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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三八


  顾纯这话说得十分淡然,就想平常对胧珍说,替我拿杯茶来。

  胧珍闻言大吃一惊,双目瞪圆如核桃,一把推开顾纯,满腹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又看,将要开口却被顾纯拿手指抵在唇上,“你先别忙着否认,本公子问你几件事,倘若‘是’你就点点头,倘若‘不是‘你就摇摇头,可好?”

  胧珍轻点了下头。

  “你回去后,发现没找到本公子很着急,是也不是?”

  点头,我因一时疏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当然着急。

  “你返回正阳门是为了救本公子,与这些禁卫起冲突,是因为入宫无门,是也不是?”

  点头,此处宫禁森严,我又无人引路,除了硬闯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明知夜闯宫闱是什么后果,还如此拼命,因为在你心里本公子十分重要,是也不是?”

  点头,公子身份尊贵,若因我有什么闪失,胧珍自认担待不起这个罪责。

  ......

  她的头每多点一下,顾纯脸上的笑容便绽开一分,到最后,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朵根上。

  要不是胧珍此刻脸太过瘆人,顾纯真想捧起来亲个够。

  末了,没来由的又把胧珍揽入怀里,揉着她的头发道:“你呀你,直把生死置之度外,都要护本公子周全,还说对本公子用情不深,嗯?”

  这一套问话下来,胧珍被忽悠的直接从可惊可愕跳到了将信将疑,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嘀咕...

  想她已有这把年纪,于男女之事不算陌生,自持对那小公子也不曾‘春心荡如波,春愁乱如云’过。

  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竟能严丝合缝的一一对上,禁不住自己都要问上一句,我几时有的这般想法?

  但见顾纯那副深信不疑的模样,踌躇许久没能应声。

  顾纯只当她是羞怯难当,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心下一动,便抬起胧珍的下巴,心心念念要瞧她手足无措、满面绯红的模样。

  谁知胧珍脸上黑如锅底,莫说红白就是五官也是勘勘能够分辨!

  顾纯微愣了愣神,即便如此也没能拦住那颗轻怜重惜的心,随即伸出一指,从胧珍脖颈处慢慢轻划,穿过衣襟直落到胸口上。

  紧接着指尖微施了点力,不轻不重地戳着胧珍的心房道:“你几时偷偷把我放进这里去的。”

  ......

  “我...”胧珍此刻当真骑虎难下,且不说自己有没有那种心思,光顾纯这副脉脉含情的模样,都叫她消受不起...

  心中暗付,公子现在只怕误会已深,我若贸贸然告诉他,镖行的规矩是‘人在货在、货毁人偿’,我既受了他兄长托付,便不敢轻易把人落在这种地方,他知道后指不定要翻脸同我大闹!

  既然如此,不如以安抚为上,至于这情谊...等过段时间新鲜劲没了,他再不提,我便装聋作哑含糊过去。

  胧珍打定主意,垂头敛目,盯着顾纯的手指,含糊不清道:“也...不是很久。”

  这话听得顾纯虽不算满意,但聊胜于无,搂着胧珍又将腻歪,就见顾弘从背后踱了过来。

  此时二人已抱了有半柱香的功夫,若不是顾弘拿牙牌清退了左右,单在皇城下‘滋扰喧哗’这一条都够他俩喝一壶的。

  顾弘深知弟弟心思,也觉得胧珍是个好姑娘,只不过时间地点稍显欠妥。

  于是,他将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了声,本意是想提醒二人点到即止,谁知竟被顾纯飞来一记眼刀。

  宰相大人立时便有种——自己养了白眼狼的感觉!

  当机立断甩了甩衣袖,决定去午门外拔他的‘头筹’。

  ......

  此时江放、谈庸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不想正撞见正阳门城楼下相拥的二人,均是吃了一惊!

  谈庸眼拙没认出顾纯,只觉现在的年轻人也忒大胆,宫墙重地、三更半夜竟能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

  江放倒是认出了顾纯,于是心情愈加复杂。

  这相府的小公子号称六安纨绔,看来绝非浪得虚名,之前为了唬我跟个男人滚在一块儿,现如今城楼下又将个黑脸侍卫搂在怀里!?

  啧啧这品味,也忒奇葩了些,白白糟蹋了那张能‘引蜂招蝶’的脸。

  江放想是这么想,但到底要维持几分文人的清傲,故而也甩了甩衣袖,‘熟视无睹’的踱了过去。

  ......

