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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总有一天,由比滨结衣她。


  回到了家中,我倒在了沙发上。那个场景之后,我们无言地回到了活动室,带着无话可说的尴尬与害臊的感觉,互相打了招呼告别后离开了。雪之下说着要去归还钥匙率先道别,我像是逃走一样走向了停车场,由比滨也急急忙忙地奔向了公交车站。感觉三个人之间也只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陷在沙发里的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会说出那么难为情的话啊……。唔啊啊啊啊!想死!想死啊啊啊啊啊!明天不想去学校啊啊啊啊!傻吗!傻吗!傻!傻!唔噢噢噢噢噢噢噢!一边在心中呐喊着,我一边发出低沉的**一边在沙发上翻滚。当然由于我家的沙发没有那么大,滚了有三圈就摔在了地板上。大概是听到这个声音受到了惊吓,我家的爱猫卡玛库拉从旁边的被炉里跑了出来,在房间中哒哒哒地来回奔走,Zvezda地从客厅里逃了出去。(注:neta一月新番《世界征服~谋略之星》)我就这样趴倒在绒毯上。「……想死」轻轻地吐出低语。精神创伤的闪回分为两个阶段。首先袭来的是情绪高涨的破坏性冲动,接踵而至的则是情绪低沉的忧郁感。时而激烈地不停扭动身体,时而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停止下来,我进行着这样的重复。宛若那种看上去已经死了,但靠近一看实际上还活着的超级凶残的蝉一样。只是个蝼蚁之辈啊,我。自我烦恼了一会儿之后,我稍有些放弃了。呼地深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后,和大概是正好要走进客厅、看到我而惊呆了的小町对上了视线。「……怎么了,哥哥」小町半带愕然、半带惧意地向我询问。但现在,就算是可爱的妹妹,我仍然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去理会她。我一下子扭过了脸。「别管我了。哥哥我,现在个性出现了一些崩坏啊」用阴郁的语调拖沓地说完,小町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说啊,哥哥」被重新喊了一声的我,只有脑袋转了一圈看向小町。小町半睁着双眼,嘴弯成了一个へ字,保持着这样奇怪的表情开始说了起来。「个性?哈—?往往只有成天嚷嚷着个性个性的家伙们才没有个性呢。话说回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变化,怎么可能算得上有个性」虽然表情很奇怪,但她说的内容却微妙地有说服力。喂,认真的吗。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知不觉间我就接受了。只是,那个表情和说话的方式让我有些火大。「小町妹妹,你这个说话方式怎么回事。很粗暴呀?而且,表情也很奇怪」因为妹妹的说话方式突然变得粗暴起来,我为了引导她走上正轨,用郑重的说话方式向她提问。大概是因为被我说奇怪而发火了吧,小町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张开了嘴。「……我是在模仿哥哥啊」「不像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我也清楚自己果然还是没有留意到自己的特征。诶,我这个人散发的氛围这么让人火大吗?客观地看,这个冲击的事实我还是第一次留意。我给人的印象,不应该是更加知性的、冷酷的、虚无的感觉才对吗?不是吗?啊—咧,很奇怪啊……真的吗—?受到轻微打击的我像这样嗯—地**的时候,小町靠到了我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到现在了,这个扭曲的性格也没法纠正啦。垃圾哥哥呀,垃圾哥哥」(注:ごみいちゃん,ごみ(垃圾)+お兄ちゃん(哥哥)的组合)一边说着,小町一边用脚挠着仍然躺在她脚边的我。这样我就真地被当作垃圾看待了。不过,那只脚突然停了下来。小町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托着腮,轻轻地笑着垂下头看着我。「不过,小町很喜欢这样的哥哥喔。啊,现在小町的得分超级高!」这么说着,小町向我露出了最棒的笑脸。啊啊,这种通过加一句没用的话来隐藏羞涩的处理方式,也许和某人有一点接近呢。「……那还真是谢了。这样的我,我也很喜欢。现在八幡的得分超级高」「这算什么……」无视惊愕的小町,我猛地站起身来。