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 > 48.羽翼渐丰

48.羽翼渐丰


  那披风里面是上好的长青山雪狐毛, 绒绒地倒着, 雪狐味大,却是处理得一点味道都没有,穿上身还不带待人身子暖和, 那毛皮先自己发了热,宋氏披了一会儿,就知道是好东西。再看李梦,悠闲自得地拿着剪子剪窗花, 还时不时和翡翠商量着下面的图样,那彩纸上的图样栩栩如生,有花鸟鱼虫、人物的、雪珠也被叫了进来一起帮忙着,她却是个中好手,不多时连草字都减了出来,那字体酣畅淋漓, 连尾笔带着的墨滴都做了出来,李梦看了一眼,注意力便全被吸引了过去。

  宋氏静静看着李梦,心里就有些犯嘀咕:福晋怀孕,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儿子,这李氏竟然就这么沉得住气,这么坐得住?

  是太过自信还是强做从容?宋氏出神了一会儿,又由李氏想到自己身上, 不由得暗自神伤:府里四个女人, 一个有孕, 一个有宠,一个有靠山,唯独自己——四阿哥自小格格被抱进永和宫内之后,便连带着连自己这院子都很少进,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个孩子!倘若小格格还在身边的话,至少四阿哥会顾念着这份父女之情,常常来走动走动,那么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淡得几乎没了影子!

  宋氏想的出神,手中剪子一歪,便扎着了自己大指,她痛得低呼一声,低头一看,朱红的雪珠子已经从那伤口处冒了出来,转眼间便密密地连成了一道血线,李梦见了,连忙让翡翠拿了料理伤口的伤药并纱布帮着宋格格处理好,宋格格看着手中裹着的厚厚地白沙布,自嘲地笑着道:“我真是没用,想着和妹妹一起剪剪纸图个欢喜,没想着还把手弄伤了。”,李梦冲她笑了笑,伸手从桌上拈了一块牛乳爱心饼干送进嘴里吃了,又将那饼干筐子向宋格格面前推了推,是邀请她一起来吃的意思。宋格格伸手拿了一块,送进嘴里,见那东西看着干巴巴的,吃到嘴里却是立即就软了,绵绵的冰糖和牛乳的醇厚香味化在一起,好吃!不由得又拿了一块。

  李梦察觉到了,侧脸对她一笑,道:“好吃吧!”。

  宋氏笑着点了点头,李梦又低下头去专心做着剪纸,宋氏看着她的侧脸和音位咀嚼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觉得做人倒还是简单一些好,容易快乐,容易因为生活中一些小事便获得满足。

  不多时,李梦已经拿那鹅黄的纸样剪出了许多星星模样的剪纸,又让翡翠贴在灯笼的白布纱上,这样晚上点起烛火的时候,便映衬得灯笼上星子漫天,煞是好看,又正好减弱了竹星身边等获得光线——光线过强不利于三岁以下的幼儿的视力发育。翡翠又拿淡粉色的纸剪了不少樱花图样,用绣花滚银线从中间穿了,连成一线,拿去在竹星面前晃来晃去,逗得她咯咯直笑,李梦将花串四面系在竹星摇篮上的支架上,见竹星喜欢,雪珠便放下手中的草字图样,过来帮着翡翠一起剪了不少迎春花、海棠、玉兰、梨花、桃花、杏花、紫藤图样,配着各色的图纸,有做立体的,也有做平面的,一样样地串了起来,直将竹星的摇篮上方挂成了一片花海。

  晚上胤禛过来的时候,先去看竹星,待得见到这一片花海不由得就笑了。评价道:“配色乌七八糟,不成体统!”,李梦笑着抓着他的袖子撒娇:“不需要什么体统,看着开心就好!”,胤禛顺手就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头碰头地一起看着摇篮里的竹星,竹星却是冲着胤禛伸长了手,是撒娇要阿玛抱的意思。胤禛心中欢喜,伸手就把这小肉团子抱了起来,只觉得怀中肉乎乎,暖融融的一片,竹星张着两只小手搂住胤禛的脖子,胤禛柔声道:“一天比一天有分量了!”,又向上点颠了颠,竹星是最喜欢被阿玛这样往上举起的,当下高兴得两条藕节一样的小胖腿直蹬,嘴里咯咯咯笑着便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梦在旁边看着就有些担心,穿越之前电视上不就总有新闻,家里大人喜欢小孩儿,把小孩子举高高,结果就出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危险。

  差不多就行了!

  她拽着胤禛的袖子让胤禛把女儿放下来,摸着竹星毛茸茸的小脑袋,忍不住在她后脑勺亲了一口,又帮着将襁褓翻开的小被子向紧裹了裹,这才道:“好了好了,爷,还没吃饭呢!”,四阿哥笑着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舍不得地将竹星放回摇篮,握了李梦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往堂屋里走去,准备用晚膳。

  却见桌子被摆成了月亮桌,一道界限分明外,这边是李梦吃的,利于妇人家下奶水的菜式,另一边则是给胤禛准备的,口味鲜香咸辣,应有尽有。布膳婢女帮着两人夹了菜,又给李梦一碗浓厚的羹汤,李梦用筷子挑了里面的菜出来,这才笑着对胤禛道:“总不能让爷陪着我总吃这些下奶的菜,索性就两边都做了。”,胤禛笑着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又道:“爷陪着你和竹星,心里总是高兴的,用膳什么的不必太在意,你别操劳。”。李梦笑着点了点头,在桌下偷偷伸了手去,拉住胤禛的手指。胤禛由着她握了,又反手将她的纤细修长的手指裹进自己的手心,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自己要注意身子。屋子里有幼儿,火盆什么的,让奴才们长着眼,要比往年更分外当心。”。

