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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于是,他们她们的过去与未来互相交错,


  8于是,他们她们的过去与未来互相交错,归结于现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气温越发下降,风也变得更强了。我们从学校出发,沿着公园外围的路慢慢走向车站。被北风摇晃的树木不时落下枯萎的枝叶。我把大衣的袖口裹严实了,再用围巾把下半张脸完全遮住。在我前面走着的是雪之下、由比滨,还有三浦。为了报告三浦委托调查的结果,今天我们暂停放学后的侍奉部活动,和她一起走在前往庆功宴的路上。三浦身上彩色格子花纹的围巾随着她引以为傲的金色长卷发一同在风中飘舞。她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啊,隼人要去文科啊。」「嗯。应该是这种感觉吧。」由比滨没有自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团子头。嘛,本来就是听来的消息,告诉她的人又是个作为情报来源可信度极低的家伙,没有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听到如此暧昧的解释,三浦也没有在意,只是像踢腿似地,把平底皮鞋在地上蹭了一下,然后呆呆地仰望着天空。「那,我也选文科吧……」「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不要紧吗?」雪之下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些微责难的音色。三浦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像在寻找星星一般,继续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夜空。「我又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就算考理科也只要在补习学校努力一下不就行了?」要是有叶山那样的学习能力的话这个想法应该是成立的,不过换做三浦的话又如何呢,会不会有点太乐观了吧。只见雪之下也绷起了脸,看来这样想的并不只有我。顺便由比滨则嗯嗯地点了点头,要论学习能力的话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好吗……不过,对于三浦的担心似乎是杞人忧天了。「虽然实在考不过可以做一年浪人,不过又不能真这么干」三浦停住了脚步,似乎是要伸个懒腰似地踮了踮脚尖,双手交叉在背后。在身后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想必她的眼眸正如同冬日的晴空一样清澈无云。「很辛苦的哦,和那个人共处。」「喂,小企!」由比滨责备地用手肘戳了戳我,三浦也保持着站姿把头转过来瞪了我一眼。「哈?还用得着比企男你跟我说。」呜哇……三浦碳,好可怕的说……她盯了我片刻后,收起尖锐的视线继续走了起来。然后似乎是要反驳我似地,小声地嘟哝了起来。「像这种……怎么说,麻烦的东西也包括进去。」她轻快地把身体转了过来,大衣的下摆和鲜艳的金发伴随着转身一同翩翩起舞。「果然像这样才是最好的嘛。」顺着转身的势头三浦弯下了腰,有些腼腆地嘻嘻笑了起来。看到如此笑颜,听到如此诉说,我也只有佩服的份了。原来还有如此简单的说法,近似武断却又如此简洁、单纯,正因如此,这份憧憬才如此纯粹。我呆呆地看着三浦的笑脸,她注意到我的视线后立刻收敛了笑容,摆出不高兴的样子快步走了出去。「这样啊……这样就可以了啊。本来就应该更加简单一点的……」听到这般轻声的自言自语,我转过头去,看到由比滨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大衣的胸口。在旁边的雪之下则愕然望着三浦,浮现出些微讶异的神情。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在修学旅行的时候,三浦也准确地把握了叶山的意图和海老名同学的想法。那样的话,也许就算是是像这样漂浮不稳的感情,也具有足够的,抵达真货的可能性……况且三浦同学还具有典型的老妈体质呢!注意到我们还停在原地,三浦走了回来。「结衣,谢谢你。」面对面地,轻轻拍了拍由比滨的肩膀,随后只把头转过来朝我瞥了一眼。「啊——比企男也是。」好敷衍了事……满满的顺便一提感,而且比企男又是谁啊。嘛,倒也无所谓了。「还有……雪之下同学?也是……那什么,就是……」三浦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后直接转向了雪之下。扭扭捏捏吞吞吐吐了一番之后,总算是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正面凝视着雪之下。「对不起。」三浦嗖的一下用力低下了头。雪之下先是像愣住了一样眨了眨眼,随后轻轻微笑着呼了一口气。戴着连指手套的小手拂了下垂到肩膀前面的黑色长发。「我并没有在意。不如说我很欣赏你那种一个人闯进来直接就要举起拳头打人的胆量。」「哈,你那俯视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很火大的说……真不该跟你道歉。」虽然对话的内容本身是剑拔弩张的,但两人的语气都非常柔和。由比滨摆出一副高兴得心里发痒的表情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朝三浦和雪之下扑了过去。「好啦!那么我们一起去庆功会吧!」「我就……」被由比滨的手臂搂着的雪之下想要挣脱似地扭动着身体回绝道。同样被由比滨抱住的的三浦则朝雪之下那边瞟了几眼。「你也来吧?」「……说的是呢。那,就去一会儿」犹豫了仅仅一瞬间后,雪之下的嘴角扬起了小小的弧度,如此回答道。三浦则立马把头给背过去。我们的目的地,庆功宴的会场是一家从装修布置到氛围都很有调调的英国风酒吧。叶山他们和以一色为中心的学生们正在里面超超囔囔着,气氛好不热烈。从我见到的样子看来,与其说是大家一起圆满举办了马拉松大会的庆功宴,不如说是叶山一个人的优胜庆祝会了。以叶山集团为首,一色和户塚他们,以及不知为何材木座也在现场。进店之后三浦马上去了叶山旁边,由比滨却不知怎么做好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雪之下点点头示意她后,由比滨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跟着三浦走了过去。剩下我和雪之下走向角落的吧台,简短地点完想要的饮料后,放松地坐在吧台的椅子上。「辛苦了。」「嗯,哦。」在我旁边坐着的雪之下举起了玻璃杯,我也把杯子举到和她相同的高度。我和雪之下都不擅长对付这种喧闹的气氛。像这样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开心庆祝,和在场的全员保持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才是我们所习惯的。