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也许在明天的夜里,我还会回想起今天的事,因为害臊而拼命地挣扎烦恼;也许在以后,我的脑内还会闪回这一场景,进而羞得不停翻滚。不过,这样也没事。这样的过去组成了现在的我,组成了能够对小町说出「非常喜欢」的我。不要擅自把别人的过去称作伤痛。这是我的魅力点啊。我想我肯定,也会喜欢上这满是魅力点的迷人的我吧。×××在家里不停翻滚,最后以自己的风格接受了现实的第二天。我在往常的时间起床,吃完早餐,骑上车子来到了学校。虽然本应是这样的,但随着离学校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蹬踏板的脚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结果自己还是在快要迟到的时候才勉强赶到了教室。……哎,果然还是不行。本来我就不是那种一两天就能把事忘干净的性格。没向任何人说明,我在心中发着牢骚,继续趴在了桌子上。因为实在是太害臊了,我为了不靠近由比滨,变得超级小心翼翼。就算这样,由比滨大概还是多少有些介意我,在早上的班会前也好、在上课时也好不时地向我这边投来视线。每次我都一下子移开视线,摆出打瞌睡的姿势。这算啥啊,这算啥啊……。我把摊开的笔记本罩在头上,宛若人受惊吓时不停地念佛一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在休息时间也只是蹒跚地走向厕所或者售货机,午休也只在平时的地方一边念着好冷好冷一边吃着午餐。然而,本来觉得转动很慢的钟表的表针,今天转动的速度却惊人地快。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放学后。这个时间,终于还是来了。不过,如果在这里太磨蹭的话,现在在和三浦她们说话的由比滨也许就会来邀请我一起去活动室。这就有一点,让人困扰,也有些让人害臊。也许是从我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也可能是她也做了类似的考虑,由比滨在白天的时间并没有靠近我这边。但是,放学后就另当别论了。在事态发展到那样之前,先离开教室吧。我走出校舍,在通往特别栋的走廊上磨磨蹭蹭地走着。老实说,比起中学告白被甩的第二天脚步还要沉重一些。说回来,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已经想象过大家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多少还算是有一些应付的余裕。被各种各样的人隆重地当作笑柄,或者是虽然请求大家不要在意、像平时一样对待自己。。(这里的句子不会翻译)如果有这种像是已经计划好的应对方法的话,我这边也会轻松一些。但是,我没有办法预测那两个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一边思考一边行走,我来到了活动室的门口。我本来是打算走得很慢的,原来这个地方是这么近的吗。平时的话我还会瞄一眼窗外的景象,但今天我也没有情绪注意这些琐碎的地方了。站在活动室门前,我吐出了一口气。……想回去。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拜托她们帮忙的人就是我。折回去的选项,根本就不存在。做好了觉悟,我拉开了活动室的门。房间并没有上锁,由于日头仍然很高,光照进了活动室。窗帘也已经被拉开。没人用的桌椅被堆在了一起,但三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单独摆在了那里。雪之下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雪之下把目光抬离正在读着的书,带着像平时一样澄澈的表情开口。「你好」「啊,啊啊」比起想象中还要普通的雪之下的反应,让我稍微卡了下壳。嘛,就是说只是我本人太过于介意了而已,周围的人其实并没怎么多想吧。这就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典型。稍微安下心来的我坐在了放在雪之下对角线上的椅子上,从包里取出了文库本。打开夹着书签的页面,内容却完全不记得。往回翻了数页,终于看到了有印象的文章。似乎要久违地进行真正的阅读了。我和雪之下都没有说话,安静地消磨着这一段时间。偶尔可以听到只有翻页的声音和咳嗽的声音。不过,轻咳的声音一直在继续,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向那边扫了一眼,雪之下又轻咳了一声张开了嘴。「那个,」大概是为了蒙混过这稍微有些变调的声音,雪之下又轻轻咳了一下。