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纸魂牵

　　看过了这封来自蔡琰的信，那娟秀的字体所表达的含义，已经让潘凤沉醉。

　　张温出不出兵，长水有没有援军，潘凤已经不在乎了，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洛阳，飞到了那个如四时之花的脱俗女子身边。

　　蔡琰并未答应潘凤对自己的情义，可也没有拒绝，她很清楚的告诉潘凤，在她的心里，那个曹孟德依旧挥之不去。蔡琰还说道，最初嫁给卫仲道，她的本心是要安安稳稳与自己的夫君过日子的，可天不遂人愿，卫仲道年纪轻轻就暴毙而亡。

　　接着父亲被发配朔方，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来到洛阳，蔡琰醉心于音律，也只有在拨动琴弦的时候才能忘却那些哀愁。

　　可遇到了潘凤，蔡琰这颗尘封已久的心被悄然融化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一曲深深的打动了蔡琰，这个风姿文采绝代的佳人似乎又有了对**的渴望。

　　轻轻合上了书信，潘凤露出温柔的目光，程奂不敢吭声，垂首站立。

　　“文姬将信交给你后，有没有说什么？”潘凤问道。

　　程奂连忙拱手道：“蔡琰小姐只说让主公保重，希望回来后还能与主公合奏。”

　　潘凤轻轻一笑，将那封信收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一拍大腿站起来，爽朗道：“好，既然现在张温出兵了，那么就等长水的士兵到齐，咱们就可以围歼李文候了！”

　　程奂却有些担忧的道：“此事并不乐观，张温为人孤傲，且刚愎自用，容不下主公，所以还是不见面的好。而长水的两万人由谁统领还是未知数，一旦何进从中作梗，咱们其实还是未添一兵一卒。”

　　潘凤骂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还是得在这里憋屈着对吧，那派援军有个屁用。”

　　程奂笑道：“主公莫急。首先长水这两万兵马，蹇硕就没打算给咱们，这无非就是为了削弱何进的兵力之计罢了。不过呢，咱们可以调遣。”

　　潘凤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先生不要卖关子，速速道来。”

　　程奂思虑了片刻，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带兵的应该是荡寇将军周慎，传闻此人乃周亚夫的后人，武艺韬略都还过得去，而且与何进、十常侍瓜葛甚少，此时正好让他来，好堵住悠悠众口。”

　　程奂不慌不忙的踱了两步继续道：“周慎虽说是何进的手下，但是长水的兵力大多数只知道听从周慎的，而何进却调遣不动。周慎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一腔报国之志。咱们就从这人身上下手。”

　　潘凤敲着桌子看着程奂，慢吞吞的道：“就像你说的，人家的士兵都听人家的，我怎么指挥？”

　　“哈哈哈，可让周慎打头阵，主公你毕竟为后将军，且是这次东线大军的总指挥，他周慎再怎么也得听从您的号令不是？主公令其兵出潼关，与南线的张温包围长安，如果此战胜利，您便可以向朝廷请功，说周慎作战勇猛，一心为国。周慎此人已经四十岁了，可就是这脾气还有性格让他迟迟得不到升迁，依旧是个荡寇将军。周慎必然承您的情，主公再与其好言相对，周慎必然对主公感恩戴德。”程奂说了一大堆。

　　潘凤咂了砸嘴，心道：还是这样说，可谁知到人家搭理不搭理我呢？不过以现在我的处境，也只有这么办了，哎，郭嘉也不知道收到我的信了没有，真想他啊。

　　想到这里，潘凤站起身道：“也只好如此了，反正来了兵马比不来强，传令下去，派出斥候在长安附近观察，有风吹草动就来报我。”

　　程奂拱手道：“诺！”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刚坐下，就见赵云自外面阔步走来，潘凤惊喜道：“子龙，你回来了？办的怎么样了？”

　　赵云抱拳笑道：“主公，招募乡勇两千人，只是还需训练。”

　　潘凤哈哈笑道：“好，子龙办事我放心，这新兵训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把那些仅存的老兵都给我掺杂进去，安排些基层的十人长、百夫长啥的，这样才能快速训练出来。”

　　赵云拱手道：“请主公放心，那我就下去安排了。”

　　潘凤点了点头，忽然叫住了准备退下去的赵云道：“等一下。”

　　赵云急忙回转身道：“主公有何吩咐？”

　　潘凤挠了挠自己的脸，道：“子龙可知道朔方这地方？”

　　赵云抱拳道：“知道，这朔方郡在河朔西北，阴山之南，是我大汉与匈奴之间的地方，武帝时七路大军征伐匈奴，其中两路便是从此处翻过阴山直抵南匈奴单于庭的。”

　　潘凤哦了一声吼，又道：“你去过没有？”

　　赵云摇了摇头道：“云不曾去过，不过曾听我师父童渊讲起，他年轻时曾与匈奴大战，便是在朔方，那里为苦寒之地，人口很少，经常受到匈奴的骚扰。不过自从匈奴衰败，朔方如今应该比原来好一些。”

　　潘凤叹了口气，赵云问道：“不知主公问此地作甚？”

　　潘凤苦笑了一下道：“只想有朝一日去看看，那里有一位大儒，而我喜欢大儒的女儿。”

　　赵云无语的拱了拱手，道：“还有何事？”

　　潘凤摇头道：“没了，子龙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望着赵云离开的背影，潘凤独自坐下，又自怀里掏出了蔡琰的信，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潘凤是不是有点太贪得无厌了？家里娶了仨媳妇，还有个貌美的丫鬟，如今又惦记上了这位绝代佳人。我不会也对寡妇情有独钟吧？”

　　不过看完了信，潘凤望着门外的蓝天又道：“蔡文姬啊蔡文姬，你真是叫男**罢不能，曹孟德啊曹孟德，老子这个女人跟你抢定了！”

　　几百里外，帝都洛阳的夏牟府内，蔡琰独自坐在凉亭之中，四面用竹帘挡了，悠扬的琴声自亭子内传出，带着淡淡的哀愁与一种无言的哭诉。

　　夏牟慢慢的走近，手中端了一壶茶水和两只茶杯，轻轻撩起了竹帘，叹口气道：“文姬，你心中倒地如何打算？”

　　蔡琰一曲奏罢，看了夏牟一眼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寻回父亲，至于他们两人，我暂时不想考虑。”

　　夏牟为蔡琰倒了杯水道：“曹操在宛招募新兵，潘凤则在潼关与边章叛军鏖战。我还是那句话，曹操其人深不可测，非终身所托之人。潘凤少年英雄，且对人极好，而他在邺城根基牢靠，手下猛将、谋士都乃当今少有的人才，你还是选择他吧。”

　　蔡琰叹了口气道：“如果父亲在，他还可以为我做主。”

　　夏牟摇了摇头，起身道：“随你吧，只是如今这局势，不出一年洛阳当有巨变，你还是早作打算。”

　　说完，夏牟离开了。蔡琰望着夏牟自言自语道：“潘将军，文姬心里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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