  胧珍耳目极佳,每有一人经过她都知晓,当走走停停的江放也销声匿迹时,终于忍不住推了推顾纯,“公子,你打算这么抱到天明么?”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但本公子还有件事儿要办。”顾纯说着叹了口气,这才恋恋不舍的撒开手,见胧珍正盯着自己,忍不住又拧了一把,“本公子得去拜会辅国公冯璋。”

  “现在?”胧珍一脸惊讶。

  顾纯微点下了头,“兄长想将冯承之事做成悬案,现在棋差一招,便是辅国公的兵符。”

  “悬案?兵符?”胧珍越听越糊涂,顾纯只得将大理寺中商议的事情复述了遍,末了又道:“简而言之就是皇帝老|子|想借屠戎之手逼冯璋放权,只要冯璋乖乖交出兵符,皇帝老|子|心结就解了。到时候刑部再交份漏洞百出的卷宗,大理寺持复核之名又揪着他不放,激的皇帝老|子|心一烦,定会让他那专门‘和稀泥’的宰相把此事定成个‘悬案’~如此以来冯承就得救了。”

  “难道不是替冯公子翻案?”

  “我本意是为救冯承,不是为了翻案;若翻案能救冯承,我便会想方设法替他翻案;若翻案不能救冯承,那这个案翻不翻又有何区别?”

  胧珍听得点了点头,眉头却不展,顾纯见状拧她一把道:“怎的,不信本公子?”

  “不是不信,”胧珍思索了片刻,“华越朝内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此事并非一家之言...”

  “你是担心屠戎?”

  “没错,屠戎狼子野心,如此机会岂能轻易撒手?冯小公子验伤之论,名为证据实为说辞,倘若那两具尸身已成腐肉、或者屠戎拒不验尸...公子又当如何?”

  “不如何~”顾纯闻言两手一摊,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胧珍见状一愣。

  “首先,验尸这么麻烦的事,本公子想都没想,就算真验也是谈庸、江放之流;其次,这‘验伤之论’就算是个说辞,对屠戎也有伐谋、诛心之效,因为它能简单直接的告诉对方,我们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最后,辅国公虽上了年纪但余威仍在,屠戎若一意孤行要取冯承的人头,我华越也不是不给,但送行的除了辅国公本人,少不得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将士。试问你若是屠戎,你当如何?”

  “似乎...”胧珍顿了顿道,“也只能任由此案变成桩悬案了。”

  ......

  顾纯颔首道:“此事因辅国公而且,自然也应辅国公而了。”说着他刮了刮胧珍的鼻尖,“去辅国公府的路本公子熟的很,你就别跟着了,快回去洗把脸。”

  胧珍闻言却不肯动,顾纯不禁出言调侃,“怎么,分开片刻就舍不得本公子了?”

  谁知胧珍拿袖子擦了擦脸,抬起手困惑道:“我脸很脏吗?”

  顾纯抿着唇,将笑不笑的点了头,就见胧珍被自己的衣袖吓了一跳!

  “怎会黑成这样?”

  “本公子哪里知道~”顾纯决定推的一干二净,却发觉胧珍正用副见了鬼的模样上下打量他。

  “你明明看到我的脸脏成这样,刚才却还...还...”胧珍话到一半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觉这小公子也忒生冷不忌了些。

  之前季禾忘记梳洗都会被他厌弃一番,现在自己这般模样,他也下得去手?

  果然是被相爷约束的紧了,憋出些毛病,不但美丑不辨连黑白也不分,难怪把我当个宝贝似的...

  啧啧,真可怜。

  顾纯被胧珍看得心底发怵,一把揪住她的胳膊道:“你这幅嘴脸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没...没什么。”胧珍赶紧正色道:“我就是在想,出了大街右拐有条小河,我可以在那借水洗把脸,然后陪公子去辅国公府。”

  顾纯半信半疑的看了她眼,“当真。”

  “再真不过!”胧珍说着去挽顾纯的手,心中却道,这贼老天忒的会作弄人,平白无故给了张好脸,却不肯给他个好脑子,硬生生送他到情路上做劫。

  顾纯心知胧珍说的定然与她想的不同,但温香软玉在侧也懒得去深究,直握着胧珍的手离开了正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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