接着她像是在偷看我一样瞥了我一眼,和我对上目光后一下子移开了视线。「……那个,虽然就是今天的事,但可以先告诉我一下时间和地点吗」是这样的。从进入活动室就一直在逃避说话时机的我,现在在请求侍奉部来协助开展圣诞活动。我必须要先针对这个活动进行说明才行。不过,现在还差一个人。还是应该等一下她。「啊啊,是啊。……这个,等由比滨来了再说好吗」「……没错。没必要说两次呢」雪之下的视线落回到书上,轻轻地对我说道。于是雪之下陷入了沉默,我也没有特意去说什么别的话。大概是又要暂时进入无言的时间了吧。不过,这个形势被很有气势的砰地一声开门声瓦解了。「呀哈喽—!」打着有些刻意的元气满满的招呼进来的是由比滨。「……哦哦」「你好」我们各自向她打了招呼,由比滨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走向平时自己坐的椅子。走到那边之后,她又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椅子咔嚓咔嚓地拉向了雪之下。那把椅子比起我想的似乎还要轻一些。由比滨调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诶嘿嘿—地笑着坐了下去。「……好近」一副困扰的样子吐出了低语,雪之下把椅子挪开了一点。接着,像是在追着雪之下走一样,由比滨又将椅子挪近了相同的距离。「……那个,由比滨同学。……稍微,挪开一点好吗」听着雪之下十分客气的话语,由比滨的脸上爬上了阴霾。她把椅子挪开了一点,把手放在膝上低下了头。「啊……。嗯,是啊……」「那个,不是……」看着由比滨的样子的雪之下虽然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沉默了。两人的互动看起来还是有违和感。我这边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累了。嘛,这种表面的互动也是许久不曾见到,昨天还发生过那样的言语上的争端。想要很快地回到过去那种状态大概并不容易吧。虽然说得像是别人的事一样,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样应对才是正确的。虽然现在不知道正解到底是什么,但比起这寒冷的时间,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我们之间依然有着一些羁绊。总之,现在我必须要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个血が通う。。!不敢擅自翻译!)我估计着向两个人搭话的时机,还是发出了几声干咳。×××简略地说明了圣诞合作活动的概要以及我们现在身处的状况后,我们在预定好的时间开始走向社区中心。不管是在活动室里还是在去的路上,我们之间也只有像是业务联络一样的对话。单纯看对话的字数的话,感觉在进行那种表面互动的时期,我们说的还要比现在多不少……。我推着自行车,后面跟着的两个人普通地跟在后面。稍微走了一小会儿,在社区中心的入口处就看到了一色。今天似乎也在好好地等着我。把自行车停在停车场走向一色,她那边也留意到了我们。一色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惊讶。她的视线在我们三人之间不停地往复。「结衣前辈,还有雪之下前辈……?发、发生什么了?」「啊。我拜托她们来帮忙」做出了极为简洁的回答,我进入了社区中心。一色也点了点头跟着我走了进去。雪之下和由比滨也跟了进去。「哈,这样吗……。啊,不是,帮了很大的忙—」一色向由比滨和雪之下露出了nikopa—的笑脸。由比滨也回以「呀哈喽—」的笑容。「彩羽妹妹,多多关照啦—!」由比滨说完,旁边的雪之下也跟着点了点头。「状况好像不怎么理想呢」「是这样呀—」一边说着,一色一边把便利店的袋子递给了我。这家伙,习惯得真快啊—一边想着,我一边干脆地接了过来。这时,由比滨和雪之下的脚步啪地停了下来。「…………」「…………」听到脚步声中断的我回过头去,看到两个人都在定睛看着那个便利店的袋子。由比滨像是被吓呆了一样直直地盯着,雪之下带着冰冷冰冷的视线看着这边。「怎么了……」「不,没什么」「啊,嗯。对对,没什么」听我一问,雪之下一下子移开了视线,由比滨啊哈哈—地笑着在胸前轻轻挥手。一边感受着让人不太舒服的视线,我一边走上楼梯。由比滨「诶—」地好奇地四处打量着,雪之下毫无兴趣地淡淡地走着。这时,我们来到了会议的场所讲习室。「辛苦—了」一色随便地打着招呼走了进去,我们也跟在她的后面。雪之下和由比滨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目。一色轻快地来到了玉绳身边,跟他说着些什么。大概是在传达「来帮忙的人手又变多了—」这种感觉的内容吧。玉绳也在文雅大方地点着头。