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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早春三月,温暖的春风吹散了残冬留下的寒冷,吹开了院里满树的花。

        清和求了嬷嬷好久,嬷嬷才许她下水玩一会,清和开心的跳了起来,转身拉着冬草下水抓鱼。

        躲过了冬天的严寒,鱼儿们都游了出来,怡然不动,俶而远逝,往来翕忽,甚是肥美。

        清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一条鱼,她努力的抓着不断扭来扭去的鱼,看向坐在廊下的少年,兴奋的喊道:“三哥哥,快看快看,我抓到鱼啦。”

        廊下的少年眉眼带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清和抓着鱼向少年跑去,不料脚下一滑,吧唧一下摔倒了地上。

        等清和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变了样,天色变得黑黑的,只有远处有些灯火,身边是比她人还高的栏杆,和之前的情形毫不相同。

        清和懵懵懂懂的,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往前走,去找一个人。

        清和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一直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推开它,推开它……

        清和随着心里的声音推开了房门,看到房里正中间的横梁上吊着一个人,死状可怖。

        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恐惧占据了清和的心,清和想跑,却发现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人……

        清和倏的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有淡淡的香气传来,是熟悉的味道,跳跃的烛火映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原来是梦啊,清和松了口气,摸了摸脸,脸上已全是汗水。

        清和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看到旁边有一女子从简易的榻上坐起来,急步走了过来。

        “冬草?这是哪?”

        冬草在她身后放上靠背,对清和说:“小姐,您忘了吗,奴婢现在叫知冬,我们现在在齐王府,年前您与齐王行过大礼,拜过天地,您现在是齐王妃了。”

        清和靠在靠背上,往事一件件清晰的浮现出来。

        当今圣上是她姑父,八个月前,圣上封表哥三皇子为太子,随后母凭子贵,姑姑被封为贵妃。

        过了一个月,圣上下旨,赐婚五皇子温容恒与清和。

        彼时容恒年方二十,立下累累战功,太子册封时,被圣上封为怀化大将军,手握兵权,一时间风头无两。

        而清和的父亲因为通敌叛国,被流放到了偏远的益州镇守,那个地方闷热潮湿,父亲才呆了十年,已经一身的病。

        清和时常感慨:“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若是自己表哥没当上太子,自己根本就攀不上齐王这门亲。

        知冬为清和盖好被子,拿来热水帕子,一边细细地给清和擦脸,一边絮絮叨叨:“小姐,等擦完脸,吃点东西再睡会吧。明天元宵节,贵妃娘娘晚上在宫里摆宴席,请了全京城的贵人去宫里吃酒赏花灯,明天是小姐第一次进宫赴宴,可要精神着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

        知冬看了看房间的滴漏:“小姐,才寅时一刻呢,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

        清和点点头,不在说话。

        知冬给清和擦完脸,端走水盆,又拿了温热的安神汤和一碟子糕点过来。

        “知冬……”

        “嗯,我在呢,小姐。”

        “你还记得南山别院吗?”

        知冬手停了一瞬,叹了口气:“小姐,咱们如今是在齐王府了,不是在之前的别院了,之前的人……也不能再想了。”

        清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罗帐,这床上围的罗帐看着是一片淡淡的鹅黄,可上面却有不少相近颜色的丝线绣的花瓣,大片大片的花朵散在上面,这繁复精美是清和出嫁前用的纯色罗帐远远比不上的,是啊,总归不是以前了。

        清和心里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隐藏内心的波澜,喝起安神汤来:“知冬,怎么连你也开始叹气了,明天外面有元宵灯会,听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花灯,热闹得很,你和知春去外面逛逛吧,给我带两个好看的花灯回来。”

        听到清和的话,知冬的脸都皱了起来:“啊?和知春出门?我才不要,就她那张嘴,我会被她骂死的。”

        清和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呛到,知冬赶紧拍了拍清和的背,给清和顺顺气:“小姐慢点喝,您又不是不知道知春那人,看着我被知春数落,您很高兴吗?”

