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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结婚证提早就领了,婚礼被定在2016年的7月,那是六月春开的最盛的时候。

        “小许,你母亲真的不打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她太忙了,来不了。”

        忙到连自己儿子婚礼,都来不了吗?

        落梦不太相信,只觉得许慕安在应付她,就像上次一样想草草敷衍了事,不肯告诉她真相。

        这样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次次如此,落梦便忍不了。

        “许慕安,你同我讲实话。”

        “不要每次都这样,找理由来搪塞我。”

        “姐姐,我没有!”

        许慕安故技重施,想再一次装可怜,来获得落梦的怜爱,逃避问题的解答。

        可是,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不就是情侣之间的信任和宽容吗?

        可没有信任哪来的宽容呢?

        落梦相信许慕安,所以宽容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宽容是有限度的,她不可能一直宽容许慕安,让他肆意妄为,以至于他处处隐瞒,不向她坦白。

        “许慕安!”

        “姐姐!”

        “许慕安,如果你一直这么不坦诚的话,我们也没有结婚的必要了吧?”

        无声的沉默,在这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落梦有些失望地抬头,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到有些陌生。

        好像他们头一次相见似的。

        他们的相爱,好像就是她单方面一头火的结果。

        落梦她那比街溜子还要浪的人格画像能力,使她看到无数人的丑恶,形形色色,围绕在她的身边。

        对此,她恐惧,她恶心,她选择自我封闭的方式来逃避。

        她将那种逃避的心理倾注于画笔,展现于画卷中。

        所以她画出《绿色窗帘》,来无声喧嚣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厌弃,表达自己想逃离的追求。

        可同时,她也渴望遇到同类,好抱团取暖。

        在咖啡馆,她为许慕安画出了受难天使的人格画像。

        再加上,许慕安看懂了她的画——《绿色窗帘》,并且从中体会到了解脱。

        这些都足以证明,许慕安就是她要找的同类。

        于是,她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对许慕安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落梦对许慕安家庭背景、生活状况、社会关系等都一片空白,毫不了解,就这样她还想和他步入婚姻,组建家庭。

        这是很不理智的表现,对吧?

        落梦越想,神色越不对劲,许慕安察觉到了这点,摆出了一种可怜兮兮的语调,“姐姐,真的想听我说吗?”

        “母亲,和我关系不好的。”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

        许慕安一改先前可怜巴巴的模样,脸上透出压抑和痛苦的神情,用尖细的嗓子吞吐着字眼,“她,虐待我,在我小的时候。”

        “我父亲去世的早,在我没出生前就去世了。”

        “我母亲她悲伤过度,精神时常恍惚,在我小时候,时不时就打我。”

        “有时候,我被她打到耳鸣目眩,失去意识。”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我恨她。”

        这一连串的信息炸的落梦脑子发蒙,仿佛在平静的海底投下了一颗深水鱼雷,水花四溅。

        她努力克制着思绪,不让它混乱。

        一切都对应的起来,她先前给许慕安所绘的受伤天使的人格画像,映照的就是许慕安受虐待的经历。

        “那先前,阿……”

        “她养大的狗,不愿意再被她打了,她不喜欢。”

        “先前的习惯,也是那时造成的。”

        “她喜欢拉上窗帘,在我的房间里打我,所以我害怕在密闭空间里拉窗帘,特别是卧室。”

        “为了能快速躲避,晚上她一时心血来潮来打我,我养成了侧着身子,靠近床沿的睡觉习惯。”

        说话的艺术就是要半真半假,这样虚虚实实才能使人相信呀!

        搞政治的许副市长深谙此道。

        “我先前之所以不想把这件事情分享给你,是不想让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份痛苦。”

        “对不起,我……”

        落梦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述此时的心情,有内疚和自责,但更多的是伤心与心疼。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她的小许过的是那样的生活。

        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把他愈合的伤口一次次撕开,血淋淋的,让他痛了再痛。

        “没关系的,姐姐。我这样一直瞒着你,本来就对你不公平。”

        许慕安只觉得脖颈间一阵湿热,还夹杂着抽泣声,“小许,我发誓……以后……会对你好的……一辈子……不再让你……受委屈……”

        “嗯”,许慕安用手轻拍落梦的背,一下一下,耐着性子去哄,“我知道的,姐姐。”

        “我知道的”,后来他拍背的手逐渐收紧,揽得落梦差点喘不过气。

        ——————————————

        婚礼尽管是低调进行,但那天还是来了许多人。

        政客,商人,媒体,还有新郎新娘的亲属。

        来人中最为张扬得数落梦不请自来的老爸,他近几月连升三级,加上女儿嫁给副市长,大有张扬资本。

        先前许慕安向落梦坦诚家庭和童年,也让落梦打开了话匣子,主动让她向许慕安坦诚自家家庭情况,由此婚礼一开始没有邀请落梦的老爸。

        可没想到他个老不要脸的,竟然自己来了。

        虽说是落梦向许慕安坦诚,但也只做到说出即真实,没做到全盘托出。

        落梦之前,每一次跟别人分享自己有画像能力,都会被当做神经病。

        他们会觉得走黑暗系绘画风格的她,脑子果然不正常。

        不是不信任许慕安,而是为了避免麻烦,落梦选择不将她有人格画像能力的这个秘密告诉他。

        婚礼按程序进行的有条不紊,直到他们在神父的指示下互换戒指时,门口传来了女人又尖又长的语音,“宝贝,妈妈来和你新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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