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二天，莫寅给沐念打电话，时间才刚好早上六点，这个时间沐念还没起床，接电话时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
“怎么，太阳都起来了，你还在睡啊？”
沐念一听到莫寅的声音，立马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来电显示，确实是莫寅。
“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我在你楼下等你，快点洗漱好下来。”
还不等她问清楚到底什么事，莫寅就挂断了电话。她看向窗外，此刻外面的天还是暗的，太阳的影子都看不到。她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朝下看，果然，一辆打着车灯的汽车还停在楼下。她搞不懂莫寅这又是要干嘛？想了想还是洗漱去了，都被吵醒了，再睡也睡不着。
下楼来的一路上，沐念控制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嘴巴张得老大，她看向车的时候，车后座的窗降了下来，莫寅正好笑地看着她张大的嘴巴。
意识到自己失态，沐念赶紧闭上嘴巴，走到车边，问道：
“这么早，到底有什么事？”
“上车再说。”
沐念没办法，只好绕到车的另一边，开门上了车，坐在莫寅旁边。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今天，需要麻烦你带我去看看你们公司的技术研发部和生产车间，至少在正式签订合作协议之前，我得有个大概得了解。”
“虽然我知道这是必要的，但你可不可以找我们公司对这两方面熟悉的人带你，老板会帮你安排的。”
“有安排啊，不过同时也需要你一起。”
“我很忙的，公司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
“这你不用担心，你老板会有安排，你就负责跟进好这次的合作项目就行。你老板原话这么说的。”
什么啊？沐念第一次见这种神奇的操作，她既不是他们公司这次主要的负责人，也不是研发生产相关部门的，她只是后勤啊，她跟着去有什么用？而且，要是合作期间，她每天都得这样早上六点就被叫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车子在一家小面馆旁边停了下来，而这里，离沐念之前租住的小区很近，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这是干嘛？”
“吃早餐啊？你不会想空着肚子去上班吧？再忙再累都不能忘了吃饭，对吗？”
“可是，为什么跑这么远到这里来，公司附近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吃早餐。”
“以前经常来吃，很久没吃了，来怀念一下不行啊。”
“你，经常到这里来吃？”
沐念以前早上从小区出来买菜，经常会路过这里，按时间来看差不多也是早上六七点，如果莫寅经常过来，她怎么会一次也没见过他。
“偶然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这里的味道，很多时候也就早早地起来，特地过来这里吃。”
莫寅说完就开门下车，径直走向那个小面馆。沐念也下车，走到驾驶位旁边敲了敲窗，陈助理摇下车窗疑惑地问：
“沐经理，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是，我是说，下车一起进去吃早餐吧。”
沐念虽然也有私心，就是她不想和莫寅两个人一起吃饭，但见莫寅出去也不叫上自己的助理，她有些同情这位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
“不用了，我来之前吃过了，你们吃就好。”
“那好吧。”
沐念不知道他是真吃过了还是假装吃过了，不过别人都拒绝了，她一般不会强人所难，因为她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
“怎么这么久才进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沐念随便点了一个面，坐在桌旁，不由得回想在s市时，她在他家里看到的一切，包括他那无礼的傲慢，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但现在，她好像又觉得没什么违和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境给了她某种心理暗示，毕竟梦里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这种距离很远的感觉。
吃过早餐，他们终于出发回公司，莫寅和陈助理在会客室等着，沐念回了一趟办公室去拿资料，却看到她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杯奶茶，还写了张纸条：沐念加油！她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她也不打算问，既然对方都没当面给她，应该单纯只是想请她喝奶茶而已。想起在以前的公司，那时候陆意媛也常常这样，只是现在她们因为工作不在同一个城市，也很少联系了。
沐念放下包包，拿了资料出去，按照莫寅的要求带他们先去看了研发部，后又看了生产车间，走来走去一直没能停歇，沐念差点没坚持住直接坐到地上。
“感觉怎么样？”
“不算差，也不是特别好，你们的方案有夸大的嫌疑。”
“项目才刚开始，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后续公司一定会继续改进，以达到期望。”
