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对酒当歌
潘凤、张合、辛评、辛毗、荀谌五人坐在一处，只把这酒喝的自己五迷三道，晕头转向，荀谌忽道：“潘凤兄弟，想当初你离家之时口述了一首诗，甚是感人，不如今日在为我等吟诵一首如何？”
原来当日潘凤辞别母亲去参军之时，感触而发吟诵了一首《游子吟》，却被荀谌记了下来，此时荀谌提出，潘凤倒是做了难。[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书库(7764)）
要知道潘凤哪里会做什么诗，他不过都是剽窃而已，但此时众人饮酒颇多，一个个东倒西歪，全都在那里喝道：“对啊，兄弟，来一首！”
潘凤一时失神，又想到了自己上一世，这一世，来来往往，光怪陆离，却又不能为外人道，不由得心中有些惆怅，可自己又有什么不干呢？本已是必死之人，却能来到这风云际会的东汉末年，逐鹿于苍茫乱世，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正是大张宏图之时吗？
“哈哈哈，好，既然大家让我来一首，不如就让我来吟唱一首歌，你等为我呵之！”
张合道：“我等自当如此，兄弟速速做来！”
潘凤此刻左手持一樽美酒，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厅中央，对着敞开的大门，遥望着外面已经低沉下来的天空，注视了片刻。
踱了两步，潘凤眼神中闪现出夺目的光彩，随后却又归于平淡，他的心或许是因为酒精，或许是因为那莫名的感叹，脑海中那一幕幕战场的厮杀，一个个战死的兄弟，只为了自己的一道命令，将为何物？是君王的鹰犬？还是受人敬仰的英雄？是让千万人血肉模糊的恶魔，还是建功立业的战神？
潘凤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属于这里，自从他答应婚事，自从他拿下兵权，自从他杀了那些幕僚，或者说，自从他来到这个乱世开始，他便再不是原来的他了！没有什么可以重头再来！
潘凤猛地抬起头，一口喝光了酒，用低沉却又充满苍凉的声音唱道：
“狼烟起，江山何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思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区，人何望？人何望？草青黄，尘飞扬！”
唱到此处，满堂皆醉，不是酒，而是歌声，张合忽然随声附和道：“尘飞扬！”
其余众人皆都附和，而此刻后堂内走出了潘母等一干女性，全都泪水盈眶，她们也都跟着潘凤的声音和道：“尘飞扬！”
抽出了短剑，潘凤看着众人淡淡一笑，将剑指向了天空继续唱道：“吾愿守土复开疆！”
“开疆！”众人喝道！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潘凤大声喝道，将剑横卧，仰天长啸！
所有的人都没有吭声。大汉，曾是辉煌如太阳一般的存在，平四夷，定南蛮，跨海征东方，镇西凉，远讨匈奴耀八荒！
可如今，朝堂惨淡，奸佞辈出，民不聊生，黄巾蜂起，天下混乱！此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潘凤一曲唱出了华夏好儿郎的心声，这是属于潘凤的梦，更是万千男儿之梦！
张合哈哈大笑，喝完了酒，扬起臂膀道：“好一个守土复开疆！我等大好男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好好！”
荀谌从失神中醒来，二话没说，也将自己面前的一碗酒喝了赶紧，长叹道：“何惜百死报家国！我荀谌何曾不想百死报家国啊！”
辛评更是激动不已，不过一旁的辛毗却不动声色的望着潘凤。
潘凤看了众人一眼，他淡淡的说道：“多少兄弟为我而死，为了咱们邺城而死，为了大汉而死！我心惆怅啊。”
飞燕虽然没什么文化，不过却从这歌声中听出了豪迈、听出了苍凉，听出了哀愁和无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闷头喝着酒。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为潘凤唱的这首歌而满含思绪，作为女人的潘母，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为的就是那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也要走上这样一条路了，可男儿生于此，长于此，命运就已经赋予了他这样的使命，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已！
爱自己的孩子是母亲的天性，可为了家国而去死，却是大爱，唯大爱者乃真英雄！潘母望着自己的孩子，心中道：凤儿，你长大了，母亲老了，希望你正如你的名字一般，可以翱翔于九天！
众人又重新坐在了一起，大家一起又唱了一遍，皆都哈哈大笑，就连一直对潘凤冷冷的飞燕也是心情大好，竟与潘凤坐在一起，相互对视，相互对唱。
回了自己的房间，潘母却拉住了罗芳。
“芳儿，刚才你已经说了你的境遇，真是可怜，既然那男人跑了，便是逃兵，自然不敢再回来，三年后就能取消了这夫妻的关系。你别多想，凤儿已经和太守的女儿有了婚约，你呢只好委屈做一房妾室了。”潘母温和的说道。
罗芳儿赶忙万福道：“夫人，罗芳没有非分之想，我喜欢将军，也感激将军，敬他爱他，即便没有名分，芳儿也决定此生只有将军一人。”
潘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了罗芳儿道：“这事情我便能做主，你今日就搬过来住，平时这小子天天在军营，我也闷得慌，你回来跟我一起住，等他与韩黛成了婚，我来张罗叫他纳你为妾，你放心，凡事有我。”
罗芳儿美目闪动，忽然跪下拜道：“多谢夫人，可，可芳儿只是个山野村妇，又，又是残花败柳，我配不上将军。”
潘母笑道：“你这孩子，动不动就拜我，快起来，什么山野村妇，什么残花败柳？就凭你敢不畏恶霸，靠自己干活养活自己，我便认下你这个儿媳妇了，你今年是二十对吧？”
罗芳儿道：“正是。”
“恩，很好，那韩黛才十五，生养还不是合适的年纪，倒是你。”
听潘母这样说，罗芳儿娇羞道：“夫人，你取笑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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