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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旧情谊(2)


  傅宁好像料定了她会登门,这种被人攥在手心里的感觉很不好,而且对方还一脸慵懒像是猫咪一样的趴在浴池边,云雾缭绕,雾气腾腾。一回便罢了,还来一回,傅宁难道以为她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

  谢凉心安理得的坐在大厅等人,也不理会宁王是不是打算在里头泡到海枯石烂,有种他这辈子都不要爬出浴池。

  “裴夫人,请用茶。”管家很好心的替我上了三四杯茶,好像也明白了她准备长期奋战的决心。

  “哟,你怎么又来了?”小鬼头一脸你怎么总是来我家,如此阴魂不散的逐客样子,让谢凉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爽。

  伸手捏了捏他的包子脸,“是啊,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他哇的一声咬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奋力踢了她一脚,还没等她反应回来,一溜窜进了浴池里。

  管家在一旁发出低低的笑声。

  主子如此没有家教,遭人嫌弃,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忠诚和良知都被狗啃了吧?

  傅宁终于慢吞吞的出了浴池,衣服松垮垮的系在胸前,一只手抱着他儿子,很有风姿的走出来。那风姿主要针对他那张脸,换个别人,穿成这德行见客,会被当成疯子!

  “王爷,应当知晓我今日的来意。”

  “知道,是为了太子中毒的事情。”他总算能好好说一回话了。

  “既然王爷知道这事,那我也斗胆问一句,此事同王爷是否有关?”谢凉这话问的大胆明白,也估摸着他多半不会实话实说,只是出于礼节性的问一句而已。

  他摇了摇头:“陛下虽不仁义,可以对稚子下手,本王却没闲工夫,同一个毛孩子计较。他死了,对我有好处吗?”

  谢凉嘴角抽了抽,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他死了,好处最大的不就是你吗?

  陛下的兄弟都被他整治的差不多了,除了你也就离着十万八千里远的晋王有能耐蹦跶两下了?可晋王都已经比皇帝陛下还要年迈,都几乎是快要一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又没有儿子孙子的,人抢江山抢来做什么,当棺材本吗?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傅宁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对于太子中毒,本王也十分莫名。不过听说裴家打算接手御医诊治太子病情的工作,若是有需要,本王可派人相助。好歹本王同夫人也算相识一场。”

  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王爷多虑了,谢凉同裴家已无关系,此番来找王爷,便是想请王爷帮一个小忙。”谢凉想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报仇的最高境界,裴家不仁,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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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宁料到谢凉会给裴家使绊子,只是没想到这位做的这样绝。

  南宫夏的医术傅宁是知道的,老先生的医德更是没话说,累死一说,举国公认的。以往举凡皇帝太子或是皇室中人生个病中个毒出点事,不死上一两个太医都是不正常的,尤其是带头诊治的。可南宫夏没救回先帝的命,朝中却无一人敢要他的命,可以这么说,人不能恩将仇报。这似乎不太好理解,换句话你就明白了。

  南梁整个朝廷还真没谁不曾被南宫夏诊治过病症救过命的。

  举凡这类神医,一定有能气死人的一两个嫡传弟子,也一定有一两个不世出的天才同门。南宫夏正好兼备了两者。

  气死人的嫡传弟子谢凉的医术如何没人敢打包票,但是不世出的天才同门的医术,却是被南宫夏亲口承认过的。

  这人叫韩修,却是半个北元人。

  傅宁不止知道韩修,还相当熟悉。他儿子傅昕就是韩修给接生的,也是他费力救下的,说来,傅宁是欠他一条命的。韩修这人的性子十分古怪,不过也难怪,举凡天才都是孤独的,一孤独思想就有点不容易让人理解。

  他如果喜欢你,就是倾家荡产,他也会救你,例如傅宁的儿子傅昕。

  他如果讨厌你,就是无缘无故,他也会害你,而且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傅宁自己。

  七八年前,傅宁在他手上栽过一回,也是那一回,遇到了谢凉,才有了傅昕。

  傅昕一出生,谢凉就有些脑子不正常了,抬手就打算直接用枕头捂死他,后来三番几次的,用过匕首,用过□□,甚至一回打算直接摔死小肉团。

  傅宁那会儿刚和宁王府接上头,被带了回去,没来得及带走儿子,直到后来回去找,已经人去楼空。查了许久,都没能查到孩子和谢凉的下落,后来某一日,宁王府门前多了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竟然是个孩子,还有一封信,上头连落款就五个字。

  你儿子——韩修。

  那字烧成灰,傅宁也认得出来,除了那脑子不正常的韩修外,再没人能写出那么难看的字了,也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再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只是没想到,他找了那么多年想给儿子解毒却没找到的人,谢凉竟然知道他的下落。

  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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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修觉得自个最近点背,他已经很久没在南梁溜达过了,自从南宫那老头累死前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关照一下自个徒弟,那个叫谢凉的凶婆娘,他回来瞅过一眼,实在厌恶的恨不得弄死,可想起是南宫老头唯一的传人了,不能一时手痒。于是乎只能委屈自个,远走北元,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没想到,才刚刚回来南梁一趟,给南宫老头扫个墓,竟然能又遇上那讨人厌的丫头。

  这丫头笑的很是不讨喜。

  “别来无恙啊,小师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没人知道,韩修同南宫夏有一个约定,每年他忌日后的第七天一定回来给他扫次墓,哪怕人回不来也一定托人带封信写明白自个下落埋他坟头下,好让他放心。

  只没想到,南宫那臭老头,竟然把这茬也告诉他徒弟了。

  现在好了,瓮中捉鳖,简直冤死他了。

  韩修这世上最听两个人的话,一是他师父,只可惜他师父死的早,二是南宫老头,只可惜南宫老头也死的比他早。

  所以想叫他乖乖听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只不过这回见了这俩人凑跟前,他心里痒痒,起了点兴趣,想要玩一玩。

  “不是把儿子还你俩了吗?干嘛不带上,全家一起上,多有意思!”

  只不过,话音才落,那丫头那如雷劈的表情,怎么瞅着有点奇怪?

  不至于那小肉团子真被她弄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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