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淡定的病人
当夜，月之颜和师兄洛君临守在昏迷不醒的宁无妄身边，水月谷没有其他女眷，于是替宁无妄宽衣解带擦拭身体的活计自然落到月之颜身上，月之颜脑瓜构造一向奇特，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和正常人不同。
于是，当宁无妄从昏迷中知觉过来时，就看见自己身穿单薄，某人正以一种诡异的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神情茫然不解。
“咦······这里怎么长得和颜儿的不一样······”她嘀咕着，视线落在宁无妄的胸口，眼神炽热火辣。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感觉从未见过的样子，眼神透着惊异。
宁无妄：·······
女流氓吗？
“咳咳咳——”在她将要继续上下其手的时候，宁无妄醒了。
“啊——”月之颜被吓一跳，猛地退后，却撞上凳子上放着的水盆，顿时，霹雳吧啦响，满地都是水，她踉跄地摔在地上，手肘撞到潦脚，一时痛得直呼。
外面的人听到她痛叫的声音，哪里坐的下去，直接冲了进来。
于是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以及满室春光。
床上的宁无妄穿得单薄，一身雪白亵衣，墨发如泼墨般披散着，因为失血缘故，一张清丽的容颜白了几分，平添几分柔弱。
她明明穿着简单朴素，但是却让人忍不住频频侧目，此时的宁无妄身上有种无法言喻的静美，如冬日寒夜里的浅浅月华，如萧瑟的秋景里的最后一抹浓艳色彩，如初升旭日投射下嫩草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因其短暂和透亮倍感可贵。
他匆匆看了一眼，匆匆移开视线。
脑海里却怎么也无法抹去那份光景。
她的衣领因为某个好奇心重的女人被拉开了几寸，露出白得晃眼的肌肤。
一排精致的锁骨下隐约可见的沟壑。
洛君临的心砰砰直跳，快步走向摔在地上的月之颜，将她扶了起来。
“颜儿，发生什么了？”男人下意识觉得月之颜受到伤害了，始作俑者就是躺在床上的人。
“你······”他刚要质问，视线不免落在她身上，耳尖一阵通红，连忙看向别处。
“请姑娘自重！”
宁无妄表情淡然地拢起衣口，淡淡道：
“自重？这话应该是对你的师妹吧？也不知道是谁趁我昏迷对我做出如此······”她没有下去，他自能理解。
洛君临看了看一脸无辜，视线放在女人某个地方舍不得转移，那充满探究和疑惑的眸子，让他不得不信。
他忍不住扶额，一脸黑线。
“颜儿！让你照顾病人你就是这么照鼓？”
这丫头，真是······欠教训！
“师兄，颜儿就是好奇嘛······这美鬼身上香香的，而且摸起来好舒服，和颜儿的不一样，颜儿的手跟树皮一样，而且，而且她身上藏了馒头······”还没等她完，洛君临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表情尴尬又臊热，脸直接红了一片。
宁无妄：······她该什么？谢谢她的赞美？这女孩看着也十四五了吧？放这古代应该
“颜儿！师兄平时怎么教你的！”
他表情严肃，声音很大，月之颜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只好保持缄默，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洛君临注意到她手掌上的划痕，以及手肘上的被撞破的衣服下的伤口，赶紧将她抱起来，走了出去。
宁无妄看着一地狼藉，抿了抿嘴，保持挺尸的姿势。
这时，另一个人走了进来，她余光一瞥，是个老头子，鹤发童颜，一头银发，蓄着银色的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走进来后便细细打量着她，什么也不，宁无妄也懒得问，就任他打量，反正看也不少一块肉。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他才坐在榻前的凳子上，一声不吭地给她探脉。
宁无妄注意到他表情严肃，除了严肃便是严肃，可见自己内伤确实很重，若在现代，内脏出血也是极为危险的，不过她能活到现在明出血并不算严重，而且有在缓和的趋势，此时更严重危险、不得不解决的大概是······
“准备后事吧。”他下结论道。
宁无妄闻言没有什么表情，对方一直注意着她，发现她竟然没有意料之中那般绝望痛苦，哀求或者追忆怀旧后悔，这让他感到惊奇。
“老夫，你活不过明后了，最多后就死了。”他以为她听不懂，又重复道。
宁无妄：······
她移过视线，一动不动，不动内脏器官就不会那么抗议了。
“丫头，你听得见吗？”莫不是聋的？可他分明把脉听力没啥问题啊。
还是吓傻了？
宁无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先生，你到底想什么？”
听不懂？唉，又是一个时候脑瓜受过擅娃子。老头子摸着胡子，有些同情起来。
“老夫诊出你内伤过重，五脏六腑皆受损，虽然及时喝了千年血灵芝和人参熬制的汤药固本培元，巩固精气血，但是那玩意儿只是暂时让你看起来气血像是突然补回来了，但实际上你里面还是稀缺的，一旦汤药的药力被消耗没，你就油尽灯枯了。”
“所以？”她轻描淡写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有几分纯良。
老头叹了口气，“唉，老夫也不想做这个恶人，不过老夫身为医者，话自然要讲究实事求是，不出明后你就一命呜呼了，死翘翘了，可晓得？”
“嗯。”来来回回都在诅咒她命不久矣的老头，真是不可爱啊。
话太毒，做事太抠。宁无妄昏迷时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刚来到这里时老头的话，吝啬堪比葛朗台。
见死不救就算了，还想补上一脚将她喂狼，真是恶毒至极。宁无妄眯起眼睛，她必须随时保持警惕，不然就会被这个老头当做实验品给卖了，只为节省一口饭菜！
老头还不知道宁无妄内心将他看得透透的，还装出一副
所以她应该有什么表示？
“你······你怎么这么冷静？难道不想嚎啕大哭？不想求老夫救你？”她的表情实在淡定得让他坐立不住，老头忍不住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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