳朵,“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公子,还这般没大没小,净给我丢人!”

  一旁的顾纯憋着笑道,“季伯不必动怒,我与季禾向来如此。”

  得知儿子惯常给小公子甩脸子,季大年的脸色越发难看,差点动手打人,吓得季禾抱着顾纯的腿哀嚎不断。

  顾纯这才出声道,“时候也不早了,怎么还没见着兄长。”

  “回公子的话,”季大年放开季禾垂手而立,“皇上急召,相爷一早就进宫了。临走前还嘱咐过,巳时务必要出门。”

  “休沐也不放过,皇帝老儿还真是把人当牛马使...”

  “小公子请谨言慎行,相爷临走时还嘱咐过,要你别亲没相成反落人口实。”季大年跟顾弘久了,说出来的话都如出一辙。

  顾纯最怕这些陈词滥调忙摆手道“得了,得了,本公子走了。”

  倒是落下季禾在后面边撵边喊“公子,等等我!”

  相府出门便是朱雀大道,这路宽敞可供三辆马车并驾齐驱,可顾纯偏偏不愿坐车非要走着去,季禾奈何不了他只得其期期艾艾跟在一旁。

  顾纯这也要看那也要瞧,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急得季禾抓耳挠腮,就差找根绳拴着他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出了朱雀大道,刚拐两个弯顾纯忽得就驻了足,再不肯挪动半步。

  季禾抬头一看只见‘龙兴赌场’四个大字正高悬两人上方。

  身为‘吃喝嫖赌抽’里的‘公子赌’顾纯哪里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他还未开口,季禾便道,“不行!”

  “我就进去看看,绝对不堵。”顾纯一脸信誓旦旦!

  “那也不行,要是让相爷知道你半道进了赌场,莫说是我就是我爹也得被扫地出门!”

  “本公子给你们作保还不成吗?”顾纯一个劲的挤眉弄眼,但季禾态度坚决说不行就是不行。

  “好吧,本公子也不难为你。只是这相亲若是黄了,兄长问起原因,我便一股脑全推给你!”

  “什么?”季禾瞬间就炸了毛,这小公子怎能这样?平日里戏弄戏弄也就罢了,这么大个事居然还想要他背锅?

  随即也板起面孔,“相爷为官数十载,明察秋毫,公子一面之词他哪里肯信?”

  “香囊啊!我就说你让我挂着香囊去见谢小姐了,反正也没人告诉我香囊有什么寓意,但你肯定是跑不掉咯~”说完顾纯挂起他那标志性的月牙笑,朝季禾眨了眨眼睛。

  季禾张了张嘴不觉有些词穷,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顾纯已然撇开他,大摇大摆的进了赌场。

  季禾只能哭丧着脸跟在身后大喊“一圈啊!公子,真的只能玩一圈!”

  这厢边顾纯刚进了赌场,那厢边顾弘就出了太和殿的大门,元光帝一早急诏是为了共商屠戎公使的预案,顾弘早有准备,对答如流,很快便谈妥了。

  元光帝命他回去准备一本正式的文书,顾弘出了太和门见时候还早,估计相亲没有结束,便打算绕过去瞧瞧,一来是为了看看弟弟有没有乖乖去相亲,二来也想见见未来弟媳的模样。

  低调起见,顾弘还特地换了一身便装,车也没坐,谁知刚拐出朱雀大道,便被一算命的喝主!

  那算命的身前支着个小摊,摊上挂着副对联,上联道,‘前知五百年’,下联道,‘后知五百年’,中间还有副横联——‘无所不知’!

  顾弘心下暗笑,这算命的口气倒不小,还‘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真以为自己是国师刘基?

  算命的眼却不张,对顾弘道:“阁下气度不凡,面容乃是官运亨通之相,以小老儿之见当可统率百官。”

  算命所言不虚,顾弘却不以为意“若我出生时,先生单以面相能有如此判词,说明还有些道行,如今嘛...”

  如今顾弘身份显赫,虽说相貌不是人尽皆知,但偶从功勋画册上识得也不足为奇,这些算命的行江湖手段就想糊弄他?简直可笑!

