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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只可惜那半吊子的能力,功率开的不足。

        落梦只能瞧见个大体的轮廓——好像是拿着个什么东西的女人。

        其他的她一概都瞧不清,无论她怎样眨巴眼都没用。

        “也对,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那些呢!”

        许慕安还有什么还没告诉她吗?

        以往尘封的疑惑再次生根发芽,落梦狠咬了下腮肉,警醒自己:这只是安瑶在挑拨离间而已,你要相信小许。

        可是疑惑这种东西一旦在人们的心里落户,就永远无法被根除。

        即使它被人们一次又一次地用镰刀收割掉,但它苟活下来的根须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像春天里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直至裹满人的整个心口,使其窒息而亡。

        而现在疑惑的种子已经埋入了落梦心底,颤微微的生出根茎,只需一个轰轰烈烈的春天。

        ——————————

        “宝贝,你刚才去哪了!”

        还没等落梦反应过来,安遥就提着厚重的白色礼服,冲着远处渐近的许慕安冲了过去。

        她是那么的急迫,比今天的新娘子落梦还要急迫。

        兴冲冲的跑过去,不像是去看自己的儿子,而像是奔赴自己的爱人。

        “宝贝,你陪我到刚才的那个台子上走一遍。”

        涂有浅粉色指甲油的手慢慢缠上许慕安的手臂,我们先且不论许慕安那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而暗戳戳挣扎的模样。

        他们母子俩远远望去,瞧着不像真母子,倒像是一对老妻少夫的好典范。

        不过他们再怎么像,也只能是像。

        现在,落梦才是那个最有资格的人,最有资格站在许慕安身边,最有资格挽住他手臂的人,“小许,你今天是不是应该先挽我呢?”

        这句话虽然是给许慕安说的,但暗里却是给安瑶听的。

        不知道安瑶是真傻还是装傻,她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依旧腆着张脸,“宝贝,你陪我走一遍那个台子。”

        再走一边什么第一遍落梦没听清,第二遍她可听的一字不差。

        再走一遍婚礼仪式交接台!

        在看母子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手臂,落梦直感到荒唐,一种莫名其妙,不知缘由的荒唐。

        “嗯!”

        就在安瑶一脸欣喜,以为许慕安答应了她的时候,许慕安大力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安瑶的臂弯,挽上了他真正的新娘。

        “不止今天,我会挽你的手,一辈子。”

        “是吗?”落梦依旧沉浸在那种不知其所然与所以然的荒唐感里。

        “嗯!”

        小情侣之间这你侬我侬的氛围,狠狠的刺激到了我们的孤寡老人——安遥女士。

        不过还没当她再次进行川剧变脸的时候,叮叮咚咚的声音就从她的手包里传了出来。

        安瑶一开始并没有理,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好去接。

        什么项目,什么公司,什么财务,各种落梦听不懂的专业词汇透过手机传出来。

        电话挂断后,安瑶站在原处,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权衡轻重一样。

        “哼”,她带着想把落梦千刀万剐,丢下油锅的眼神,狠狠刺了落梦一下。

        画像再次于落梦的脑海里浮现,比先前的更为清晰细致。

        一个拿着沾满干涸血污的刀子,半边脸肌莹似脂,哭得梨花带雨,半边脸皱如树皮,咬牙狰狞冷笑,仿佛画着奇特“半面妆”的女人。

        即使曾经见到过许多丑恶的,甚至比这个还要丑恶的画像,落梦也是被这奇特的画像,吓得心头一紧,小腿肚子上的肉开始逐渐变硬。

        哒哒哒哒,安瑶急匆匆的离开。

        为什么?

        落梦隐约感觉这应该和许慕安刚才打的那通电话有关。

        她带着求知的眼神望向许慕安,“怎么回事?”

        许慕安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死死盯住落梦的眼睛,“她刚才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

        “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走。”

        “是吗?你刚才的……那通电话很急……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也就是有人想找我合计合计搞点资产。”

        “啊?”

        “官商相护!”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为了给他说清楚,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呢。”

        ————————————

        二人互相搀扶,缓缓进入喧闹的酒席。

        灯光璀璨,二人举酒敬宾客。

        于酒杯瓶壁的映象中,落梦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许慕安。

        至少不同于她在生活中见到的许慕安。

        他挂着一层让人看着很亲近却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浅笑,面对宾客的话,无论是夸奖,还是暗讽,他都处理的样样俱佳,进退有度。

        这才是一个真正搞政治的人,应有的样子吧。

        这就是一个真正搞政治的人,应有的样子。

        可落梦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仿佛被湿了水的纸捂住了肺。

        其实,不只现在八面玲珑的许慕安让她沉闷,今一整天的许慕安都让她感到沉闷,特别是见过安瑶后的,那种沉闷感逐渐加重,仿佛湿纸巾一层又一层的堵住口鼻,快让她窒息。

        许慕安半偏过脑袋,垂眼冲她微笑。

        落梦尽力勾起唇角,想还他一个相似的微笑。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在落梦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像是上次给许慕安画的人格画像,闪得太快,没怎么看清。

        算了,还是先敬酒吧。

        ————————

        已经是凌晨3:00了。

        落梦蒙着一层细汗,从梦中惊醒。

        那是一个异常诡异的梦。

        周遭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就好像被她偏爱的玫瑰红色染料粉刷过一遍,也像被泼过搁置很久、早已变质的血。

        那是一个被红色侵染过的小世界。

        而落梦的丈夫就被困那个小世界里面。

        他颤抖着翅膀,以一个天使的形式,跪在那一片阴森的红里。

        白色在天使的身上是主基调,红色只是附加品,仅仅停留于他的眼睛和心口处。

        对于这样的情境,落梦并没有感到很惊奇。

        因为她早在,第一次与许慕安相见时,就为他在脑海里做出这样的画像了。

        一样的天使造型,一样的心口流血,一样的模糊不清、好像在蕴藏着什么东西的眼睛……

        不对!眼睛!上次的眼睛,不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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