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盗:傀儡师
“精灵也不过如此，纯洁，简单？呵呵呵，你说如果被天下知道，他们崇拜的精灵王其实也只是一个奸诈小人，他们会怎么样？”泰维多笑着，看着这没有任何活物的修罗场大笑。
艾伦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胸前一个洞口鲜明，渐渐凝结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出。
“不过这下你的愿望也就可以实现了吧，你的姐姐还在等你呢，哈哈哈哈哈！”
泰维多一甩手上长剑，甩掉上面的血珠后，手一翻剑就不见了。
他后退两步，手上那朴素的石头被灌入法力激活，爆开一团黄绿色的光芒，中心隐隐出现的景象好像在说着这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他没有对地上的死人留恋一眼，直接踏入了光芒之中，直到黄绿色的光将他吞噬后，很快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几千年几万年，或许只有几秒钟，谁知道呢，浮屠炼狱的时间线永远都是紊乱的。
至远而近，一个人影从天的尽头来到了地上的尸体旁边。
她颇为惋惜的将艾伦的身体翻过来，看着那把他拆的支离破碎的伤口惋叹。
这人不是谁，正是那本该躺在床上的蛇姬。
“算了，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回去复命了吧。”她把艾伦搬起来，结果那比她高上许多的身体开始缩小，变得和巴掌一般大......
可惜这种法术如今已经没有人会了，这是上古的敛魂傀术。
扭动着长长的蛇尾，传送门直接开启，也不知道是如何打破正常规律，直接来到了浮屠塔中。
而鬼王城中，莫离与邓晨正在对峙。或许说是对峙有些不太对，因为这显然是邓晨压着莫离，而莫离在强撑着。
“你可以选择臣服，当四相鬼将，或者选择死。”邓晨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即使待着杀气与煞气。
“凭什么。”
“乾骨千魂灭，沙场唯生。道尽挽天破，唯我独尊。”邓晨不说其他，而是将浮屠塔之顶的诗句念了出来。
莫离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呆住了，自己刚刚有资格看到这句话，可是写下这句话的人就回来了。
“我是九幽的主人，唯一的。”邓晨在他震惊的时候加了一句。
其实比起修复这个在他眼里已经不堪入目的世界，邓晨更愿意做的是打破了重建，但是眼下情况明显是不允许的。
如此，邓晨也只好选择能够用的上的人留下，当然了，这种时候要讲骨气的话，那不好意思，邓晨很乐意送你去真正的九幽。
“嘶~嘶嘶~主人......”
“哦？回来了，呵呵呵。”邓晨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蛇姬的头，表示赞赏。
“给我吧。”
蛇姬将艾伦身体变成的小玩偶拿在了手里，递给邓晨。接着她就在莫离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离开了。
“看来你手段不少，就连我最喜欢的手下都收买了。”
“收买？一个用生死契束缚的人，不过是一个奴隶，再说了，她也是自愿投靠我的，又哪来什么收买可说。”邓晨心情不错，还给它解释了不少。
莫离有些拿不准，生死契不是什么人都能过解开的，除非主人愿意，或者是将契约研究至登峰造极的人。
生死契不是什么很高级的契约，但这东西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外人几乎不可能解开。
在契约断开的那时候，莫离就认定蛇姬已经死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你知道吗，世有傀儡，可做人言。傀儡一术，聚魂敛骨。可让死者生，可让生者死。仙佛亦改命，移花而接木。”
“在我发现魔道之前，我是一个傀儡师，四海逃亡，像一个过街老鼠，那时候的我不可能会想到我有今日......”
邓晨像一个年迈的老头抓到隔壁家的小伙子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分享一下那些过往的经历一样。
但现在问题是，莫离说不得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
傀儡，一个曾经让所有世界闻之色变，但是十分受达官贵人喜爱的东西。
这曾在盛极之时，被列为了禁术，且有了诛傀令。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诛傀令开始在所有世界被推行，每一位君主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这道绝杀令。
傀儡一术，可让死者生，可让生者死。
这个邓晨，竟还是一名傀儡师......
他活下来了，他成为了魔修，他用让人更害怕的东西，隐藏了让人害怕的过去，他让天下人恐惧到不敢反抗，而不再是联手反抗。
真正的强者让人恐惧，恐惧到绝对臣服。一般的强者，让人恐惧，恐惧到利用完之后联手消灭。
这就是人心。
莫离在静默之后，缓缓的单膝跪地：“我愿侍奉吾主永远。”
邓晨笑了，但是让人感觉到这个结果就是他意想之内的。
如黑洞般的双眼看向了莫离：“从今以后，你便是朱雀将，去选择你的二十八宿，你将会是我最强的属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莫离心中不好受，从一个君主，在一句话之后，成为了一个打手，想来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件荣幸的事。
但是莫离没有拒绝的办法，唯有称是。
艾伦的傀儡已经不知道变到了哪里去，但是艾伦大概已经没用了吧......自己或许还算幸运了。
莫离就这样安慰自己，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自己真心臣服，唯有用自欺欺人的办法暂时说服自己。
“不知如今浮屠炼狱如何，有没有强一点的人，可以为我所用？”邓晨将手上墨玉的扳指转了两圈，下定决心了一样站起来。
“朱雀将，带路吧，去浮屠炼狱看看。”他眯眼笑着，似乎对于炼狱刚刚失窃这件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吾王。”莫离起身走在了他的前面。
一路上走来，这些士兵对于莫离这个态度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就像是他们一早就知道邓晨是谁一般。
莫离对自己的抉择感到庆幸，这个人和自己的差距已经不是一般的差距了，这已经是整个宇宙和一粒沙子的区别一样大。
“哦？别的没有添多少，这些华丽而有失风采的垃圾倒是多了不少呢......”
他指的是浮屠炼狱之外的那些华丽的封门阵。
“如果我没有记错，浮屠炼狱本身是用来关押，三界都无人可杀得的恶人。但这里似乎都是一些废物。”邓晨走过的地方，再没有一个囚犯活着，全部都是一击毙命。
莫离没有说话，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上古那个混乱的时代了，越是混乱催生的强者则会越多，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都清了，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配占着浮屠炼狱的地方。”
或许这话被别人听去了会觉得好笑，犯人和监狱，何曾有什么监狱是谁不配的？无非就是关押罪人的地方，只有过监狱太弱不能关押厉害的犯人，而不曾听说过厉害的监狱如此空旷还不能关押弱一点的犯人的。
更何况这些进来的，哪一个不是在神朝都能翻起大浪的人。在他那，都成了蝼蚁......
“是。”莫离没有资格反驳，良久才回答上一个字。
邓晨的十指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细细的丝线，但那些线，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罢了。
他的手一抬，一放，无论是什么，都已经变成了碎块。
乍一看就好像是用了快到感觉不到的气，但实际上是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这一层，只有一个牢房，也只有一个犯人。
那个人看到邓晨，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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