在此期间,我扑通一声把便利店的袋子放在了空着的座位上,随意地把里面的东西摊了开来。看到的雪之下和由比滨,以及学生会的成员也过来帮了忙。这时,正在倒饮料的由比滨「啊」地轻轻出声。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是折本。折本也看着我们三个,瞪圆了双眼。的确,我把折本也在这儿的事完全忘记了……。重新跟两位照面的折本会有怎样的反应,也让我有一点担心。不过,折本并没有走向这边,只是轻轻向我们点了点头。看到的由比滨慌忙连连低头。雪之下则只是不停地盯着她看。嘛,两边对对方都没什么好印象啊……。连我们自己的距离感都还没有把握好,折本的事就更没法去管了。光是清楚地说出来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总之,先坐吧……」我向由比滨她们搭话。「啊,嗯」「好的」两人点了点头,我坐在平常的位置上,由比滨坐在了我的旁边,雪之下坐在了一色平时坐的位置上。很自然地就坐在了上座,不愧是雪之下小姐。不过,回来的一色显得很困惑。「啊,啊咧—。我的座位—……」一色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在雪之下旁边转来转去。注意到她的雪之下站起了身。「啊,抱歉。座次已经决定了呢」「啊,没没,不用不用。我的话,坐在那边反而更沉得住气」一边说着,一色把雪之下推了回去,坐在了副会长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全体人员就坐后,玉绳坐在了平时的议长席上。然后,他打开了macbookair,环顾着会场。「大家都到齐了吗?那么,我们开始吧」玉绳向大家发出了号令。大家回礼道「请多关照」,会议开始了。今天我们需要决定圣诞活动中到底要做什么事,……本应如此。之前玉绳已经叮嘱过了大家,而且中间还休息了一天。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能做出决定的话就很糟糕了。在会议上起头的当然是身居议长一职的玉绳。玉绳向海滨综合的学生会成员们搭起了话,并开始配发讲义。"听了前几天大家的头脑风暴,我这边也试着做了些思考。我写了一份resume(会议梗概),大家试着读一下吧"似乎昨天没有开会,就是因为他要做这个东西。这份梗概的标题上,跃动着「圣诞音乐会活动」的字眼。紧随其后的是企划的具体内容。感觉比起会议梗概这份东西更像是企划书,不过我也没有去管这一点,继续读了下去。以「现在,链接我们的音乐」为理念,去开办网罗多种风格音乐的音乐会。由古典、摇滚乐队、爵士、赞美诗、福音歌五部分构成,中间穿插以christmassound为主题的戏剧,同时还有音乐剧的配置。这是一场能最大程度发挥音乐与戏剧的synergy(协力优势)的allgenre(全风格)圣诞活动。……草草地读过一遍后,这次又花上时间重新认真地读了一遍。但是,他书写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变化。喂喂,与其说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还不如说这只是一只奇美拉而已。这个方案的确把大家列举的意见都考虑了进去。(注:奇美拉,希腊神话中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议事录里已经写了管弦乐队,但在此之上还加了古典乐,这样就形成了规模感的问题。另外,虽然自己不太明白赞美诗和福音歌之间的差异,但毕竟议事录专门把这两者分开书写,应该还是存在不同的吧……。其它的内容基本就是原样不动地写了进去,一眼看上去,这些内容构成了企划书的整体样子。但是,把所有意见都考虑进去的结果,是让这场活动的容量变得无法控制。岂止是非常大,已经大得没有办法实现了。「怎么样?」玉绳没有面向任何人进行了发问,大家也只有「嗯—,可能不错啊—」或者「好像很有意思啊—」或者「也许会很热闹啊—」之类的反应。语言上基本都是积极的,但决不是什么全面赞成。大家只是做出这样带着**的消极的肯定,也许是因为至今的头脑风暴不允许有人进行对意见的否定吧。也可能是根本没人认真地考虑吧。但是,就这样下去的话,会议永远无法作出决定。现在应该指出现实中无法实现的要素,并诱导活动内容进行一些削减才行吧。「现在这个规模有点大得过头了吧。而且,有人会音乐吗?」「嗯,所以说,outsourcing(外包)的相关事宜也要考虑啊」玉绳似乎预料到了这个问题,毫无涩滞地做出了回答。「古典乐与爵士乐的话,有的私人LIVE可以提供派遣服务,而我们学校有人可以出乐队。戏剧与音乐剧的话,如果请演剧部来帮忙的话总是可以有办法的吧。然后,还有赞美诗之类的,……这个要拜托教会了吧?」听到的答案是THE?委托别人。这样的话说成是我们的活动真的好吗……。外包本身并没什么错。