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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


  “住手!”

  谢凉有些头疼。

  胸口一阵闷疼,险些站不住脚,被人从身后扶住。

  “他怎么在这儿?”

  她就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才有急急的赶过来。

  “你和他竟然还在见面?”扶住谢凉的人不禁加大了力度,她有些吃痛的皱皱眉。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那总与我有关吗?”赤木舒冷哼一声:“我说过,别让我碰上你,否则便是你的死期。”

  他出手很快,招招进逼,杀意立现,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想要下死手的。

  应对的人身手却也不弱,一场生死相博因为势均力敌而多了几分高手过招时的紧张和刺激。

  最后一人掐住了另一人的咽喉,而一人手中的短剑却也直抵另一人的心脏。

  血味在空气中蔓延开。谢凉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默默数到三,而后看着他们双双倒下。

  韩修轻轻的摸了摸鼻子:“你这分量下的有点重,连我都快受不住了。”

  “把人抬进去吧。”

  韩修张大嘴巴看着他:“我吗?”

  被谢凉瞪了一眼。

  “这人到底是谁?赤木舒虽然杀人无数,倒是很少看到有人能逼得他亲自动手的?”韩修把人弄回屋子里,俩大男人被并排扔在床上,霸占了谢凉的床榻。

  “成渊——”

  “成————”韩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他不是——死了吗?”

  年少成名百战不殆的北元战神,因为一朝战败致使北元损兵折将,本人身负污名被毒杀。若是他没有死,北元的军政根本就轮不到纪丰年。

  “真的是成渊?怎么可能?他看上去比纪丰年都年轻?”

  谢凉起身,将刚刚走得匆忙没有收起来的药箱收拾好,好在她有准备,知道拦不下他两人,带了迷*香出去,要不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成渊年少成名,执掌北元军政的时候不过十五岁。战败遭毒杀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岁。”隐姓埋名的这十年苦心钻研医药,养身之术,看起来自然年轻。

  再说纪丰年原本就比他年纪要大些。

  谢凉是在奴隶营遇见成渊的,那个时候他全身溃烂,长满烂疮,没有人敢靠近,像是一条等死的狗。谢凉救了他,放了他。

  再次见到他却是八年后,谢凉和苏夜合谋毒杀魏先,虽然筹谋多时,却难免有所疏漏。最后帮了忙的却是他。

  谢凉那时才知道,自己当年一时恻隐之心救活的是什么人。

  赫家当初败落是因为联合北元企图颠覆南梁,证据之一就是和当时的北元大将成渊的信。赫家败落少不得成渊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赤木舒在纪丰年身边站稳脚跟之后,第一步就是落井下石。

  北帝想要对付成渊,赤木舒和纪丰年推波助澜。

  可赤木舒没有让他死,而是让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成渊那时出手虽然帮了谢凉,却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赤木舒行事缜密,性子阴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成渊那之后也少不了找赤木舒麻烦,双方互有来回,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谢凉后来能成功离开北元,成渊也帮了不少忙。

  韩修一脸瞠目结舌:“你到底和多少这样难缠的人有牵扯!”

  谢凉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走到床边,在成渊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个香囊,解下,将里面的镜子取了出来。

  “玄凤镜!”

  韩修的手已经下意识的伸了过去,却被谢凉闪过。

  “这个怎么在你手上?”

  “我倒是忘了,你的夫人还差点成了栖凤凤后,这镜子你不可能不认得。”

  韩修咽了咽口水:“这东西不是你该拿着的。”

  “哦。”谢凉将玄凤镜递了过去:“给。”

  韩修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却忽然心生寒意,他怎么看着她笑的这么渗人,一脸的不怀好意,好像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有诈。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栖凤人吗?我物归原主不好吗?”谢凉冲他笑笑,将香囊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

  韩修简直不敢相信栖凤找了多年的宝物就这样突然从天而降,一时之间有种被雷劈傻的感觉。

  谢凉走到床边,伸手将赤木舒扶起来,走到韩修身边,后者还在发呆,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你把人带走,一个时辰之后再弄醒他。”

  “诶?”没回神——

  “啊!”脸上突然挨个大耳光的韩修破口大骂:“你有病吗?打我干什么?”

