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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为什么不能转移


  仲世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心里舒坦不少,“梁炳驰和金宽江要是没有其他关系,多半就是金钱关系。我们可以从梁炳驰金钱来源入手调查。”


  耿颂平道:“这一块我已经查了很久,始终没有眉目。”


  仲世煌道:“辛苦你了。”


  耿颂平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旁听的温故感应到有人敲他房间的门,瞬间回转,收起傀儡,坐到书桌前。“请进。”


  管家端着参茶推门进来:“学习要抓紧,身体也要注意。来喝杯参茶。”


  温故从书中抬头,微笑道:“谢谢。”


  办公室里,耿颂平观察仲世煌脸色:“听你最近喝酒喝得很凶?”


  仲世煌淡然道:“一般应酬。”


  “是应酬还是借酒消愁?”耿颂平和他从穿一条裤子长的,话比一般人没顾忌,“还是为了赵树青的事情心烦吧?”


  仲世煌看了他一眼。


  “我早就觉得你对他的感情不大一样。就因为一起度过生死劫?”耿颂平道,“那也是你命不该绝,他沾光。”


  仲世煌站起来,指指门:“没事就出去吧,我有事要做。”


  耿颂平叹气:“别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就逃避。赵树青你打算怎么办?他要真是梁炳驰安插的人,你把他放在老宅子,等于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梁炳驰要是狗急跳墙,指不定会指使他干出什么来。”


  仲世煌脸色变了变。


  “他要不是梁炳驰的人,那伪造身世做什么?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耿颂平直白道,“这些你不会没想过吧?如果想过了,还按兵不动,你图什么?”


  仲世煌道:“我在老宅装了很多监控……”


  耿颂平道:“你又不是警察,装监控抓犯罪证据吗?他身手这么好,万一不管不顾起来,家里几个人加起来都可能拦不住他。”


  仲世煌不出话来。其实他潜意识希望的是,赵树青永远按兵不动,安分地留在他身边。可是,如耿颂平所言,赵树青要是真的毫无所求,又何必伪造身份?


  “会不会……他的身世有什么难言之隐?”仲世煌弱弱地问。问他,也问自己。


  耿颂平想反驳。能有多不可告人?杀过人放过火?那更不能留下了。可是看仲世煌白里透青的脸色,这句话他不出口。“不管怎么样,你要问清楚。”


  问清楚吗?


  仲世煌深深地叹了口气。


  被冷落了几,温故终于再次在驾校门口看到仲世煌的宝马。他不动声色地坐上车,周伏虎坐在后座和他打了个招呼。


  仲世煌什么都没,静静地发动汽车:“想吃点什么?”


  除了大饼什么都好。温故道:“随你意。”


  仲世煌道:“吃辣吗?我们吃火锅吧,想吃什么就往里放什么。”一边,一边车已经启动。


  车内气氛很闷。


  周伏虎猜测两人还介意醉酒亲吻的事情,便顺口了两件自己酒后无状的事。但仲世煌和温故都没反应,继续保持安静,只有周伏虎一个人干笑,后来……


  就彻底安静了。


  城内最大火锅店即使下午也有三成上客率。


  仲世煌与温故一桌,周伏虎带着其他几个保镖坐在旁边一桌。两桌离得很近,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脸色,但话要稍稍抬高音量。


  仲世煌点了个麻辣锅。


  温故家乡嗜甜,对辣毫无记忆,愣愣地看着红通通的汤底。


  “你们家喜欢吃辣吧?”仲世煌状若不经意地问。


  温故答道:“没吃过。”


  z镇的确不嗜辣。


  仲世煌将播给他:“想吃什么自己点。”


  温故挑了几个素菜,仲世煌点了一堆荤菜。


  火锅里的白气冒出来,仲世煌的眉眼像挂了霜,冷冰冰,沉甸甸,上完步现在,一直静默地坐着,无声地夹起菜放入锅子,又默默地夹起,放进温故面前的碟子里。


  温故蘸酱吃了一口,然后顿住。火辣辣的感觉从舌头和口腔迅速蔓延开来,顷刻冲上鼻子,逼出泪意,他呆呆地看着仲世煌,脑海里翻滚着各种法术,却没有一个能解决目前困境。


  仲世煌一直关注着他,见他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心软下来,将手伸到他的下巴处:“不喜欢就吐出来。”


  他的声音太温柔,充满诱惑,让温故想也不想地照做,直到仲世煌将他嘴里的食物丢进自己前面的碟子,用手巾擦了擦手,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一张脸涨得通红,衬得整张脸越发楚楚可怜。


  仲世煌要了个鸳鸯锅,一人一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温故连喝两大杯水才缓过来,再吃东西就矜持多了,每次吃之前都用舌尖试试味道。


  在仲世煌看来,对方不时伸出舌头诱惑自己,简直……无节操!