与力不能及的部分以及专业的内容相关联的话,比起自己蹩脚地去做,坦率地去拜托专业人员会是更好的选择。当然如果自己有能力去做的话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计划存不存在现实可行性了。我一边回想着日历的日期与星期,一边张开了嘴。「那么,那个派遣服务的日程合适吗?」我不觉得他们会在事到临头之时还能乐呵呵地过来。而且说回来,从事这种工作的人在圣诞时期本来就是非常忙的吧。「这一点的话,我们再去确认吧」不是,这一点如果不提前确认好的话就……。再怎么想,这岂止是画出来的饼,简直像是把饼拟人成萌角色「もちみ酱(**)」的插画一样了。(注:もちみちゃん,日本第一医学美容drci:labo吉祥物,然而也并不是**……もち是「餅」这个字的读音)大概是从我的表情里察觉出了什么,玉绳像是在补充一样继续说了下去。「我想,首先需要取得大家的consensus(共识)。大家共享granddesign(整体规划)之后,再开始讨论到底要omit(省略)哪些内容吧」「con……,omi?」由比滨歪了歪头。嘛,那些词汇的意思后面再教给她,更重要的是要先想办法让会议取得一些进展。这次试着从其它方向发起进攻吧。「话说啊—,这个,像是高中生吗?总觉得已经背离了企划的初衷了啊」「所以说,是『现在』啊。颠覆高中生已经被imprinting(打上烙印)的stereotype(墨守成规)的image(印象),让大家看一下现在的高中生形象不好吗」「prin、stereo……image?」由比滨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嘛,这些话的意思等下再给她解释好了......等等,固有印象还是应该知道的吧。不管怎样,先把向由比滨说明的事放到一边,问题在于玉绳。说实话,虽然看上去要反驳玉绳只需用「看清现实吧」这样一句话就足够了,不过对能完全无视现实的人来说,这招就完全没用了。要说有什么能做到的,也就是向他展现现实到无可奈何的高栏壁垒,然后让他慢慢放弃这种程度的事了。表单也正是为了这个而准备的。我取出了前天做好的,也打算交给玉绳的预算表。上面罗列了请外面办音乐会的各项经费。把这些数字仔细核对确认后,我向玉绳提问。「就算能请外援,这边的预算要怎么办」先前的预算是根据印象中每名演奏者每小时需要三万元到四万元左右的市场价作出的。而且如果需要像古典、爵士之类的表演,这个费用还要倍增。在此之上再增加演奏者的话,需要的费用也要相应的增加。而且赞美诗的费用是另外支付的,也需要相当的金额。如果想把企划书上写的东西全部实现的话,现在的预算自然是不够的。但是,玉绳的答案和之前相比没有变化。「这场会议就是为了考虑实现方法的啊」他这么一说,我就什么其它的东西也说不出来了。玉绳提出的企划,本身并不是很坏。如果有充分的时间与人手,而且预算充足的话,保持这样下去也没问题。估计活动能够正常地实现。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这三个要素都不充分。我闭上了嘴,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会议的议题转移到了如何实现活动以及如何筹措预算资金上面。确定好预算相关的事项后,就要把删除哪些内容这个问题理出头绪了吧。多半定下要删除哪些内容的时候,准备的时间也不够了,这样就只能砍掉更多的内容了吧。简单地想象到这样的未来图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会议结束后,我已经筋疲力尽。最后,今天的会议也没有确定下来要做的内容,。还有一周就到圣诞节了,而且明天是周六。现在这个时点的休日是让人十分肉痛的时间损失。我旁边的雪之下也显得无精打采。她像是为了抑制头痛一样轻轻按着太阳穴,呼出了一口气。「超出了想象啊……。你们一直在进行这样的交流吗?」「……啊啊」虽然做出了回答,但实际上,过去的情况还要更惨一些。现在至少还提出了具体的名词,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我一边回想着,不知不觉「嘿」地发出了讨厌的笑声。「因为两边说的话总是驴唇不对马嘴,光是看着就觉得着急……」「是啊……,完全听不进别人说的话的感觉」雪之下带着火气说着,由比滨也疲劳地跟着点头。不过,玉绳并不是这样的家伙。最近一直在看着他的我非常清楚这一点。「如果只是不听别人的话,还要强一点啊……。别人的话只听一半,还把那种要素强加上去,所以就更加盲目地横冲直撞了」「啊—,是的。没错啊……」一色叹着气应和着。在沉重的空气中,由比滨像是要打破这种气氛一样,重新打起精神面向我们。「那么,该怎么办呢?」「……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说真的,如果今天的会议碰巧能把问题全部决定好、后面可以直接「呀—」地进入作业的话,也会让人产生一些「总能想出办法来的」的想法。