  顾弘拂了拂衣袖,正打算走就听那算命的又道:“先生且慢,小老儿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先生想算什么但说不妨,倘若不对小老儿分文不取。”

  顾弘一听便这算命的八成是与自己拗上了,见一卦唬不住自己便想再来一卦,既然如此他便将顾纯的生辰八字报上去,顾纯八字鲜为人知,道行真假一试便知!

  算命的接了八字,扫了一眼合上纸道,“不知先生想闻什么?”

  “姻缘!何时成婚?良配何处?”算命的掐指一算,“若论成婚为时尚早,至于良配嘛...不正在眼前吗?”

  “哈?”顾弘闻言一愣,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我今天手气不错吧,要不是你拉着我,肯定能博个满堂彩。”

  “公子都什么时候啦!你再不去见那谢小姐,咱们回去都会死的很难看!”

  顾弘闻声寻去,就看他本应正在相亲的弟弟,正大摇大摆的从‘龙兴赌场’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眉飞色舞的夸耀自己的赌技。

  顾弘立时气得七窍冒烟,冲上去恨不得抓住顾纯一顿乱揍,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高喝道,“各位快躲开!马匹受惊了!”

  紧接着便见一辆马车,劈开人群卯足了劲直朝顾纯撞去...

  顾弘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惊恐,他想冲上去,但身边的人群怎么扒也扒不开,一股绝望感立时涌上他的心头,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只见一个黑衣软甲的镖师纵身扑向顾纯,抱着他就地一滚就带到了路旁。

  顾纯捂着脑袋坐起身,显然还没缓过劲来,一脸懵逼的望着镖师。

  镖师拍了拍他的脸关切道:“公子,没摔伤吧”!

  此言一出顾纯才发现对方是个女子,不悦道,“摔伤了,谁说我没摔伤,本公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那镖师信以为真,伸手就到他身上一通摸,边摸边道,“哪里痛?是不是骨头摔折了?”

  顾纯身份高贵,从小到大哪被女子这般肆意摸过?立时变得又羞又气,干脆恶语相向道:“你这女|流|氓怎的这般不害臊?哪里都下的去手?”

  镖师闻言有些愕然,把手抽了回来,见顾纯的表情又不似在开玩笑,只好摸了摸鼻子道:“是我鲁莽了,改日定登门道歉,现在还请公子先去医馆就医吧。”

  顾纯找回了面子,表情缓和了些,却仍不打算给镖师一个好脸色,“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平常医馆都去的,起码得是御医国手的级别。”

  “芙蓉北街新开的一家医馆,聘得都是从前的国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还差不多。”

  顾弘见弟弟这副作死作活的模样,便知他屁事没有!转而扭头对一旁看热闹的人道,“这姑娘是谁?”

  “振威镖局总镖头的长女,六安城里赫赫有名的女镖头——岳胧珍。”搭话的说完还诧异的看了顾弘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知道?

  顾弘忙应道:“哦,原来她就是岳胧珍啊,有所耳闻。”

  “那可不是!岳胧珍子承父业不但把振威镖局办的风生水起,一把偃月刀也使的炉火纯青,要不是本朝不许女子参加武举,寇阆这个武状元拿不拿的到还是两说!”

  “也算女中豪杰。”顾弘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不知这位女侠可有婚配?”

  “没有吧,振威镖局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有今天没明日,寻常人家哪里敢娶?”

  “原来如此”顾弘顿时心花怒放!

  什么谢茗烟六安城第一美人?他弟弟哪里需要这种花瓶?而是岳胧珍这样女大王啊!!!

  再说了岳胧珍虽是镖师,母亲却是正儿八经秀才家的女儿,这么一合计也算出身书香门第,武功人品哪样都不差,实属良配!

  看来那算命的果然所言不虚,‘良配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想到这顾弘连忙折回去,丢了一锭金子给算命的。

  谁知算命的瞧都没瞧,而是掐指叹道,“可惜此子——咸池犯煞,命伤桃花...”

  “什么?”顾弘还没听清楚,却见算命的已开始收拾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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