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One On One_3, The Man Who Kn
邀请你成为实验的主角。
舍弃无趣的肉体，将我的发明全部融入你的血液之中。
邀请你加入变革的先锋。
不死不灭与脆弱不堪的灵魂，要选择哪个，还用我在多说吗？
躺下、躺下吧。
我能在你充满恐惧的泪眸后，细细颤抖的身躯下，窥探到你隐秘的兴奋。
自此以后，你将失去名字、身份、记忆…
而只是我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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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茧利的场合
一对一（三），善用武器之人
————
白雷笔直的光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划穿五十岚的身体，划穿结实的树干，最终消失在树林的远处。
五十岚烟代自手臂被人砍下后，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状态。面对秋谷苗也随后接上的鬼道，闪避的意图也没有，就难看地倒在了我的面前。在面对失去肢体和灵力技术失效的双重打击下，再怎样冷静的心智，也不可能及时找回应有的状态。
秋谷苗也甩掉刀上的血迹，站在原地也不动作。注视着五十岚的眼神中是挤出来的慈悲，令人作呕。
“结束了。”他这样说道，“因为你的命令，她的生命与责任都将要结束了。”
啧，自以为是的说教口吻。
真是烦人。
杀了他！
解剖他！
把他痛哭求饶的脑袋做成标本！
“你走吧，涅茧利先生。”恼人的苍蝇又在嗡嗡地啰嗦，“我并未打算取你性命。”
我把刚刚不着边的想法赶出脑海。秋谷压根不配上我的实验台，更别提让我亲手动刀。他这样的货色，让五十岚烟代杀死，随便扔在哪儿就好了。
说道五十岚……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躺倒在脚前的女死神。
只见她细微地抽搐着，嘴里呕出大量的鲜血，瞳孔涣散，完全处于失去意识的边缘。
跟预计的差太多，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没用。周围也没有别的能使唤的道具，她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的计划就会流产！面前那个跳梁小丑怎么办！没有她，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
想到这儿，我怒从心生，发泄地朝着五十岚的头来了一脚。
女人的脑袋往旁偏去，枣红色的眼睛微睁着，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没劲。
我翻了个白眼，朝着她断掉右臂的地方走去。
秋谷对于我逐渐接近的距离有些敏感，只见他把斩魄刀再次举起，虚张声势道：“如果你还要坚持前进，我就只能杀了你。”
“以四枫院之名？”我拎起断臂，以及上头连着的、只剩下一截的浅打，一边不忘语带嘲讽地说道。
呆傻的贵族家犬没能听懂我的讽刺，反倒是一脸正气地点头：“以四枫院之名。”
我当着他的面转过身，三两步走到五十岚面前，毫无顾虑地将后背暴露给对方。没什么可担心的，秋谷苗也绝对不会对我下杀手。他是个很典型的下等贵族，虽然身居二番五席，但比起身为死神的职责，这个男人对阶级划分看的更重些。
以二番队现在的状态而言，会有人跳出来捣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起因大概是他们不满于队长/军团长候选的碎蜂，就想通过杀掉朝洛习妍使得护送失败，从而降低碎蜂的声望。碍于朝洛高级贵族的身份，没人愿意自己动手，只好和上杉那垃圾勾结，借傀儡群来除掉公主大人。
秋谷苗也可以为了自己追随高级阶层的执念，毫不留情地把五十岚剁成肉片。但他却因为同样的执念，无法对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动手。
我将手臂扔到五十岚烟代的面前。
折断的浅打斜戳进地面，扬起一小片灰尘。
“少令人发笑了！”我嗤之以鼻，“四枫院夜一确实是个大叛徒，但她可不是会干这种窝囊勾当的鸡鸣鼠辈。”
男人被激怒，一反之前的礼貌，厉声道：“你要是再对那位大人无礼，我绝对会……！”
我才懒得对她无礼呢，我这是在嘲笑你！
竟然妄想和这种智力等级的生物交流，埋头研究的这些时日，我也是天真了不少。
原本失去意识的五十岚烟代突然细微地动弹了一下。就在我无法确认那是否是眼角余光产生的错觉时，五十岚侧过身，用仅剩的左手够向断臂。确切地说，是断臂仍然紧握着的浅打。
这不是还能动嘛。
显然秋谷苗也也注意到了女人的动作，只见他如临大敌，将左手背在身后，应该是做好了咏唱鬼道的准备。
“小姑娘，已经结束了。对你还活着这件事抱有感恩，然后离开乐合吧。”
五十岚烟代扣上了紧攥着刀柄的右手，尝试地抽出浅打，未果。
于是她从小指开始。将手指关节一截截地掰断。
骨骼被蛮力折断的声音不大，倒是被寂静的环境衬托得挺清脆的。
终于，浅打从断手中解放了出来。
