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妙手厨娘——可口军...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胶州港口，一片欢腾。【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所有的战舰及潜艇均凯旋而归。这一仗，华军可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这几艘战舰如此之快便形成绝对战斗力，贵国却也功劳不小。”鹏对身畔一个看着这三艘无畏舰满面艳羡的德国人道。
鹏此言倒也绝非客套缺乏实战经验的胶州水师学堂的学员们能迅速成长，除得益于这几艘划时代巨舰的威力外，在德舰上的实习演练也功不可没。
那个德国人正是胶州水师学堂聘任之炮术教官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
施佩来华纯属偶然，聘用德籍教官时，在鹏的要求下，许景澄全力斡旋，德方最终开出了一个优秀教官名单供华方筛选，而鹏一眼就看到了后世大名鼎鼎的施佩。
施佩的炮术教习确有过人之处，华军水兵们在这两次海战中均展现出了较高的命中率，施佩功不可没。
“贵国的水兵大都心灵手巧，且吃苦耐劳，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对国师的绝对崇敬与服从，因此，教导起来也事半功倍。”自己的弟子们能在短短时间内便打败俄军的世界级名将马卡洛夫与耶森，施佩的脸上也露出得色。
“国师阁下，听闻这几艘巨舰的命名皆是国师亲点，不知……”
鹏正色道：“此四舰之名乃我北洋水师牺牲之四大管带，黄海一战，“致远”、“经远”、“超勇”、“扬威”四舰先后沉没，四舰之管带均放弃逃生之机，誓与军舰共存亡！其壮烈之举必为中华世代铭记，是以命名之。”
听完翻译之言，施佩忽然起身，摘下军帽，向远方停泊的军舰深深地鞠了一躬。
鹏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番话在施佩的心中生根发芽，这个德**官也下定了指挥官应同战舰偕沉的决心……
夕阳映照，晚云织锦，更增柔色。
鹏命于胶州水师学堂大张桌椅，使海军将士汇聚一堂。
虽是庆功欢宴，然战时严禁饮酒之令已然在华军将士心中生根，是以鹏以茶代酒，普敬诸位之时，一众将士依旧兴高采烈毕竟，能与心目中的国师同席，已是人生一大快事。
胶州乃海港，自是海味颇丰，鹏穿越前便甚喜海鲜，自是频频举箸，方超等亦觉新鲜，然一众海军将士却更喜猪羊之物，想是海上生活日久，也愿换换口味，正合了那句俗语“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一碗热气腾腾之鱼羹端至主桌，鹏见其色泽金黄，香气四溢，更是来了兴致，当即探臂，舀了半勺纳入口中，更觉鲜嫩滑润，不禁叫绝：“便是宫内御厨，也未见如此手段。”
方超久随在鹏身畔，自是知鹏对饮食虽不甚挑剔，然合其胃口之菜肴却是难寻，便动了心思，谓邓永华道：“不知何方神厨？”
他担负护卫鹏之责，最是谨慎，国师身畔之人皆是千挑万选忠贞不二之人，虽是有意招揽此厨，然必先行查其底细。
邓永华之心细却也不亚于方超，此人底细当然早已了解清楚，否则焉能使其主灶如此盛宴。便道：“乃江宁人士，因其唯一胞弟考取了胶州水师学堂，遂跟随至此，闻其娘家为蒋姓，是以学堂中人皆呼之为蒋厨娘。”
方超瞬间瞪大了双目：“似此可口之物竟出于妇人之手？”
还未等邓永华答话，鹏却道：“中华古之名厨，妇人甚多，唐有膳祖，宋有五嫂，便是清代，亦有善制菜蔬糕点之董小宛，善制馒头点心之萧美人，不足为怪。”
鹏之言自是亦有见此蒋厨娘之意，邓永华当即离席，不多时，便即回转，身后跟着一素衫淡裙之女，自是蒋厨娘无疑了。
乍见国师，蒋厨娘还是多少有些手足无措，然很快便即稳下心来，福了两福，颇显落落大方之态。
鹏细看时，只见其虽无十分颜色，然雍容娴雅，却也颇显风韵，显见出身世家，便道：“不知……”
忽然卡了壳，却是鹏实在不知蒋厨娘是否已然出嫁，是以不知如何称呼。此时只闻蒋厨娘从从容容道：“国师便直呼奴家蒋氏不妨。”
当真是伶俐，鹏也不禁暗赞一声，道：“好手艺。”
