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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宋浔听了应怜之的话,才缓缓抬起头来,在应怜之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应怜之看着宋浔轻轻点头的动作,嘴角的笑容慢慢消散,而后又强撑着重新挂上笑容,垂下眼眸,平静的说道:“好。”
  “如果浔儿想要我娶妻,我便娶妻吧。”
  应怜之说完这句话后,慢慢走到门外,离开前还不忘帮宋浔合上房门。
  宋浔看着应怜之离去时落寞的背影,忽然想开口叫住他,可她最终也不曾叫出他的名字。
  上一世的宋臻,身边有兄弟朋友,有甘愿为他出生入死的人,可应怜之却好像只有一个人,从始至终。
  宋浔不想他孤单一人,她想他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一个,宋臻不曾拥有过的家。
  自那天过后,应怜之虽然还是每日傍晚到宋浔这里来吃晚饭,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疏离起来。
  宋浔能明显感觉到应怜之生气了,可她不知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无论应怜之和宋臻多像,可他始终都不会是宋臻。
  如果是她惹宋臻生气了,宋浔此刻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让宋臻消气。
  可面对应怜之,宋浔始终没办法做到和宋臻相处时一样。
  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无论宋浔多么努力的想把应怜之当宋臻一样对待,可应怜之就是应怜之。
  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宋臻。
  没过几天,先前被宋浔赶走的张媒婆欢欢喜喜的敲响了应怜之家的门,见到应怜之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应先生啊,思琴已经同意了,你把家里收拾收拾,选一个黄道吉日,等着娶思琴过门。”
  “好。”应怜之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多谢张媒婆了。”
  应怜之说完,拿出几两碎银子给张媒婆,张媒婆接过碎银子,连忙又说了几句吉利话,随后乐呵呵的离开了。
  张媒婆离开走,应怜之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转身回到自己家。
  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知道,宋浔就在那间屋子里,可他却不敢去见她。
  直到深夜,宋浔依旧一个人独自站在窗前,只要她推开面前的这扇窗户,就能看到隔壁的院子,可她只是静静在站在窗前。
  良久,宋浔忽然感到隔壁似乎有什么异常,当即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便来到应怜之的房间里。
  宋浔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戒尺,直接狠狠打到意图靠近熟睡的应怜之身上的鬼魂。
  那鬼魂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还在汩汩往外冒血,应当是不小心撞破额头,意外而亡。
  那鬼魂见自己没有得手,看了忽然出现的宋浔一眼,想要再次上前却又忌惮她身上的实力,犹豫不决。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害他?”宋浔看着那个鬼魂,冷冷的开口质问道。
  应怜之多年来与人和善,从不曾与人结仇,十里八乡的村民提起他无不是夸耀,即便是她来之前,也不曾有孤魂野鬼打他的主意。
  那野鬼听了宋浔的话,知道自己敌不过她,便想先一步离开。
  谁知他刚往前一步,先前那把戒尺又狠狠落到身上,他虽是鬼魂,被这戒尺狠狠打了两下,也止不住元气大伤。
  宋浔握着手里的戒尺,威胁道:“我自小便跟鬼魂打交道,以你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第三下。”
  “我没想对他做什么,只不过是让他沾上点阴气,过几天倒霉日子罢了。”鬼魂见宋浔起了杀心,连忙开口道。
  “以我的能力,想要害人性命,还早得很呢,”鬼魂见宋浔手里还握着那把戒尺,又补充了一句。
  他也不过是个才死了几年的鬼罢了。
  “浔儿?”应怜之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宋浔站在自己床前,手里还拿着长条形的东西。
  “应怜之?”宋浔回头就看到应怜之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单薄的寝衣,长发散落在肩头。
  “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应怜之听到宋浔声音的时候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原来并不是他的梦,宋浔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了。
  “我,”宋浔刚想解释,一回头,屋子里哪儿还有别的东西,先前的鬼魂趁宋浔不在意,早就逃走了。
  宋浔只好开口道:“应怜之,你今晚先到我哪里吧。”
  “是出什么事了吗?”应怜之见宋浔紧皱眉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有个鬼魂不知道为什么缠上你了,不过我已经把他赶走了。”宋浔想了想,还是选择把真相告诉应怜之。
  “那你没事吧?”应怜之听到这话的第一秒就是关心宋浔。
  “我没事。”宋浔摇了摇头,面色柔和了一些,她就知道,应怜之连她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小鬼。
  应怜之见宋浔确实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披上外衣后跟宋浔一起来到她的房间。
  “你等等,我去问问其他游魂,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宋浔的身边经常围绕着一些孤魂野鬼,不知是敬重还是忌惮,只敢远远的跟在她身边,不敢上前。
  这次宋浔主动找他们,他们也很意外。
  听到宋浔的吩咐后,连忙去帮她打听去了。
  宋浔忍不住悄悄握紧了手里的戒尺,还好她发现的及时,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应怜之。
  她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应怜之伸手拍了拍宋浔的肩膀,故意转移话题道:“浔儿,你手里这是什么?”
  宋浔听了应怜之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递到应怜之面前开口道:“这是戒尺,你要看看吗?”
  应怜之接过宋浔手中的戒尺。
  宋浔手里的戒尺比寻常的戒尺要长一些,尾端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宋’字,木制的戒尺看起来有些年岁了,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从前没当我犯错的时候,爹爹总会罚我举着戒尺跪在祠堂。”宋浔见应怜之打量着戒尺,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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