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位之争

　　这下人微微一笑，拱手道：“我乃夏牟幕僚程奂，祖籍邺城白马，算起来你我也算是同乡。”

　　潘凤一听，笑道：“哎呀，真是巧啊，只是先生为何这身打扮？”看着一身下人装扮的程奂，潘凤奇怪道。

　　程奂无奈一笑，答道：“如今洛阳城遍布何进耳目，我若不做这身打扮，恐怕见不到将军。”

　　潘凤奇道：“何进想做什么？”

　　程奂左右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将军这些时日一直在外征战，不知洛阳出了大事。”

　　潘凤吸了口气道：“何事？”

　　程奂道：“陛下这几日日渐衰败，前日已经不临朝了，我听宫中有人传言，陛下正在考虑立储之事，咱们灵帝陛下喜欢的是二皇子刘协，可何皇后与何进肯定是支持大皇子刘辩的。”

　　潘凤点头道：“那是自然，刘辩为何皇后之子，何进的外甥，自然是这个道理。”

　　程奂又道：“表面上看，陛下成立西园是为了分权何进，其实第二层意思在于将蹇硕推出来，让其掌握兵权，蹇硕从小看着刘协长大，因为他是宦官，无后，故而刘协对他而言就如自己的儿子。将军，你明白陛下的心意了吗？”

　　潘凤哦了一声，走了两步，道：“这么说陛下真心想要立刘协而非刘辩，只不过何进与何皇后势力庞大，以至于连陛下都无法制衡，只好用蹇硕来保护刘协。”

　　程奂来到潘凤近前，小声道：“如今别看何进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军马，其实他所能控制的无非就是三辅之地，而其他各地太守，刺史、州牧都在积攒实力，就等着天下有变呢。而禁卫军十万首领是郭胜，西园首领是蹇硕，他们都为宦官，何进现在也是睡不着觉啊。”

　　潘凤心道：你们打出狗脑子才好呢，我就不用这么倒霉了。

　　程奂继续为潘凤分析道：“将军对这洛阳局势其实并不了解，结怨了何进，如今才有了这样的处境，不过在潼关待着也好，当年重耳在外而活，申生于内而亡，便是这个道理。”

　　潘凤苦笑道：“先生真会玩笑，我西面就是李文侯几万大军，北面边章、韩遂更是实力强横，我在这里能待的长久？”

　　程奂笑道：“张温只要出兵武关，李文侯势必要全力守住长安，那张温与西凉军董卓有旧，这董卓手中四万西凉军骁勇异常，常年与西部诸藩作战，只要张温从南进攻，我想董卓一定坐不住，势必自西北围剿而来。”

　　潘凤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这只西北狼给忘了。”

　　程奂听了一愣，然后哑然一笑道：“西北狼？这名字倒也贴切。董卓征缴黄巾时屡败屡战，却因为贿赂十常侍而加官进爵，他常年在西北经营，其实实力雄厚，打不赢？无非是保存实力。”

　　潘凤心中跟明镜似得，当时自己跟董卓一起讨伐过张燕，这董卓就是躲在王匡的背后，最后王匡把一万多人打成了三千，可他呢，几乎没损失什么。可见一斑。

　　潘凤道：“那他董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兵？”

　　程奂哈哈一笑道：“将军，你本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此刻如此愚钝？董卓既然是西北狼，狼子野心也！野心靠什么完成？靠一张嘴吗？当然不是，是靠的有兵有粮，靠的是实力！现在一旦张温出兵，董卓必然要去分一杯羹，这边章的十万人就是一块肥肉！”

　　潘凤不由的点头，随后躬身一拜道：“先生高见，潘凤茅塞顿开，潘凤有一事相求。”

　　程奂见潘凤说的正式，连忙躬身回礼道：“将军请讲，只要程奂能办到的，必然肝脑涂地。”

　　潘凤一撩自己身前的衣襟，汉代的长衣前面都有快接近地面的衣襟，撩衣襟表示极为尊重。潘凤当时就单膝跪倒道：“先生，潘凤如今未及弱冠，见识浅薄，困在这潼关，身边没有可以商谈的谋士，潘凤不才，希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留下来。”

　　程奂略一迟疑，拿眼看向潘凤，但见此子目光澄清，透着真诚，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哎，将军！我程奂虽无大才，但也有几分见识，夏牟大人乃君子，却不是争霸天下之人，我闻将军在邺城广纳贤才，手下文有郭嘉郭奉孝，沮授沮公与，荀彧荀文若！武有赵云赵子龙，张合张隽义！我不过一介书生，恐怕难当其职。”

　　潘凤此刻双膝下拜道：“先生，潘凤求才若渴，希望救黎民于水火，先生请想，我身在邺城，即便托病不来帝都，陛下也怨不得我，可我来了！何进让我来送死，我也可以找理由不来，我却也来了，为何！”

　　“为何？”程奂追问道。

　　潘凤抱拳喝道：“为何？只为天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只为我大汉可以连绵下去！只为不负七尺男儿之躯！”

　　程奂一把抓住了潘凤的双臂，将他扶起来，激动道：“将军，程奂不才，却也有报效黎民之意，只是朝廷昏暗，我不得志，今日既然遇到将军，程奂焉有不随之理？”

　　说着，程奂跪倒，拱手道：“主公在上，程奂愿效犬马之劳！”

　　潘凤搓着手，来回走了几圈，急忙扶起程奂道：“哈哈哈，先生来此，真让我如鱼的水，如虎添翼！哈哈哈。”

　　程奂也随着潘凤笑了一会儿，随后道：“主公，如今洛阳风云变幻，陛下日渐衰败，但有一日驾崩，则天下乱矣，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潘凤面色一沉道：“的确，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程奂上前一步低声道：“乘此机会，与张温、董卓等一起剿灭边章，收获俘虏，扩充士卒，等待时机！”

　　潘凤点头道：“此言甚是，那么咱们进攻长安？”

　　程奂笑道：“无需着急，等张温出了武关与李文侯交战后，打探董卓的消息，一旦边章面临两面受敌的境地，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潘凤哈哈一笑道：“还是先生考虑的周详！”

　　其实呢，程奂这人素有大志，他的祖籍是白马不假，可是从他祖父已经移居到了东平、泰山一带，他的堂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谋士程昱。

　　程奂不但有谋略，武艺也不错，年轻时在泰山杀了三人，为了不连累家里，负罪潜逃，辗转江湖七、八年，最后落脚在了夏牟的家中。那时候的豪强都效仿春秋战国时的公子，饲养门客，这程奂就成了夏牟的食客。

　　其实程奂一直也没得到重用，这一次夏牟急着送信，大部分门客都去募兵了，还有些怕何进发现就不敢去，程奂早就有心离开，加上上一次在夏府见到潘凤吟诵词曲，心知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故而自告奋勇前来送信。说白了，程奂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走，现在就着台阶下了，留在潘凤的身边。

　　《凤舞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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