邓永华闻言，也知合了国师心意，便道：“闻国师身畔尚缺一得力之厨娘，不知蒋姑娘是否有意？”
他只道这乃千载难逢之机，蒋氏必定欣喜若狂，哪料到蒋氏犹豫了一下，方道：“既是国师爷垂青，当真是奴家福分，然奴家尚为此席备有一道羊头肉，便请国师爷品尝后再做决断。”
蒋厨娘去后不久，便即自端一盘色香味俱全之羊头肉上得席来。
鹏却不忙下箸，先观其色，次闻其香，点头赞后，方才夹了一筷子，然亦不急于入口，细看其形，道：“似此可见刀功不俗，当可称得上运转如风四个字。”
那块羊肉入得口中，便觉分外鲜滑，咀嚼几下，更是爽口，鹏不由道：“当真美味，诸人可同享口福。”
方超两块羊肉下肚，自是亦觉鲜嫩之处乃生平之未尝，不由得道：“似此普通之羊肉，亦能做出如此滋味，不知诀窍何在？”
他本意仅是随口夸赞，却未料到蒋厨娘径道：“此亦甚易，关键却在选料二字之上。”
见众人皆停下了筷子，蒋厨娘又道：“此肉皆为羊眼脸之处，是以尤为细嫩，至于沸水焯、滚油淋却亦不过寻常手段。”
此言话落，席间忽然沉寂，却是鹏端起了面容。
鹏看看蒋厨娘，又看看羊肉，忽道：“似厨娘所言，此肉皆选自眼脸之处，然则如此一盘却需多少羊头？”
蒋厨娘回到：“十个羊头足矣。”
鹏又道：“然则余下之肉又如何处置？”
蒋厨娘道：“余者皆非贵人所事，当弃之不用。”
这下，席间诸人皆已明了这一小盘爽口至极的羊肉居然须耗费十个羊头！这是何等奢侈！
鹏面色愈沉，那厨娘却只作未觉，又道：“国师爷身份尤为贵重，似此之肴亦不过寻常罢了，奴家先人曾为一二品大员掌厨，单只一份小炒里脊，便要十几口肥猪。”
此言一出，诸人更是目瞪口呆，其中方超、邓永华等人尽自也算出身世家，然家道中落已久，便有耳闻，也未曾当真见过，贫寒出身之将士更是闻所未闻，鹏忽然笑笑，道：“可是将猪赶至一处，以竹棍鞭其背部致死么？”
蒋厨娘赞了一声，道：“国师爷果然是贵人之体，不错，正因如此，肥猪之气血精华皆集中于背部，每口猪只取其背部顶端里脊，余下之肉食之无味，尽可弃之。”
鹏冷哼了一声，道：“姑娘当真出身不凡，却不知会制龙凤呈祥之肴么？”
鹏此言已甚为不善，然蒋厨娘依旧从容，直迎着鹏之目光道：“亦有耳闻，可是选取千鱼百鸡之珍馔么？”
见鹏不言，便又道：“拣选千条四斤以上之黄河鲤鱼，收集鱼唇之须，再选体型适中之活鸡百只，剜去其爪心之肉粒，合而烹饪，便谓之龙凤呈祥也。”
鹏嘿嘿一笑，道：“姑娘大才，本国师庙小难容，结算清本月工钱便即自行去吧。”
蒋厨娘闻言却是不动，一双美目依旧直视，似乎在等鹏之解释。
鹏看看左右，道：“昔年齐桓公为一代春秋霸主，惜乎任用易牙以贪口腹之欲，而引齐国内乱；商纣以象牙为箸，进而由俭入奢，终致亡国之祸。万般种种，皆由骄奢而起。”
见左右皆恭听之状，鹏又道：“华军胜倭寇，退联军，今番又大败俄军，廉洁高效便系我军战斗力之保障！”
“本国师麾下，每月之饷银已足以使十余口人衣食无忧，免除各类税赋更令旁人眼热，父母至亲与地方官平礼相见亦羡杀他人，是以绝不容贪腐行径，便自本国师做起！”
左右已是如醉如痴，蒋厨娘一双美目中亦有晶莹闪动，她再度行礼，道：“国师爷真乃顶天立地之人，小女子多有得罪。然以上种种皆有因，还望国师爷恕过小女子试探之罪。”
言毕，却自囊中取出一包裹，双手递与方超道：“此乃祖传之药膳食谱，颇有养生之功效，特献于国师爷，惟愿国师爷延年益寿，为中华造福。”
鹏恍然道：“原来姑娘是忧祖传之物所托非人，故有一番做作。”
蒋厨娘颔首道：“此物虽非珍贵之物，然毕竟乃数辈人之心血，且前人试之，的确受益匪浅，今西洋人曾以东亚病夫称之我华人，还望国师爷将此发扬，固我华人之体。”
这番大道理却是令鹏刮目相看未料到一厨娘居然有此心胸，便道：“不意今日又得二宝，一宝者，当为姑娘祖传之食谱，二宝者却又远胜一宝，便是姑娘自身了。”
鹏搓搓手，又道：“前线将士所配军粮，多以干粮、肉干、干菜为主，营养未必能济，且口味甚差，不知姑娘可否施展妙手，定制富养可口之军粮，如此，我英勇之华军更可如虎添翼！”
蒋厨娘又福了两福，道：“此亦为小女子敬献祖传药膳食谱之意，自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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