我们就这样无言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似乎是注意到了我们的视线,在宴席各处来回走动的叶山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宴会的主角要到处打招呼这点真是辛苦……「哎呀……谢谢你们能来捧场。」雪之下仿佛是在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似地摇了摇头,我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正在考虑是不是起码要说一句恭喜你获得优胜的时候,叶山却低下了头。「抱歉。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传闻,给你添麻烦了。」「称不上是麻烦,比起那个时候也完全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时候,么。」如此叹息的叶山的表情很不是滋味,将此收于眼底的雪之下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我也有些明白了。也许当时应该有更好的做法。所以我也算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抱歉。」这次轮到雪之下轻轻低下了头。抬起头后,她带着似乎是在怀念遥远的过去一般的眼神补充道。「不过,我也很感谢你有顾虑到我。」叶山的表情充满了惊讶,目不转睛地望着雪之下。「你有些变了呢。」「不好说吧,只是,跟以前相比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这么说着,雪之下望了望由比滨那边,又回过来悄悄看了我一眼。总感觉听了什么不能听的对话,我有些坐立不安,禁不住移开了视线。雪之下像是在微笑似地呼出一小口气,重新面向叶山。「我觉得你也不应该再被过去的事情束缚了……也没有必要再勉强自己去追逐某个人的背影。」「……把这些都包括进去,才算是我啊。」说着他笑了笑,带着有些自豪的表情。在叶山的身后我看到由比滨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过了片刻户塚也跟了过来。也许是已经融入了现场高昂气氛的原因,由比滨很是兴奋地搭上了雪之下的胳膊。「小雪,料理来了!好大一只鸡!好像整个一起烤哦!」「那个好厉害的!八幡也去看看嘛!」户塚朝我咪啪地微微笑。在这个呆下去也只有尴尬的节骨眼上,我很感谢他的邀请。正当我想精神抖擞地大喊两声「好,好!」然后跟他过去的时候,叶山出手轻轻阻止了我。「我们马上就过去……对吧,比企谷?」他边说着边向户塚和由比滨抛去了柔和的微笑。由比滨点了点头。「那我们在那里等你们哦。」就这样由比滨不容分说地带走了雪之下。户塚也朝我挥了挥手,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啊啊……好想喂户塚吃火鸡的说……目送着三人离开的叶山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果然她有些改变了呢……看起来已经不再追逐阳乃姐的影子了」叶山的视线追随着雪之下的动作,从眯缝的眼中能察觉到某种尖锐的眼神。紧接着的是他灰暗的话语。「……不过,也只是那样而已。」「不是挺好的吗,就那样。」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想这对雪之下而言确实是一次成长。在经常被人拿来与自己比较的,比自己更优秀的存在身后,雪之下从一味追逐着阳乃小姐的背影,到想要追求阳乃小姐所没有的东西,她的改变就是她自己如此挣扎过来的证明。所以,我认为是可以引以为傲的。但是叶山却目瞪口呆地看了我片刻。似乎是很难受地大口喝下杯中的饮料后,严肃地对我发问:「……你还没有察觉到吗?」「察觉到?」「算了,不知道的话就这样也罢……」「好招人厌的说话方式……」「因为从以前开始就有人一直对我说这种话,自然而然地自己也相似起来了。」叶山苦笑道。这种说话方式确实和我认识的某个人类似。由比滨他们入座后,三浦和一色像是等不及了,一直朝叶山挥着手,大概是叫他快点过去吧。叶山轻轻挥手回应后也准备回去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啊的一声收起正要走出去的姿势。他再一次对我开口道:「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了。」「什么?」「关于你的那套说词啊。就是我为什么不把文理选择告诉别人的原因。我并不是想要斩断周边的关系,人际关系可不是升班和升学这种程度的事就会被重置的」「不,完全会被重置吧。」「那是仅限于比企谷你吧。我和你可不一样。」「……啊,对。那你到底为什么不说?」叶山怂着肩,语气中带着捉弄的成份。我朝他回嘴后,他又闷了一口饮料,随后叹了口气。「就算选了唯一存在的那个选项,又如何能叫做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呢?」这么说的话我终于是理解了。叶山并非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志愿,而是说不出来。就连不说这个行为本身也并非出于他自己的意志。作为长久以来就一直在顺应他人的期待和希冀的结果,现在的他也只能做出符合那些期待和希冀的行动,并且不被容许持有除了最佳答案以外的任何解答。嘴上对户部说着「不自己做出选择的话会后悔的」,实际上叶山自己才是最后悔的那一个。所以对户部说的那句话,正是他对自己的忏悔。今后叶山也会像这样继续顺应他人的期待吧,以他自身的意志。所以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否定他,要让他认识到,也有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的人存在。「我也忘了说一件事……我也很讨厌你。」我把脸背过去对叶山说道。叶山睁圆了眼看了我片刻,随后噗地一声笑喷出来。「这样啊。像这样被当面说也许还是第一次。」收起笑容后叶山似乎很满足地回答道。他从吧台的位置向前离开了一步,看来这次是真要回座位了。「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做出任何选择,因为我相信这是最好的办法。」「这只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在最后补充了这一句话后,叶山微笑着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但是我笑不出来。如果说有人有资格能责难叶山得出的答案是违心的,那么那个人是否又能拿出一个和叶山隼人完全不同的,完整又让人信服的答案呢。我把手中的姜汁汽水一口倒入腹中,看向他们围坐的方向。汽水在喉咙深处留下了火辣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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