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急——海圻号巡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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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军最大的防护巡洋舰排水量达四千三百吨级的“海圻”号正在胶州外海巡弋。

　　原管带萨镇冰已然随同直隶总督袁世凯南下，担负解救搁浅的“海天”舰之责，大副谢葆璋便被鹏火线提拔为执行管带。此时，谢葆璋正立于舰桥之上，手持望远镜，密切地关注着北方的海平面。

　　这已然是“海圻”舰连续第三日出海巡弋，自清晨伊始又近一日，海面平静依旧，谢葆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看来今日又要一无所获。”谢葆璋叹了口气，刚要放下望远镜，忽然仿佛又有什么新发现，居然在舰桥上向前探出身子，望远镜径直指向东北方向。

　　视野中，海天一色的水平面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缕轻烟。

　　烟柱渐浓，随着桅杆率先浮出水天线，一艘战舰的身影已清晰可辨。

　　“准备战斗。”谢葆璋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当然，这绝不是紧张所致。做为一个参加过甲午海战且历经“平远”舰被击沉的见证者，谢葆璋早已渴望一场新的海战，为自己正名，为海军正名！为中国正名！

　　驶来的俄舰正是具备最高航速的防护巡洋舰“诺维克”号！

　　“终于诱出中国的海军了么？”尽管“诺维克”号不管是吨位还是主炮口径均比“海圻”逊了一筹，然而想想不远处的“维京人”号与“壮士”号防护巡洋舰，俄舰舰长还是信心满满。

　　“冲上去！”俄舰舰长下达了作战命令。

　　华、俄海军中速度最快的巡洋舰很快进入了各自的主炮射程之内。

　　“轰”随着“诺维克”号主炮的一声轰鸣，华、俄海军水面舰艇的正面交锋宣告开始。

　　率先取得战果的是俄国人，一枚一百二十毫米口径主炮的炮弹击中了“海圻”舰的司令塔，尽管给“海圻”舰造成了一定的损伤，然而厚度达一百五十二毫米的装甲还是经受住了这次考验。

　　眼见“海圻”被命中，“诺维克”号上的俄舰士兵一片欢呼之声，然乐极生悲，便在此时，“海圻”舰的一枚二百零三毫米主炮炮弹直接命中了“诺维克”号的船艏，恰好在主炮炮位上爆炸。

　　爆炸引发了新的爆炸，堆积在主炮炮位旁的弹药迅速被火焰引爆。“诺维克”号的船艏主炮炮手登时死伤枕籍，更为要命的是这门一百二十毫米主炮已完全失去了动力。

　　望着愈战愈勇的“海圻”舰，“诺维克”号舰长终于开始行使他的诱敌使命，急速撤退。

　　与自以为得计的俄国人不同，谢葆璋早已知晓了艾森舰队的主力舰只应当就在左近。是以尽管此时海战已占上风，然而“海圻”舰的行动依旧小心而谨慎。

　　“轰”一枚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的炮弹在“海圻”舰附近爆炸，“又一艘防护巡洋舰！”谢葆璋立即下令侧舷火力还击，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副炮火力全开，一时间，“海圻”独战两艘俄舰，依仗主炮优势，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在海平面的另一边，耶森正在指挥他的舰队向东南行驶。与其他海战不同，耶森把这场即将到来的海战理解成为了一场“狩猎”。

　　“命令‘格罗姆鲍伊’号及‘壮士’号变更航向，堵住清**舰返回母港的去路。”

　　在旗语的指挥下，装甲巡洋舰“格罗姆鲍伊”号与防护巡洋舰“壮士”号大迂回变向，方向正南。

　　与此同时，旗舰“俄罗斯号”与老式装甲巡洋舰“留里克”号开足马力，准备投入战场。

　　“桅杆。”“海圻”舰的望手终于看到了谢葆璋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海平面的尽头，隐约升腾的烟柱之下，三脚桅杆终于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俄舰的身份。

　　“给旗舰发报，发现艾森舰队，航向东南，航速约二十节！”

　　“转舵。”

　　望远镜中，望着“海圻”舰开始撤退的浪花，“俄罗斯”舰上的副舰长别林斯基嘴角边撇出一丝不屑：“清军开始逃了，就这样丧失勇气了么？”

　　耶森向他的下属看了一眼，微笑道：“单凭一艘防护巡洋舰向两艘装甲巡洋舰及两艘防护巡洋舰挑战，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同样，清军的撤退也并非懦弱，而是明智。”

　　这就是耶森，一个体贴属下，关心水手生命的指挥官！

　　别林斯基当即缄口不言，他知道，自己犯了轻敌的大忌，但耶森本人呢？

　　眼见猎物有逃离的迹象，而迂回的“格罗姆鲍伊”号与“壮士”号还未到位，正在与“海圻”舰交锋的防护巡洋舰“诺维克”号突然变向，依仗自己的高航速，率先插向了东南，同时另一艘防护巡洋舰“维京人”号凭借自己的大吨位，有意地开始吸引“海圻”号的火力。

　　俄舰的种种把戏其实都落在了谢葆璋的眼里，“俄舰不惜牺牲‘诺维克’号，也要堵住‘海圻’舰回港之路。耶森当真是魄力十足！”

　　既然是诱敌，就要像个诱敌的模样。谢葆璋当即下令全力轰击“诺维克”号。

　　“海圻”舰的努力很快收到效果，一枚二百零三毫米口径的炮弹击中了“诺维克”号的船舯，薄薄的装甲很快被穿透，炮弹最终进入了一个锅炉仓爆炸，“诺维克”号的四个锅炉瞬间失灵。这艘防护巡洋舰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得到空隙的“维京人”号也取得了战果，一枚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的炮弹击中了“海圻”舰的船艉，并引发了明火，尽管很快被“海圻”舰的官兵扑灭，然而“海圻”舰的尾炮却受到了影响，火力登时减弱一半。

　　现在“海圻”舰终于有了撤退的口实，望着向西南方向高速行驶的“海圻”舰，即便是经验丰富如耶森也没有了丝毫的怀疑。

　　“全力追击，不要使到手的猎物逃掉！”耶森终于下达了命令。

　　而此时，“壮士”号防护巡洋舰也凭借着高航速率先抵达了堵截位置，“海圻”舰已然没有了归路！

　　谢葆璋的嘴角边却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现在，“海圻”舰终于只剩下了一个方向正西方的浅水区。

　　“收紧渔网，是我们收获猎物的时候了。”所有的俄舰同时使用了自己的最高航速，全力向“海圻”舰发起了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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