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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佛首 第二十五章 撕心裂肺


  杨虎,怪物,就这么僵持着。在杨虎看来,眼前如此丑陋的怪物,好像对自己并没什么敌意,是否在酝酿着怎么攻击自己,还是有更可怕的想法,根本不敢往下想。

  若眼前是个人,哪怕一群人,杨虎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现在面对的是怪物,并且是自己一个人,真若动起手来,心里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让杨虎很不理解的是,这怪物长了一双很像人的眼睛,可能前几次只顾着怎么对付它,如今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到是没那么凶神恶煞的感觉。

  突然,一个细节,让杨虎瞪开了眼睛,嘴巴张的特别大。猛的一口不知是胃酸还是其他的什么,由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向上涌了出去,喷了那怪物一身都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人们常说,当一个人遇到极其恐怖或者令自己惊讶到极端的事情,都会本能的呕吐。杨虎究竟看到了什么,让自己如此的作呕呢?

  在杨虎小的时候,母亲只告诉他,自己的亲爹是朝廷武官。边塞连年战事不断,两军交战中,父亲死于一场很惨烈的交锋。祖上曾留下了一对“玉匙”,用红绳拴着,父亲的挂在腰间,自己的那个就拴在脖子上。

  后来,杨虎渐渐长大成人,时常拿出“玉匙”愣神儿,仿佛看到自己手中的这个物件,就看到了父亲。其实,在杨虎心里,父亲的样子自己真的记不得了,因为很小就跟母亲相依为命,过着单亲的生活。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怪物,腰间竟然挂着个红绳,绳子上拴着个挂件,杨虎一看就认得。

  自己拿下身上的“玉匙”,慢慢站了起来,那怪物两行眼泪哗哗的流着,试探的伸过手去,想拿过杨虎手中的“玉匙”。

  杨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缩了回去。看着眼前的怪物,心里乱急了。

  就这样,怪物看着杨虎,杨虎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试探着把紧握的拳头伸了过去,慢慢展开,手心里的“玉匙”就放在掌上。

  那怪物小心翼翼的拿了过去,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对比。非常完美的一对物件,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杨虎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的嚎啕大哭,整张脸就埋在双膝间,后背不停的颤抖着,声音抽咽。双臂把自己两条腿团团的勒住,拳头攥的紧紧的。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此伤心难过,哭的让人心里发酸。

  那怪物见状,双手把两个物件捧在手心里,慢慢的跪在了杨虎的面前,脸被涨的通红,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但很明显,嗓子似乎受伤了,喊出来的声音是沙哑的,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虽然很努力,但只能发出声音,却没有内容。

  地下墓穴中,隔着上面的封土很厚,但依旧能够听到打雷的声音,好似就在杨虎的头上炸开一般。

  怪物赶紧站了起来,在民间有个说法,对亲人不敬,或者祖辈、亲爹给自己下跪的人,必遭雷击。杨虎心里算明白前两次的闪电是怎么回事了。

  不难看出,站在杨虎面前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如今,已然成了这墓穴中的怪物,这么多年来,深深的被封在地下墓室中,如此痛苦不堪的过着每个日日夜夜,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妻儿。

  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打击,让一个大活人,被折磨成了怪物。杨虎站了起来,走到怪物面前,慢慢的伸出双臂,要去拥抱自己的父亲。可那怪物,退缩了,他可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个爹,一个在墓里生活这么多年,变成了怪物的爹。

  杨虎不管,又向前“逼近”了几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怪物”。失声痛哭,嗓子在抖,声嘶力竭的喊出一个字“爹”。

  此时,石门被再此开启,马铁第一个冲了进来,紧接着血老他们也进来了。那怪物突然推开杨虎,警惕的向后退,也有几分惧意。

  只见马铁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徒手掐住那怪物的胳膊,顺势向后一拉。左腿猛的往前一迈,膝盖一顶,怪物被掀翻在地。栓子抽出腰间的匕首,刚要补上一刀。杨虎飞起一脚,把栓子手中的匕首踢了出去,嗖的一声,直接扎进了墙里。

  “虎子哥,你这是为何?”栓子不解的问道。

  “你们都住手,这是我爹,我爹……”杨虎边说边哭,好似体力透支一般。

  那怪物不知是惊到了,还是不愿意让所有人看到自己是杨虎的爹,趁大伙愣住的时候,站起身跑到草堆附近,伸手在油灯处摸了一下,头上方竟然有个翻板,自己纵身向上一跃,不见踪影了。

  “爹!!!”杨虎迅速跑了过去,在油灯处胡乱折腾了好一会,上面始终没见到什么翻板,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爹。

  就这一会的工夫,所有人都被杨虎搞的惊呆了,怎么会对这怪物喊爹呢?

  等杨虎平静下来,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讲给了所有人听。马铁倚靠着墙壁,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听着。

  血老听了,偷偷擦了把眼泪,想起曾经视为兄弟的老五,如今虽然在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自己一个人孤苦的活在墓里,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和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和好胜心,才害得杨老五过着没有妻儿的日子,想到此,血老狠狠的抽了自己四个大耳光,声音很响,整个墓室里都能听到回音。

  杨虎赶紧上前拉住血老又抬起的手,喊道:“血老,别这样,我爹也不希望你这么自责。”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老五啊,该死的是我,该孤苦伶仃的人是我啊。”血老的难过,就像失去了亲人,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般。

  帽爷和栓子上前一个劲的安慰哭的站不起来的血老。旁边的马铁,掩面偷偷擦了流下来的眼泪。

  看到马铁也哭了,杨虎定了定神儿,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马铁强挤出笑脸,回答到:“没事,我,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了,可他的样子,在我心里已经开始越来越模糊了。”

  墓中,伤心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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