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千六百万，成交！”
“四千万，成交！”
“一千两百三十二万，成交！”
拍卖会后台，听着前台此起彼伏的成交声，封子安脸上泛起少许紧张。
他埋头细细地吁气，整个人好似气球一般，随着呼吸绷紧放松，循环往复。
“怕了？”维吉尔笑呵呵道。
“怕倒不会……”封子安笑笑，“碰到这种事情会紧张，人之常情而已。”
“所以，你准备好打开新纪元了吗？”维吉尔又沉声道。
“……”
封子安沉默了半晌，随后昂首一笑，大步向前。
“从我来的那天起，新纪元就已经开始了。”
————
前台，所有的拍品都已经售出，过程顺利得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为了这些东西，每方代表都做好了预算，喊到心理最高价就果断放弃，毫不拖泥带水。
这些东西他们就算买不到手……玩脏的也要抢回来！
能花钱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他们也有备用方案。
今夜的京城，别想安宁！
待得拍品退回展台之后，上官颜才朗声道：“诸位，今天的拍卖会进行得如此顺利，颜儿还得感谢各位对听澜阁的支持。”
说罢她俯身鞠了一躬，开襟长袍下的事业线随之展现，引得台下不少牲口唾沫直咽。
上官颜缓缓起身，接着道：“之前答应过诸位，一旦拍卖完成，听澜阁会请出货主，为各位解惑。”
说话间，她已经从讲话台前走出，让出了位置。
“那么……让我们请上灭魔会圣子，封子安先生！”
哗~
“灭魔会”几个字出口的瞬间，台下一片寂静。
接着那名号报出，引起一片哗然。
“灭魔会？！”
“怎么会是他们？”
“他们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该死的！这不就全乱了套了嘛？！”
踏~踏~
台下哗然间，幕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缓慢而有力地靠近。
四周迅速安静下来，尽数将目光投在那块巨大的幕布之上。
随后，幕布掀起，满脸微笑的封子安探头从中走出。
阎魔刀悬挂在腰间，肘搭剑柄懒散异常。
破碎女皇斜背在后，后腰双枪隐约可见。
满头银发扎做狼尾，俊美容颜略显憔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封子安脚步沉稳地走到了讲话台前。
他抬起右手，伸出造型乖张的魔手，轻轻敲了敲话筒。
“嗯哼~各位好，在下就是灭魔会的现任圣子……封子安。”
“你们拍下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封某托听澜阁帮忙拍卖的。”
台下一片沉默，众人良久不语，俱是用极其危险的目光盯着他。
这搞得封子安多少有些尴尬，便挑眉追问道：“各位……不想知道封某是从哪里搞来的吗？”
此言一出，台下人神色各异。
愠怒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淡然者有之、惶恐者亦有之……
封子安撑桌站直身子，笑眯眯道：“相信各位对我封某也多少有些了解了。”
“最近这一阵子，封某算是想低调都难，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国文明的‘通缉要犯’。”
说着封子安又笑了笑，“当然了，封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阵子，千戈城郊外发生一场大火，跟踪报道却少之又少，诸位知道为什么吗？”
没人应答他，都在等他自问自答。
“啧~”封子安砸了砸舌，低头呢喃道：“怎么连个捧哏都没有啊……”
说完他便干巴巴地接上了自己的话头，“这么说吧，那场大火是我放的。”
“千戈城郊外有一个叫‘堡垒’的地方，卖给你们的这些东西，包括这柄破碎女皇……”
他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大刀，接道：“都是从那里头搞来的。”
台下默然，没有一人出声。
半晌后，才有一个温润的男神响起：“封先生……你能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当然可以。”封子安扯嘴一笑，旋即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一阵光芒从其双眼绽出，勾勒出一副主视角画面。
“是真是假，你们看过就知道到了，至于这视频是不是伪造的，我相信各位大佬不会看不出来。”
画面中播放的，就是封子安那晚伙同沈爷突击“堡垒”的一手实况。
三倍速播放下来，也足足花去半个小时，事件的始末才算展现完毕。
挥手散去画面，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你放出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想看我们几大势力自相残杀吗？”
“你又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一个个疑问蹦跶出来，争先恐后地抛向封子安。
他却只是微笑，静待现场重归平静。
良久过后，吵闹的环境才逐渐平息下来。
于是封子安眉头一挑，重复道：“自相残杀？”
“不不不……你们这就把封某想得太坏了。”
说着他重新伏在台面上，咧嘴笑道：“我只是想看你们打死对方、又或者被对方打死而已……”
“混蛋！”有人怒骂而起。
也有人出声拆台：“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会吃你这么拙劣的激将法？”
封子安微笑耸肩，“各位，封某这不叫激将法。”
“在我上台之前，那些‘矛盾’的种子就已经被你们自己种下了。”
他眯着眼扫视一轮，笑呵呵道：“请问，各位有几个真正拍到了自己想拍的东西呢？”
台下一片诡异的默然，许多人的神色都显露出些许狰狞。
“没有。”封子安替他们答道：“是一个都没有。”
“这些拍品，本来都是你们手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收购回去尽快销毁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封子安忽然眉头一挑，讥笑起来。
“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既然已经流入市场，那有关的信息就再也掐不灭了。”
“所以你们不约而同地换了思路，转而抢拍别人想拍的东西。”
“别人的东西到了自己手上，足以让你们对此大做文章，顺带打压对手，削减己方这边的负面影响。”
说到这里，台下众人已经没有一个出声的了。
“瞧！”封子安起身摊手，朗声大笑。
“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咱们谁也别说谁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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