  温故看仲世煌猛喝水,问道:“你也辣?”


  仲世煌伸手抹掉自己嘴角的水渍,“我有事想问你。”


  温故神色凝重地放下筷子,“你问。”


  仲世煌道:“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生日?”温故在家时,他母亲会给他煮鸡蛋,买零嘴,后来修道就再也没有人注意过了。听仲世煌突然问起,不免一愣,随即想起现代社会有个食物叫生日蛋糕,是专门过生日吃的,便提了出来。


  仲世煌道:“要不要将你爸爸接过来一起过?”


  温故惊了:“不用。我和他关系不好。”


  仲世煌夹起一筷肥牛,在红汤里慢悠悠地涮着,过了会儿才道:“那也是父子,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么远的地方,你不担心吗?”


  温故不知他突然提起这一茬的用意,含糊道:“他对我和母亲不好。”


  “这样吧,我这两找人去你家乡看看。就算不想请他过来,至少也要知道他好不好。”


  “我有他的电话,我可以打给他。”


  仲世煌筷子往锅底一戳,发出笃的一声。


  温故心猛然一跳。仲世煌看他的目光太诡异,灼热又冰冷,愤怒又隐忍,这样截然相反的情绪难为他能用一双眼睛表达出来。


  “我希望你知道,”他缓缓道,“如果你需要倾诉和帮助,我在这里。”


  温故看着他眼睛里的恳切,很想既然这样,你就勘破红尘跟我修炼吧。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结果早可预料。他终是点点头,一言未发。


  仲世煌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吃吧。”他夹起熟透聊肥牛在调料碟里涮了涮,默默地放进嘴里。


  这场饭吃得很失败。


  温故受辣味的影响,只吃了几口菜,仲世煌倒是吃得不少,颇有化悲愤为食量的架势,样子却很不痛快。临别时,仲世煌让周伏虎送温故回公寓。


  温故很吃惊:“为什么?”


  仲世煌道:“我公寓里放着很重要的东西,不方便转移,你帮我守着,我放心些。”


  温故问:“什么东西?”


  仲世煌道:“公司的机密资料,就放在保险箱里。最近公寓附近出现一些可疑人物,我有点不放心。”


  既然是资料为什么不能转移?


  温故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有深思,一口答应下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仲世煌会真的跑去找他那个子虚乌有的父亲,从适才的言谈间,他看出他并没有打消念头,却不肯什么时候派人,十分棘手。


  为了确保仲世煌寻找他“父亲”的时候,不会落空,温故不得不时时刻刻地跟在他身边。幸好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敲门进来。他唯一不在仲世煌身边的时候,就是仲敦善棋瘾发作。


  将经常模式改为日夜模式后,温故才知道仲世煌的忙碌已经到了分|身乏术的程度,他的雇员和客户们找他已经到见缝插针的地步,难以想象他之前是怎么抽出时间请自己吃碳烤大饼。


  与此同时,金宽江藏身处被警方掌握,只差临门一脚。


  耿颂平在最后时间通过关系喊了停,建议等他与幕后主使接头再一网打尽。几经商议,警方愿意再拖延两。毕竟幕后主使目前只存在于耿颂平的嘴巴里,没有其他证据支持,警方不能为了一个可能性而无休止地浪费警力。


  看仲世煌和耿颂平心急如焚,自己却爱莫能助,温故不免懊恼,颇有当了神仙也枉然的沮丧福


  另外,继理论考试合格后,温故的场地驾驶也过了关。教练叫上同期学员一道庆祝,温故本不想去,拗不过教练鬼哭狼嚎的邀请,又考虑警方行动在明日,仲世煌今日当无事,便同意了。


  庆祝会上,教练喝得酩酊大醉,一直握着温故的手唠叨:“你,为什么你的动作那么奇怪,考试还是过了呢?”


  温故脸不红气不喘地:“因为我技术好。”


  “呜呜呜呜……”教练哭起来,“我开了这么多年车,怎么就看不明白你是怎么开的车!”


  与他同来的教练看他闹得不像话,半拖半抱地带走了。


  教练一走,其他同学也没了兴致,他们本来就不熟,翻来覆去地一场已经考完的考试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散了。


  温故打车回家,到半路,又被管家一通电话叫去了老宅。


  仲敦善早早地泡好茶,摆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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