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曲断人肠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夏牟的府中都掌起了灯，潘凤举着酒杯向门口踱了几步，忽然就看到了天边挂着的一轮明月，虽还不园，却让潘凤有了一丝思家之感。[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说不得，苏轼老先生，晚辈又要借您的词来用了，请您海涵。
想到这里，潘凤将就饮尽，自腰间抽出了中兴剑，那剑一出鞘，顿时清音连连，寒光闪耀，夏牟不由得喝道：“好剑！”
潘凤右手提剑，身形缓缓一转，将剑指向明月，开口吟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手中宝剑虽身形而动，动作舒展优美，令人陶醉，那略带沙哑却充满感怀之情的声音缓缓从潘凤口中而出：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罢，潘凤剑势也收，仰首观月立在了门口，久久才长叹一声，却发现本来悠扬的古琴声已经不在，却传来了蔡琰那断人心肺的悲凉哭泣。
潘凤回转，到了蔡琰身边，不无同情道：“文姬，你想念远在朔方的父亲，而我，则想念千里之外的邺城，那里有我的亲人，**人。”
蔡文姬拭去眼泪，翩翩下拜道：“将军词曲当是前无古人也，能否让妾身写下留存？”
潘凤嗯了一声，蔡琰取出了纸笔，又问道：“将军，此曲何名？”
潘凤这次沉吟了半天，只好道：“就叫明月几时有吧。”
蔡琰点头，洋洋洒洒将这此曲写下，看了一会儿，莞尔一笑道：“将军请坐，妾身试弹，请两位笑听。”说话间，双手玉指依然伏在琴上。
随着蔡琰手指的拨动，美妙的琴声传出，而蔡琰也随着琴声的韵律唱出了这千古绝唱！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歌毕，三人都已是热泪满眶。
潘凤此刻再看向蔡琰，那里还是春天的迎春花，而是一朵历经了风雨，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向世人绽放着她的清丽脱俗。
“一曲断人肠，将军，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蔡琰轻声道。
潘凤问道：“何人？”
蔡琰唉叹一声，眼神却望向了远方，充满了惆怅的道：“不说也罢，十年前我与他一面之缘，就如同今日与将军一般，他咏词，我抚琴，我记得那是一首咏颂道途的词曲，是献给别人的寿词。”
潘凤一听，立刻明白了，这蔡琰实在思念曹操，当下带着一丝试探的口吻道：“那姑娘现在还甚是思念他吗？”
蔡琰苦笑道：“早在我嫁给河东卫仲道后，我便知此生与他已是无缘，思不思念又何妨？”
说到这里，蔡琰又道：“妾身已是残花败柳，即便他有心，我却也无颜面对他。”
潘凤心中长叹：好一个刚烈的女子！怪不得曹操思慕于她，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在远处与其神交，谁道西风不解情？只是黄昏后。
只是潘凤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于她，只好虽蔡琰苦笑一下，将杯中的美酒饮尽。
夏牟一看这有些冷场啊，连忙举杯对潘凤道：“不谈这些，敢问贤弟明日去往何处募兵？”
潘凤道：“我欲向西至弘农，前日一场大雨，天气愈加寒冷，潼关等地匪患泛滥，严冬前正是他们出动的时候，我正好剿灭他们，也好扩充军备。同时在潼关、弘农等地招募一些青壮。”
夏牟笑道：“贤弟这是一举两得啊，来，兄祝你马到功成。”
潘凤喝了酒，笑道：“不知兄长何处去？”
夏牟道：“为兄这点本事，还是在这洛阳的附近招募一些士兵便好。”
夏牟这个人呢，没什么野心，做事情呢也求个平稳，潘凤笑了笑，言道：“哦，那也不错，不像兄弟我还要出外风餐露宿，我也祝兄长马到成功，来！”
说着，两人饮了几杯，一旁的蔡琰陪着两人说笑了一阵，忽然对潘凤开口道：“我听闻将军在邺城娶了一妻两妾，当真享尽齐人之福。”
潘凤看了看蔡琰，嬉笑道：“哪里，我妻是冀州刺史韩馥之女，我两家本就亲密，这不过是亲上加亲。我那侍妾罗芳儿原为邺城一户落魄了的文人之妻，可惜她男人畏惧黄巾，不敢参军作战，做了逃兵，罗芳儿虽是女流，却刚烈非常，与邺城同生共死，我很欣赏她。”
说到这里，潘凤自顾自的一笑，又道：“另一个是我在南皮认识的，乃是歌姬。”
蔡琰哦了一声，站起身亲自为潘凤斟满了一杯酒送上道：“请将军。”
潘凤赶忙双手接过，连声道：“不敢，不敢。”说罢，一饮而尽。
喝了酒，潘凤不由得问道：“不知道文姬姑娘今后怎样打算？”
蔡琰听了，神色一黯，摇了摇头道：“妾身如今孑然一身，不知当如如何。”
潘凤此刻再看蔡琰那楚楚可怜的女儿神态，又似看到了一朵海棠花，让人怜**，情不自禁的道：“倘若此刻你思念的那人来要领你去，你可随他去吗？”
蔡琰略一愣神，苦笑摇头道：“即便他来，我也不随他去，不能以清白之身伺候于他，我心中有愧。”
潘凤点头道：“文姬真乃奇女子，倘若是我要姑娘你随我去，你可愿意？”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其实从一进门，潘凤就觉得自己脚底下踩着棉花，反正是不着个四六了，此刻又冒出这样一句话，人家古人都比较含蓄，他这倒好，就差问：俺想和你睡觉，你想不？
夏牟也是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蔡文姬抬眼看向潘凤的双目，见那双眼睛清澈之中却带着火光，不由的面色一红，抿着嘴唇问道：“妾身是寡居，将军不嫌弃妾身吗？”
潘凤晃着脑袋道：“不嫌弃，不嫌弃！”
那副嘴脸吧蔡琰给逗笑了，她抿嘴笑道：“将军已有一妻两妾，又想要妾身，是否有些**了？”
其实呢，蔡琰说这话在当时也算是大逆不道的了，古人男子娶的女人多是一种被人称赞的事情，多妻多子是一件好事，不过很显然，蔡琰属于当时的女权主义者，当然，她的女权不是像现在这种，而是与当时的社会相比，这也就说明了为何她不愿再嫁自己的心上人，用她的观点就是自己已经是个寡妇，嫁给自己**的是在玷污这份纯真的**情。
《凤舞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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