我还期待着今天的会议,就算没有办法完全作出决定,也能多多少少取得一些进展。但是,揭晓的结果是这个样子。我正考虑着接下来的对策,雪之下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吐出了低语。「……你也有不明白的东西呢」「你这挖苦算啥?显然有超多的东西不懂好吗」我像以前一样反射性地驳了回去,雪之下的话语一下子停住了。「我不是在说这件事,那个……」雪之下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离我,轻轻地咬住了嘴唇。她的视线跟着垂了下来。在过去这明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互动而已,但现在,这个互动显得十分生硬。无论怎样也无法合理地把握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法忍受这种气氛的我,咯吱咯吱地挠着头。「……不,抱歉。虽然想做点什么,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我不是在责备你」回答的雪之下声音很轻,依然低着头。看着我们这幅样子的由比滨战战兢兢地插话。「嘛、嘛啊,总之先从能做到的事情开始考虑吧。呐?」「没错」听到由比滨的话,雪之下抬起了脸。她轻轻地搭起胳膊,默默把手抵在了下巴上。保持着这个姿势的她也许是汇总好了想法吧,像是在确认一样慢慢地开始说了起来。「我觉得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活动的规模回归到可能实现的范畴内……」「嗯—。虽然这么说,可是有那个啊—……」一色一边回顾刚才的会议一边说道。从现在的趋势看,应该不会选择缩小规模这一选项。大概雪之下本人看到后也有类似的想法吧,她向一色点了点头。「那么,必须要考虑如何增加预算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确保请外面的演唱会的人过来的费用,以及学生乐队排练需要用到的练习时间与场所。关于场所的话,使用音乐室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不行的话就必须要借用录音室,那样的话就会产生费用」她说完后我才留意到这一点。啊啊,并不只是当天的费用,前期的成本也必须要考虑进去吗……。「这样的话预算还要进一步上升啊……」而且,由于还没确定具体内容,现在也无法进行计算。真是到处碰壁啊。在我考虑的时候,雪之下也在推进着自己的思考。「然后是关于如何确保拿到经费的协议问题。是要向学校申请呢,还是按人数均摊呢,也可以去寻求其它力量的援助,不过这样时间就有一点紧了」「啊啊,毕竟只剩一周了啊」这个时间上的制约比起想象中还要严峻。就算决定了活动的内容,这么紧的日程感觉也很难支撑活动的实现了。结果,要是不对这个会议做些什么的话,就没有办法取得进展。「现实地看,本来应该从学生会的预算里划出经费的,但从这份企划书与计划看,预算应该也不会下调……」雪之下看着之前发的玉绳做的梗概,用红笔在上面嗤嗤地时而书写时而画线。我们眼看着梗概被大量的添删和备注染得一片赤红。由比滨「呼哇」地用尊敬的目光看着,一色像是吓呆了一样用带着恐惧的眼神盯着雪之下的样子。嘛,我懂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整理好问题点,提出具体的方案。不愧是雪之下。恐怕在我们学校里,在实务领域没有人能力比雪之下更强。但是,就算是这个雪之下,似乎也无法简单地拿出解决方案。她在自己写的备注上大大地画了个叉,浅浅地叹了口气。「不过,我想并不是这个问题。应该有什么更加根本性的东西……」虽然雪之下本人似乎还没有接受,但来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了。虽然还不多,但也是做了一些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总之还是先试着去做一下提出来的事项吧。眼下需要做的是找学校商量资金的问题。需要确认一下能不能拿到追加的资金」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雪之下带着有些不安的表情抬起头看着我。没什么自信的雪之下并不多见,也让我有些疑惑。「……怎、怎么了?」听到我的询问,雪之下一下扭向了一边。「没什么……。我本来以为这种程度的思考你已经想过了」「没,具体的提案我还没考虑」「是吗……。那么,就这样吧」说着,雪之下也站了起来。不管怎样,首先是金钱的索要吗。