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抵弘农

　　咱们还是回头说潘凤，他与赵云带了这东倒西歪的三千老弱外加两千的问题士兵踏上了前往弘农的路。[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这一路上，潘凤看到了依旧是难民、流寇和无家可归的孩童，正如郭嘉所言，你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成千上万，怎么办，必须掌握权柄，以文武相济之，明法典，传道德，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

　　弘农距离洛阳不过二百里，在洛阳西北，靠近黄河。

　　派出的探马来报，说是弘农已被边章手下大将康植、柯吾两人占领十余日，此二人为羌族大将，后来聚众归降边章、韩遂，由于两人武力过人，边章命其为大将，一路自安定杀奔到了弘农。

　　潘凤还了解到，这个边章、韩遂手下一半多都是少数民族的士兵和将领，比如出名的有李文侯、北宫玉等，早年都是羌族某个族中的勇士、将军。

　　自西汉开始，汉人与周围的少数民族就开始了广泛的交流，西部有羌族、氐族、月氏等，南部有南蛮、山越、北部有匈奴、乌丸、鲜卑等。

　　朝廷日益昏暗，百姓民不聊生，四夷也就开始有了野心，而边章与韩遂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两个人原来都是西凉金城的都护军校，郁郁不得志，这下一看时机到了，中平元年趁着黄巾之乱的爆发，也开始带领自己的部队征讨诸藩，先后打下了不少羌族的大寨，聚拢的士兵竟然在几年的时间增加到了十万。

　　野心就这样不断膨胀，边章发起了勤王的口号，说灵帝被宦官、外戚操控，我们要打到洛阳，拯救皇帝之类的词。

　　还真别说，几年打下来，真就到了三辅之地，故而有言道：入寇三辅，侵逼陵园。

　　绘制了一个沙盘，潘凤将五千兵列阵于弘农之南二十里处，开始仔细研究对策。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必须得打，身边没有郭嘉在，还真费脑子。

　　赵云指着沙盘道：“主公，我们明日可以下战书，约定战场，先试探性的看看对方的战斗力再做决定。”

　　潘凤看了一眼帐外那些东倒西歪的老卒，苦笑道：“战力？我觉得吧，是个部队都比他们强。”

　　赵云也笑道：“话虽这样说，可还是要交手的，明日云打头阵，如果能斩杀对方一员上将，则可挫伤敌人士气，与我军有利。”

　　潘凤无奈道：“还能怎样？去吧，下战书。”

　　一骑快马不多时到了弘农城下，早有守城士兵报给了康植与柯吾两人。

　　这两人红黑色的脸膛，双目放光，都穿了汉家的盔甲。康植看了战书，对柯吾道：“我曾在安定听闻董卓帐下士卒说道，这个潘凤乃邺城人，善用大斧，曾以三千铁甲大破黑山十万，柯吾兄不可小视。”

　　柯吾哈哈一笑，一脸的络腮胡子都在抖动，他道：“黄口小儿罢了，那董卓的话你能信吗？他自己有四万大军，可咱们的部队一到，就向北逃了，比他娘的兔子还快。兄弟，明日我打头阵，试试这小子的身手再说。”

　　康植苦笑了一下，命人道：“来人，先遣斥候去敌营打探消息，看看他们人马多少，装备怎样。”

　　晚间，探马回来了，报告道：“将军，潘凤军五千，多半都是老弱残兵，只两千主力，装备倒还算精良，粮草也还充裕。”

　　柯吾又是狂笑道：“才五千兵，还有一半的老弱病残，真是笑死我了，我看那大汉皇帝是让他来送死的。”

　　康植也有些不解的摇头道：“真搞不明白，这皇帝是怎么想的，咱们弘农驻军两万，就他这五千乌合之众，那还不是一下子就完蛋了，搞不懂。”

　　柯吾笑道：“行了，放心吧贤弟，明日一战，我就生擒潘凤，然后咱们直驱洛阳，哈哈哈！给我拿酒来！”

　　这时候的潘凤例行公事的巡营，自从接到了西征的命令，他还是第一次比较正式的巡查一下。

　　出了自己的大帐，四下里都燃起了篝火，军营晚上没啥娱乐，在这明天就要作战了，士兵们十几个围拢在一起烤着火，说着话。

　　走走停停，潘凤不多时就到了一团篝火旁，就见这十几个士兵年纪起码都在五十左右，这家伙可以说是一群老头儿了，这玩意怎么打仗？

　　正寻思着，为首一个士兵猛地起身，军姿整齐的喝道：“将军！”

　　潘凤一愣，仔细看他，发现这个老兵有个五十来岁，而且左臂只剩下半条了，不但老还是个残废。

　　可这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一丝老态龙钟，而且军步站的整齐，腰杆笔直，左脸有一道伤疤，自鼻梁处一直到了下巴，配上皱纹显得狰狞可怖。

　　而最令潘凤惊奇的是这老兵的一双眼睛，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却散发着骇人的光芒，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潘凤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身体残疾，又年纪很大的弃卒会有这样的目光。

　　“哦，你今年多大年纪，怎么受的伤？叫什么？”潘凤一口气问道。

　　老兵挺得笔直道：“小人今年五十三，十年前虽中郎将朱隽征缴山贼时被斩断左臂，小的是老秦人，都喊小的老秦！”

　　潘凤点了点头，这时其他的老兵也都站了起来，潘凤发现他们都各自有伤，而脸上却充满了刚毅。潘凤道：“你们可知道，何进把你们给我是什么意思？”

　　一位老兵站出来道：“自然知道，您与大将军有仇，他这时叫您去送死？”

　　“哦？”潘凤哑然一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老兵笑了，道：“将军，您别看我们都是老卒，整日混吃等死，可我们消息灵通着呢，河内一战，赵云将军万马丛中取鲍家兄弟首级，真是威武！”

　　潘凤又道：“那你们不怕跟着我死吗？”

　　此时更多的老弱残兵都围了过来，老秦呵呵一笑，声音却充满了伤感道：“不瞒大人，我等都是曾经跟随诸位将军出生入死的士卒，家中也没有亲人，本就打算老死在那破旧的军营了。可您来了，我们这些人从不怕死，能跟着您再打一次仗，战死沙场，我等就算没白活这一场！”

　　说着，老秦单膝跪倒，随着他，这些老弱残兵都纷纷跪倒，老秦激动的道：“将军，我等虽残疾老迈，可还有一腔子热血！纵死无憾！”

　　“纵死无憾！”铺天盖地的声音传来，潘凤一时痴了，身后的赵云拱手道：“主公！”

　　潘凤一抬手，止住了赵云，然后亲手扶起了老秦，看着这些人，激动万分的道：“谢谢，我现在才知道，何进给我的这些士兵是瑰宝！放心吧，我潘凤会带着你们走向胜利，将荣誉赐予你们，让你们带着荣耀安息！”

　　《凤舞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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