        清和实在没想到,知冬这么实心眼子的人也会怕知春。

        知冬拿走碗碟,端水来给清和漱口,瘪瘪嘴:“都六个多月了,小姐,贵妃娘娘把她赐给您当丫环六个多月了,她第一次见我就说我粗鄙无礼,不识礼节,到今天还是见我就数落我粗鄙无礼,不识礼节,还要等多久啊?都是丫环,为什么她能说我,我不能说她,什么嘛……”后面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有些心虚。

        清和漱完口,忍不住笑了:“她也成天数落我呢。”说着叹了口气:“知秋天天盯着我行走坐卧的礼节,知春天天恨不得把那些书本直接塞我脑里。你只用对着知春,总比我好吧。”

        说着,清和的脸也皱了起来。

        自陛下赐婚,清和就搬回了京城慕府,姑姑也派了人过来教她礼仪规矩。

        琴棋书画,清和样样不通,唯写的一手好字。

        至于礼仪规矩,闫嬷嬷从小只要求清和的言谈举止规整,宫规礼仪却没有教过,清和自是不会,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姑姑一共派了四位嬷嬷和三个丫头过来,三个丫头就留在清和身边伺候,清和便给他们和冬草一起改了名字。

        想起那段被迫学宫规的日子清和就头疼,摇摇头不想了。

        知冬扶着清和躺好:“明天早上王爷的几位侍妾要来拜见,要早起呢,小姐睡不着就闭上眼睛躺会,养养神总是好的。”

        清和点点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清和没了小时候的记忆,在她有记忆的时候,爹爹慕振平已经准备前往南边的益州镇守,慕家也已经败落,很多事都是巧娘后来慢慢讲给清和听的。

        六十年前,北边夷族突然南下,突破边关守将,一口气夺下两座城池,烧杀抢掠,一时间边境哀嚎遍野。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大乱,□□亲自带兵出征,清和的□□父慕一渊就是那个时候跟在□□身边一战成名,带着慕氏一族立下了累累战功。

        当时夷族养精蓄锐多年,实力强劲,那一战打的两败俱伤,夷族精锐悉数被灭,而这边也是死伤惨重,大伤元气,连□□也险些遇险,是慕一渊拼死救回了□□,但慕氏子弟也几乎全军覆没。

        圣上感念慕家的拼死相护,封慕一渊为定国公,并昭告天下,慕家救驾有功,此后凡慕家子弟,除非触犯律法,犯了不可赦免的死罪,不然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取其性命。

        有□□庇佑,慕家又一直低调行事,慢慢的也人丁兴旺了。

        后先祖薨逝,先帝继位,但先帝羸弱,不如□□有雄心壮志,朝堂被文官王维柯把持,慕家镇守边境,不参与朝政。

        当今圣上即位时,王家的势力经过多年经营,已根深蒂固,圣上年轻气盛,不愿权力落入他人之手,便扶持与王家对立的势力,连皇后也从中挑选。

        但王家势力太大,盘根错书,圣上所做皆是杯水车薪。

        清和的姑姑慕以初就是那个时候结识了失意的圣上,姑姑与圣上一见如故,芳心暗许。

        姑姑知道圣上的身份后,知道圣上处境艰难,便游说爹爹支持圣上,与王家对抗。

        爹爹不想招惹是非,拒绝了。

        后来姑姑以死相逼,爹爹无奈,便同意姑姑以慕氏女的身份入了宫。还派了爹爹身边副将的妹妹沈觅晴一起入宫,彼此有个照应。

        姑姑入宫后,王家不想与慕家撕破脸,行事多有收敛。

        再后来姑姑生下三皇子温容瑄,皇后和宋觅晴接连生下四皇子温容远,五皇子温容恒。

        皇后所生二皇子温容瑞本是太子人选,可生了场病就夭折了。

        三皇子就成了圣上长子,一时间立谁为太子成了全京城所有人茶语饭后最关心的话题。

        太子之位的争议还没起,就有官员上奏爹爹勾结夷族,试图谋朝篡位。

        此时祖父旧伤复发,在京城修养,爹爹慕振平也在京城。

        圣上派禁军围了整个慕府,弹劾的人只有爹爹写给夷族的亲笔书信,没有确凿证据,但爹爹也无法自证清白。因为那信上不仅是爹爹的字迹,还有慕家印记。

        后来祖父祖母又气又病,相继离世。二叔出来顶了罪,继而全家被斩。圣上念及慕家祖上的功德,未牵连他人,然小叔欲给二哥报仇,试图去刺杀王维柯,被当场击杀。

        一时间偌大的慕府萧条了许多,父亲这一支没几个人了。

        姑姑向圣上告罪自请去城外紫云观清修后,表哥则去了城外一处别院,与紫云观一南一北隔城相望,非诏不得入京。

        爹爹的事就没人揪着不放了,过了几年,南边益州有流寇作乱,爹爹自请去往南边益州处驻守,圣上应允。

        偏偏清和在禁军围府时中受了伤,丢了小时的记忆,身体又虚弱,不能和爹爹去闷热潮湿的地方。

        无奈之下,爹爹只能悄悄将清和放在表哥处,托表哥照料。

        在表哥那里,虽日子过的不富裕,但没有长辈约束,表哥专心于学习,清和与知冬日日里抓鱼打鸟,虽小心谨慎,不敢动静太大,但日子也过的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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