  李梦一一应了,见外面的风刮在窗纸上呼呼作响,又有雪珠子打在屋顶上的声音,不由得搓了搓另一只手笑道:“又下雪了。”,胤禛见她冷,将她另一只手也一起裹进了自己手心里,李梦笑着道:“爷,这可让我怎么吃饭呢?”,胤禛一笑,连忙放开。翡翠早已伶俐地让婢女们又在屋子里加了火盆。奶娘早已经把竹星抱走,那里屋里烧的炭盆只将温度烘得和春天一般。

  日子一天天向着年底去了,四阿哥府前车水马龙来王不休,福晋这一年怀了身子,偏偏身边有没有能帮得上手的人,武氏虽可以,只是身份太低,是个格格,招待起来确是不行的,福晋又素来缜密心细,只能将那一张张礼品单子放在案上细细过目,箫玉送了安胎汤药进来,伺候着福晋喝下了,见她之用帕子印了印嘴角,一双眼就又盯着礼品单子条细,又兼有听掌事太监和嬷嬷前后报着库房大小事宜,箫玉就忍不住担忧道:“福晋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可别忘了沈太医说的,让您别太劳神!”。

  福晋只能叹气,想着自己这真是天生操心的命,何苦来哉!别家孕妇有了孕肚都是整日吃吃补补,整个人白白胖胖,气色愈加好转,自己却是胖归胖,一日日枯黄浮肿起来。她微微摇头,对箫玉道:“伺候我梳妆换衣服,一会儿咱们去花园里转转罢!”。

  放下礼单,福晋拿起旁的手执铜镜对着照了照,箫玉见状就道:“福晋,冬天天气干,抹一点香膏再出门罢。”,说着已经极麻利地将梳妆台下一盒子润肤霜捧了上来,里面有扬州、苏州进贡的百年老字号香粉膏,也有宫里赏的贴着明黄色封条的润肤膏,此外还有两小罐子樱色的,上面贴着天青色封条,写了“日霜”、“晚霜”字样,上面已经薄薄落了一层灰。

  福晋素来不喜欢用润肤的香脂,只觉得油腻腻地闷在脸上难受得紧,这会子见到这两款樱色小罐子,只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了想,终于回忆了起来,原来是去年李梦还没怀孕的时候,有一日来自己这里请安,翡翠随身给她带着擦手润肤的,自己见了好奇便问了一句,没想到下午李梦便差翡翠将两盒子润肤膏送了过来,又特地说分什么“日霜”“晚霜”,晚上的更滋润,白天的轻薄自然,不会在脸上堵得难受。那时候府里,也还没像现在这般暗暗地有了泾渭,武氏还没进府,宋氏和李氏是规规矩矩常来自己这儿请安的。

  福晋想到以前的事情,微微出了一会儿神,将那小罐子上的瓷盖子揭开,却见里面就像透明的豆腐一般也是粉色的膏状物体,里面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嫣红色物事,福晋凑近了看了看,方才看出是碎了的玫瑰花瓣,那花瓣却也不是人手随意撕碎的,一块块修剪得四四方方,却是将花瓣的圆角撇去,另外重叠在一起剪的,可见这一小罐子物事里的细腻心思。

  箫玉知是李梦那儿的东西,一时间只是看着福晋脸色不敢说话,却见她脸上并无愠怒之色,只是取了一只小木棒,微微挑了一些涂在手背上,只觉得清凉透彻,再细细揉开来,干渴的肌肤得了这滋润,两只手放在一起一对比,便明显看出涂抹了的那只都白皙了一些。福晋一笑,喃喃道:“兰心蕙质,兰心蕙质,我以前怎么就还真就把她看成了个傻妞呢!”,箫玉见她语气淡然,不敢再说什么,见窗外日头灿烂,是冬日里难得见到的暖阳,便笑着道:“福晋这几日日日都闷在屋子里看着礼单,方才还说要出去透透气呢!要不,奴才陪您出去走走?”。

  福晋将那樱色罐子扔进托盘,淡淡道:“摆的时间久了,怕是用着也不管用了,你拿去给下面的奴才吧。”,翡翠蹲了身子谢过,见福晋对自己伸出手,连忙上前扶住,又对边上的婢女斥道:“还不把福晋的斗篷拿来!”,早有奴才找好了放在托盘里等着,这时候见箫玉吩咐,便将那斗篷展了开来,却是正红的底色,上面星星点点的墨梅,雍容华贵,翡翠伺候着福晋穿上了,又替她把风帽系上,主仆两人带着婢女和小太监这才往花园里走去。

  那抄手游廊上早就已经换上了过年用的各色崭新灯笼,阶下各色花木枝上又有绑着的绸布做得叶片花朵,几可乱真,这日日头暖融,阳光照得身子骨都酥软了三分,竟然有些春天的意思,福晋绕过假山,刚想走进那水榭中的亭子,却听见一片欢声笑语,夹杂着幼儿咿咿呀呀的叫声。却是李格格和宋格格,另有嬷嬷、婢女一堆人,众心捧月般围着李梦,李梦背对着自己坐在正中,正和宋氏说着什么。两人身边一左一右是翡翠和抱着竹星的奶娘。另有二等婢女袖手站在亭子下的台阶上。

  福晋微微挑了挑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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