“也是，至少还不是无可救药。这样吧，待会儿我把我的疑问建议告诉你，你记一下，然后传达到相关部门和人员手中，并督促他们先拟出一套改进的方案，到时候你再把资料整理一下拿给我。”
“可以。”
沐念嘴上答应的爽快，要这么多部门之间来回跑，她不得累死才怪。光拿到资料还不够，他的意思还要她整理得条理清晰再给他，而且，他们的改善方案还不一定能让他满意，到时候又是一阵折腾。她直觉，莫寅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个折磨她的机会。自从和莫寅在s市再次相遇，沐念就一直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后来，莫寅回了s市，但和沐念的联系却没见减少，虽然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情。
那段时间，沐念累得像条狗，前后忙活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才终于拿出了一份让莫寅满意的改善方案。她原本以为这下暂时可以放松一点了，她老板又让她带着改善后的新产品和设计部、生产部的负责人一起去s市。
不用想也知道是莫寅要求的，只是看产品的话，她根本不用一起去。
“我好像挺喜欢有个这样的秘书一起工作，你要不要考虑跳槽过来，待遇一定不比你现在的公司差？”
“你需要秘书可以招聘，优秀的人很多。”
“开玩笑的，别较真。”
这次原本是三人过来，其他两人完成他们的任务之后就回去了。没错，沐念又被一些奇葩的理由留了下来。
“你带礼服过来了吗？”
“我为什么要带那种东西？”
“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过几天有个合作伙伴的新品发布会，想带你去看看其他公司的产品，你们公司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
“只是个新品发布会的话，没必要穿礼服吧？”
“你可能不太了解，其实宣传新产品是其中一个方面，人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一块。所以，你也可以把它当做一次聚会。”
“这种事情带设计部的同事去比较好吧？”
她才不想要去那种场合，而且这好像不是工作必要的。
“这不是合作内容，算是给你的优待，你考虑一下吧，晚上回复我。”
沐念不由得回想起那次假面舞会的情况，虽说是梦，但那种窒息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让她记忆深刻。
在她熟悉的领域和场合，她能够做到从容应对，一旦到了那种地方，稍微一点突发状况都能让她瞬间失去控制——逃避，她不想再次经历那种尴尬。
“沐念，听莫院长说明天要带你去别家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到时候记得多看多记多问，知道吗？这种机会很难得的。”
“明白了。”沐念没办法反驳他老板的安排。
莫寅还让她考虑，他那样做她根本没有考虑的机会，这次过后，她决定找莫寅谈一谈，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但她不认为自己在同学聚会拒绝他的告白做错了，就凭他敢当众说出告白的话，她就有权利拒绝。
可是，想到礼服什么的，沐念又开始打退堂鼓。不要说她现在在外地，就算在g市，她衣柜里也没有这种衣服。而且，这种衣服一般都价值不菲，还只能穿一次，老板也没说帮她报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自己花钱去买。
第二天下午，沐念按约定去了莫寅家等他，他出来见到沐念只穿了之前的工作装时，惊讶到不知道说什么，表情似笑非笑。
“有什么问题吗？到时候你也可以说我是你助理，我不介意。”
“你打算抢陈助理的饭碗？”
“没有，我是说就这一次。”
“算了，早知道你会这样来了，王姨，带她去楼上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我这样可以了。”
“你不是去工作的，没人穿成这样去。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等参加完聚会，把衣服还回来就是了。”
沐念还想说什么拒绝的话，王姨就走过来请她跟着上楼去，但见王姨都走上了楼梯，她只得跟上去。
看到一衣柜的礼服时，沐念愣住了，她想到之前莫寅说过他有女朋友，这些衣服很有可能是她的，那他的意思是现在要她穿他女朋友的衣服吗？
“沐小姐，先生说了，你自己看看，喜欢哪套就穿哪套。”
“王姨，这些衣服，我穿不太好吧。这不是你们先生女朋友的衣服吗？”
“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新买的。”
王姨笑着看她，想让沐念不要有顾虑，可她怎么可能没有顾虑，就算这些衣服是新的，她现在和莫寅就是工作关系，这样穿人家买的衣服于理不合，而且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莫寅的女朋友。
“不好意思王姨，害你特地上来一趟，衣服我还是不穿了，我们下去吧。”
“好吧。”
随后沐念跟着王姨下楼来，莫寅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一边抬头一边说话：
“这么快就换好了？”然后，他反应过来，疑惑道：“怎么没换呢？”
“不用了，到时候就当我是你秘书吧。”
“还真是固执。算了，出发吧。”
上车后，沐念几乎已经能预见自己到聚会时会是个怎样尴尬的存在，不过，想来也总比穿人家的衣服心里好受些，刚才在楼上的感觉就是：如果她穿上了莫寅的衣服，就代表她接受了莫寅的施舍。可是，她至于要到别人施舍的地步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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