五十岚曲起身躯和双腿，左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保持平衡，挣扎着要站起来。
“磨磨蹭蹭的，真是丢人现眼！”
我看她慢动作一般一顿一顿的，耐心耗尽，直接抓着领子将她拎了起来。
粗鲁的动作二次创伤了五十岚的内脏，她不自主地弯下腰，开始剧烈咳血。那激烈的架势，仿佛要把体内的血液全部呕出来一般。
不等应激反应停下，她便伸出手去抓地上断裂的浅打。
在少女粘着血污和泥土的左手碰到刀的时刻，我明显看见秋谷苗也惊得快要跳起来的怂样。即使无法使用走鬼两项灵力技术，至少五十岚烟代的灵压还是很能唬人的。他大概是觉得对方还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杀手锏，毕竟把灵力高于自己的五十岚一击放倒，怎么想都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遗憾的是，以那女人现今的灵体状态，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看……”在咳嗽停下后，少女吐出口腔里残余的血液，声音虚弱而颤抖，“我的刀还在手上。”
她抬起左手，炫耀一般地向青年展示着只剩下一半刀身的浅打。
“那又如何？刀与身体都被破坏的你，凭什么继续做我的对手？”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赶快抄刀干掉她啊，站在原地叫嚣作甚？
五十岚努力眨了眨眼睛，在微卷的暗红发丝衬托下，她的眼睛闪烁着，仿佛壁炉中安静燃烧的火焰。
“这样啊，你不明白啊。”也不介意青年突然刻薄起来的措辞，五十岚如此喃喃道。
多处受到重创，右边肩膀还在随着动作不断淌血，五十岚烟代却神色寻常，丝毫看不出虚弱的痕迹。一双眼睛更是波澜不惊，没点游离慌乱，就连旁观者的我都做不出这么淡定的样子。
简直就像坏掉的不是自己的灵体一般。
虽然手头上没法儿做验证想法的手术，仅凭着表层的观察，我便大概对女人的情况有了数。
“也是，毕竟如果是人类的话，这种伤怎么想都是死定了。大量的失血，脏器被刺穿……不管哪一项都是几分钟毙命的事。”五十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臂，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惯用手的事实，摇头感叹道，“也就是在这种时刻，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啊，自己真的不再是人类啦’。”
“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明白什么？”秋谷苗也连续地追问她先前的发言，声音带了些急迫。
五十岚烟代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回道：“没了惯用手也好，用左手拿着也好，用牙咬着也好，都一样的。没松掉武器，我就没输，离终结也还早得很。”
语气中充满了不合时宜的自信和勇气，说到最后，她甚至还微笑了一下。
五十岚尝试地挥了挥浅打，一步步向着青年死神靠近。
“这把刀，是我战斗的决意。”少女在浅打断裂的地方停下，草鞋踩在铁的碎片上，发出咯吱的声音，“如果你执意挡路的话，我就得杀了你，秋谷苗也。”
“浪费时间，”青年死神咬着牙，压抑着怒意，“早知道你如此执迷不悟，那道白雷就应该击穿你的心脏。”
击穿心脏有什么用，只有砍下脑袋才能确定死亡啊，蠢货。
“破道之三十一——”秋谷苗也从地面一跃而起，左手指准了五十岚，低声咏唱道，“赤火炮！”
为了防止被波及，我早早便瞬步躲开了火团。五十岚就没那么幸运，虽然躲的时机早，无奈只能靠两条腿，勉强错开赤火炮，胯裙却被烧掉了边角。
“涅，你得帮我，我打不赢他。”
刚刚做完战斗宣言的女人狼狈地扑灭死霸装上的火苗，理直气壮地陈述着事实。
“哼，被惯坏的女人。”
五十岚闻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她随即继续说道：“他很擅长破道，但也就是那种程度了。涅，我很熟悉他这样的鬼道使用者，帮我，我能解决他。”
以赤火炮为掩护，秋谷苗也瞬步到了我们二人的侧面，横手就要砍向五十岚的后背。
我抽出跨中央的斩魄刀：“张开你的爪子……疋杀地藏。”
五十岚向前踏了个大步，几乎同时扭转身形，在刀刃没入身体前将其挡了下来。秋谷苗也双手持斩魄刀，才堪堪没被五十岚的力道击退。
剩下一半的浅打在这场力量的比拼中，承受不住灵力的碰撞，逐渐浮现一道道裂痕。
疋杀地藏分裂成三片弯折的明黄色刀身；刀刃根部，原本应该是刀镡的地方此刻变成了婴儿张嘴啼哭的面孔。
“喂，涅，你的斩魄刀究竟……”
“闭嘴，既然要求帮助，就别唧唧歪歪的！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多余的善心的！”
我将解放后的斩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五十岚烟代的因用力而弓起的背部。
“还有，不是告诉你叫我队长！你没长耳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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