……明明是圣诞节的活动,最开始却必须要确定好钱的问题,这还真是没有梦想啊。将监督小学生和更新议事录的工作交给其他成员后,我们侍奉部三人加上一色一共四个人回到了学校。有必要和担任这次共同活动监督的平塚老师进行一些商量。进入职员室,我们来到平塚老师的位置。平塚老师正在桌子上进行着书写着什么工作。真稀奇呢……这个人在我来的时候,可是不是在吃饭就是在看动画的呐。「老师」听到我的搭话,平塚老师抬起了头。接着,在看到我,以及我身后的雪之下和由比滨后微微一笑。「比企谷,似乎好好地完成了课题呐。」听到这句话,由比滨一脸茫然,眨巴起了眼睛。「课题?」「现代国语课并没有出课题哦。」真希望不要再使用这种会招来误会的表达了。听到我的话,由比滨松了口气地抚着胸口。「就是说呢。太好了。超吓一跳的!」平塚老师有些愉快地笑了,转动椅子将身体朝向了我们。「话说回来,……有什么事吗?」「是。……一色同学,请说明一下。」「诶?!由我来吗?!」被雪之下这么一说,完全大意了的一色吃惊地大大仰过身。「你是负责人吧?」被略带锐利目光瞟了一眼,一色「呜呜」地念了起来。没、没关系吧……事到如今,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我又有些开始担心起来。正当我「是不是要打个圆场啊—」地思考着的时候,一色向前迈了一步。「那个,老师,稍微有点事想商量……」「嗯,说吧。」接下来,一色说起了至今为止的事情梗概,以及目前提出的企划案,和作为未决事项的资金问题。其间漏掉的情报还有不清楚的部分则由我和雪之下进行了补充。将大致的情况说完后,平塚老师靠在椅子背上将交叉起双腿。「也就是说,首先是预算的问题吗……」「是的。」听了我的回答,平塚老师「嗯」地点了点头后开口说道。「看来你们不清楚圣诞节为何物呐。」「嗯?」看到我们歪着脑袋,平塚老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敲了一下手掌。「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到底为何吧。」说着,平塚老师抓起了放在桌子一侧的书包,在里面翻找起来,接着将什么东西拿了出来。「就是这个!」锵锵!平塚老师一边自己这么说着,一边扇动着奇怪的纸张。虽然纸张又是折角,又是皱皱巴巴,不过仔细一看,似乎是什么的门票。「是迪士尼的门票呢……」看了一眼后,雪之下说中了这玩意的正确名称。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看的话,上面小小地装饰着潘先生的图案。噢—。这么说来,这玩意确实是这种感觉的。顺带一提,在入场时所需要的门票并不叫作门票。因为迪士提尼乐园被称颂为「梦之国度」,所以入园所需的门票要称为通行证。真是注意细节啊。由比滨看着高举的门票,漏出了「呃—」的声音。「这个怎么了吗。有四张……」被由比滨一问,平塚老师「刷」放下了门票,「呵」的一声露出了讨人厌的笑容。「啊啊,这是我在结婚典礼的二次会上得到的……。而且还得到了两回……。而且还被人『一个人可是能去两次呢!』的说了两回呢……」光是听,我的眼泪就快要滑落下来了。我说!您怎么说话的!要是平塚老师自己一个人去了四回之后,肯定会因为意外地感到有趣,第五回也自己掏腰包一个人去的吧!一个闹不好,第六回的时候就连我也得跟着去了。快来个人娶了她吧!不然真的各方面都很不妙了!正当我以湿润的双目瞧着平塚老师的时候,平塚老师不知何时叼起香烟,咯吱咯吱地嚼起了滤嘴。「去试试这个然后稍微学习一下。那里的圣诞节可是很不得了的呐,应该能当做参考的。另外……还能稍微喘口气。」平塚老师对我们露出了微笑。嘛,确实现在我们没有什么能做到的事。若是兼顾取材和放松这么回事的话,也不能说完全没用。不过若是要更有效的利用这些门票的话,换成现金不好吗……虽然这么想,但因为身旁的一色和由比滨都在「哦哦」地闹腾着,我没能说出口。「真的可以吗—?谢谢您了—」虽然一色在吵闹着,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于是不由得将自己不高兴的原因说了出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挤成翔的时候……」「是呢,我也不太……」雪之下点点头赞同道。嘛,这家伙似乎对于吵闹的地方和人群也不怎么喜欢呢。不过,也有家伙喜欢这种祭典一样环境。由比滨对我们的话「欸—」地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欸——?挺好的嘛,我们去嘛!」「我说你啊,是在小瞧冬季场的迪士尼吧,那寒风可是吹得要命哦。那可是靠海的哦。」「另外就是人群和排队的长龙。」虽然我和雪之下都这么说,由比滨却并没有退却。「诶……啊!可是可是有潘先生!有『潘先生的bamboofight』哦!你看,之前看DVD的时候,不是说过可以一起去的嘛!」