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早恋是屡禁不止的
大早上地站在寒风中，主任召开了晨会。讲了一大通纪律问题和学习问题，最后落到了早恋问题上。
早恋一直是被禁止的，用我们主任的说法就是，“精神空虚的人才会早恋。“
但是早恋是屡禁不止的，总是有一段段男男女女美丽又青涩的感情生在校园里，就像我和王柘，就像吴柏和墨欣。
各路小道消息从杨馨那里传到我这里，真真假假，有各种千奇百怪。什么谁谁谁被主任逮到了双双回家了，我是不担心的。初中老师就抓早恋，不也对我们网开一面，主要对王柘网开一面，其实也因为我和王柘几乎没什么大动作，谈了恋爱也胜似没谈。
课间，我看着墨欣走过来自然地把一盒酸奶递给吴柏，吴柏接过来露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微笑。我回头对杨馨说，“你看看他们俩，早会刚刚强调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啊。”
杨馨正要出门去交纪检表，回答我，“有后台的啦，两个人。”
哦，好像是这样。吴柏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很少管他。墨欣……能转学进一中来，说明也是有关系的。
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走关系的社会啊。
下午，出人意料的是，王柘来找我了。我很惊喜，“你不是要上奥赛班？“
“停课了。休息一周。“久别重逢，他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本来是满心欢喜的，结果刚走出教学楼，一个人影就拦在面前了。
是我们年级主任。他的脸很黑很硬，声音很浑厚，很严厉：“你们俩！哪个班的？”
怎么会有人专门守在教学楼门口的啊！
完了。我心想。
要跑吗？跑不过的吧。我越是想跑，身子越是定在原地动不了。
我又想起和王柘还牵着手来着。
我想松手，他却牵的更紧了。
我该责备他不会看看情况吗？
主任凶神恶煞地，“还不松手！”
我终于挣脱开王柘。
去主任办公室的路上，我忍着眼泪想用目光示意王柘，“别承认。”。但王柘走在我前面，我看不到他的脸色。我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的，想着怎样脱责。说我们是兄妹主任会相信吗？
来到办公室里，主任回头，继续问，“几班的？”王柘不卑不亢，说“我是东校五班的。”
我畏畏缩缩地答是二班的。
“东校的？”主任又仔细看了一眼他。“你就是上次那个打架的！怎么不会干点好事！”
当场，主任掏出手机拨打东校年级主任的视频电话。铃响三声，对面传来一声，“喂？”
主任拿着手机正对王柘。
“王柘？”那边的老师好像挺意外的。
“老师好。”王柘还有心思笑着打招呼。
“老刘呢？你这是在哪啊？”
“好好看看你的学生，跑西校来干什么了。”刘主任在一旁插话，很不耐烦。
“你还请奥赛班的病假，我还以为你瘫痪在床了，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他们主任感觉还挺随和的。
“呃，脑子疼，想休息一下。”
主任看不惯他们这样云淡风轻地聊天，把手机拉远，我被迫入镜，“你的得意门生可是跑西校来谈对象来了！”
我不知所措，脸部僵持着。那头的主任皱着眉头，“行吧，我知道了。脑子疼是有原因的啊！王柘，抓紧回来，今天的卷子补完。”
他们年级主任教物理，教奥赛物理。刚刚好就带着王柘。
“老刘，王柘这边我收拾他。你管管你那边吧。”他们挂了电话。
“你们主任说你大有可为呢！你就天天跑西校来谈恋爱？”刘主任大概知道了王柘的情况，
“你对她负责吗？她这个成绩？”
“我肯定负责，她去哪个学校我都跟着她。”王柘说地义无反顾。这句话好像在那里听过。
主任很气，“要不是看你们主任的面子上，我就该抽你了。”
“还回什么东校？回家吧！叫家长来接你们回去反省反省。”主任正大发雷霆，打通了我家里人的电话。
“我们……会分手的。”我说。我想起来那句话了，我不想现实向梦境靠拢。
“什么！”王柘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
主任停了手中动作，拦在我们俩中间。王柘再怎么闹，他力气比不过主任。
我亲眼看着主任叫了保安过来，并且嘱咐，“记住他，以后别让他进来西校。”
王柘被赶走了。他们主任那边也在催。
看着王柘闹，我一直流泪。我不想我的男孩要被这么对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王柘出去后，主任叹了一口气，转身拉开椅子坐下来。他让我也搬个椅子坐下来。
“你什么成绩？什么水平？”虽然是谈心的架势，语气却还是咄咄逼人的。
“不耽误他学习，他以后进了清华北大，你呢！你跟着他去北京的大专吗？”主任给我倒了杯茶。
我不吭声，泪就没断过。我不知道。
“我不担心他，但是我担心你。你是我们西校自己的学生。”主任叹了口气。“他成绩很好吗？他不是东校第一啊。东校只有个位数能进清北，他一直都十几名不思进取有什么机会进清北？”
“你呢，你也不思进取？得了”进步之星“就骄傲了啊？上学期不是成绩上来过？这学期就不管了？”
……
晚上回到家，潘银河竟然在家里。见我回来，他放下手里的薯片，“你们主任电话打家里来了，的亏我接的电话。爸妈睡了，你小点音。”
“我怎么这么倒霉，回个家还碰上你这档子事。谈个恋爱，还给老师发现了。”
我不想理他，就径直走回自己卧室。
“王柘。我还是不看好他啊。他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不把你的成绩带上来？”
他的话被我关在门外。
我看一眼手机，屏幕亮了。“我在楼下。”是王柘的消息。
我惊愕地穿上外套跑出门，“我去找杜瑜！”
坐电梯下楼，在外边的长凳上。看见了王柘，他就那么握着手机，僵直地绷在那里。
“王柘。”
见我来了。他站起来，塔拉着脸，语气绵软地问我，“开玩笑的对吧。”
看他满是担忧的脸，我心软了。我真的说不出让他难过的事。
看我没动作，他拉住我的手，来回摇晃，”流萤，你别吓我。“
“王柘，你以后想去哪个大学来着？”我尽全力挤出微笑。
他不假思索地说，“哪里都好，你去哪我就去哪。不分手的对吧。”
“……你去清北吧！”我说。“我希望你去清北。”
“……那你……呃……要去北京。好吧。”他面露难色。
王柘撒谎很容易看出来，因为他心虚，他话就说不利索。
“好。”但其实我也不想分手，不想改变，我对他的喜欢已经成为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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