  “接着。”说着把人交给他,推着他出了门。

  慢慢关上门之后走回床边,拿了桌上瓷瓶里的药丸,倒了杯水,扶着床上的人起来吃下去。

  不一会儿,人就慢慢醒转过来。

  他单膝曲着坐着,摇了摇头,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对我下药了?”

  “嗯。”谢凉点点头。

  成渊单手扶着膝,一只手轻轻挡着眼睛笑了起来:“我不是防不了你,你知道吗?”

  谢凉点点头。

  他和赤木舒都不是大意之人,心思缜密,如此轻易中招,只是因为对她并不设防。

  “说吧,那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成渊握住她的手:“我以为除了我之外,最想他死的人莫过于你了。”

  “他不能死。”谢凉抽回自己的手:“赫瞳已经没了母亲,我不能让她连父亲也没有。”

  “阿凉。”成渊叫她的名字,看着她无畏的目光,忽然松懈下来,叹了口气:“那是条毒蛇,被咬过一次还不够吗?与虎谋皮,葬身虎口的不在少数。赤木舒的心计不是你能应付的。”

  “不是有你吗?”谢凉见他神情缓和了些,语气也软和下来。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成渊看着她低头转开视线,他按住她的肩膀,“两年前我提的条件一直没变。”

  “我有我的坚持。”

  “那个人已经背弃你了。你等了那个小白脸那么多年,他不是照样娶了公主,连儿子都生了。他管过你的死活吗?”

  “我不是为他——”谢凉有些吃痛的摆脱他的钳制,可他的力道却越来越大,让他挣脱不开。

  “阿凉,你在找借口。”他慢慢松开手:“这回进南梁京都,我特地去看了。看了那个让你一念十年的男人,只能说你的眼光也不过尔尔,除了一张皮相,那男人我真看不出半分好。被父母压着,被太子压着,就连他那个公主夫人,他也无法顶撞。他没办法为你出头。根本不值得你半点牵挂。”

  “成渊,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动他。他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值得你动手。”谢凉知道他的性子,骄傲到一定地步,只会对自己看得上的对手出手。

  “我当然不会动他。”成渊冷哼一声:“光是太子,他怕是就应付不及了。”

  “不提这些了,我大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徐州?”谢凉一顿,手上却已经多了一叠厚厚的手稿。

  “给,你要的东西。”成渊四下摸了摸身上,却不见那香囊,转念一想,释然笑了笑:“另一样你应该拿回去了吧。”

  谢凉攥紧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

  “你信里说伤了宁九,玄凤镜的事情想来是已经惊动了栖凤,留在身上已经不安全了。”

  “那你打算如何?”

  “这事你不必管。我已经找好妥当的人了。保证东西在他那儿绝对安安全全的。”谢凉冲他微微一笑:“这回京都之行,辛苦你了。谢修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他信了我的身份。我探了一回他的府邸和口风。他辅佐太子怕也并非真心。”成渊将另一份名册递给她。

  “这事我已经料到,太子于他只怕也就是垫脚石一块而已。这份边塞三城的情报名录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帮忙一一毁了。先断了这几处的消息,再里外合力,攻下应不是难事。”谢凉将名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记了下来,递还给成渊。

  “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倒是真好用。”他笑了笑,“对了。你大哥他们在我离开之后七天启程,半月之内应该就能到徐州了。”

  “汀汀的事情,他们心里应该很难过。我至今连信都未去一封,希望他们不要怪罪。”她心里有点发堵,伸手揉了揉胸口。

  “你大哥看起来很是憨直,同你说的无二。你可有想过,到时候他知道了你在做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谢凉苦笑,

  她没想过。

  不敢想。

  不管初衷如何,不管成王败寇,她如今做的事情注定会遗臭万年。

  “你先去滨州,半月之后我安顿好我大哥他们,会去滨州同你会和。”谢凉躲开这话题,不想回答。

  成渊伸手将她垂落额前的发丝轻轻拨弄上去,在她耳畔落下一个轻吻:“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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