雪之下对于『潘先生』这个单词一个激灵地产生了反应。像是关节生锈了似的「吱吱吱」转动脖子移开了视线。「……既然什么时候去都没关系,没必要非在人多的时候。」也许看到这副笨拙的模样,认为自己抓住了战机,由比滨更加接二连三地说了起来。「你看你看!在圣诞节的话不是会有圣诞节的装饰吗?像是《幽灵校园》什么的不也是嘛!」(ホーンテッドキャンパス是貌似是一本小说还是啥的,但是原文说的是ホーンテッド!,这个貌似是平板读的出道作。不知道怎么处理)「不,今年的bamboofight只有通常装饰。而且在以前也没有什么圣诞节装饰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更加重视世界观的景点。」对于由比滨的攻势,雪之下以放着光的眼睛正颜厉色地回敬道。雪之下的语气相比平时更为严厉一些。感觉是那啥,是对于临时起意的潘先生知识不能容忍之类的还是什么的吧……。面对气势汹汹的雪之下,由比滨的话语「唔」地噎住了,而一色在一旁退开了老远。平塚老师则是饶有兴趣地瞧着。虽然我倒是知道雪之下喜欢潘先生,不过还是有点受不了的感觉。不由得漏出了声音。「真清楚啊……」「这种程度只是一般常识的范畴。」说着雪之下立刻背过了脸。可能是对自己的滔滔不绝有些不好意思吧,脸庞也红了起来。话说回来,这是哪个国家的常识啊。梦之国吗?虽然由比滨被雪之下完全驳倒了,但还是不死心地一下一下揪着雪之下的衣袖。「去嘛~!」「绝对不要」只是,也许是提到潘先生起了反效果,雪之下很是顽固。慢慢地,由比滨的声音弱了下来,而同时,攥住袖子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我好想和小雪一起去啊。因为嘛,最近一直是那个样子,又这么难得……」被这么一说,雪之下也一下子低下了头。若是在以前,对于由比滨的这种请求雪之下都是当即陷落,而今天却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看来似乎是不太清楚要怎样应对才好。……果然事情还是没法这么简单的吗。失去之物无法失而复得。我对此痛并感受着。雪之下也好,由比滨也好,以及我自己也好,都无法掌握那份距离感。呜哇—,这帮家伙真是麻烦死了—。嘛,最麻烦的人是我就是了呢!只不过,嘛,招致这个事态的人本来就是我。那么,这份责任就让我来贯彻吧。我咯吱咯吱地挠了挠头,对自己的迪士尼知识做起了总动员。要是小瞧我的千叶知识那我可是很头疼的。我可是事情只要和千叶相关,脑子就会转个不停的男人。在东京迪士尼乐园方面这点也是相同的。像我这个级别的千叶人,要是被人问起「迪士尼乐园是东京的?还是千叶的?」的话,甚至会用假声回答「是梦之国度的,哈哈」。顺带一提,这个谜题的正确答案是千叶。我揪出千叶和迪士尼的知识想了一会后,点子一闪而过。「周边」「诶?」对我的话,雪之下小小地歪了歪脑袋。「如果是周边的话,不是会举行潘先生的圣诞特卖会吗?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我想选一下小町的圣诞节礼物……」单单只是以周边为理由的话,雪之下有可能已经全部集齐了。如果是季节限定而且是以选礼物作为名分的话大概多少会有所不同吧。可能是很好地领会了我的意图,由比滨也开始满面放光起来。「啊,这不是挺好的嘛!大家一起选吧!」由比滨的双手握住了雪之下的手。于是,雪之下也放弃了抵抗,肩膀卸去了力气。「……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嗯!」雪之下面带微笑地瞧着天真地高兴着的由比滨,不经意间,脸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接着,用极为认真的表情向我问道。「小町很喜欢潘先生吗?」「诶?……啊—,算是吧。」「是吗。以前不知道呢。这样的话,选起来会有些难度呢……」一边说着的雪之下表情上似乎有些高兴。也许是认为自己找到了潘先生的同好了吧。……糟糕。虽说是一不小心随便编了个理由,是不是叫小町提前做一下潘先生的功课比较好啊……嘛、嘛……,小町的话肯定能适当地应付过去吧!我相信你!虽说总觉得要是在潘先生问答中答错的话会被超发一顿火,不过小町的话肯定没问题!哥哥我相信你!正当我在内心中向小町道歉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姆—」的低声念着的声音。一看,一色正嘟着一张鸭子嘴,半睁着眼瞧着我们。「你怎么了。」「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还真是那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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