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时间恰好是零点，正和他分开没多久，她思索着，今天看见顾承景一个人下车，他怎么是一个人跨年。
手机通知栏处弹出来消息，傅清栩点开，是江然发来的：到家了吗清栩？
傅清栩先退出短信界面，回到微信：刚到。你呢？
电梯上升，傅清栩将手机握在手上，在包里翻找着钥匙。
门打开，她将包和手机一并放在玄关处，脚去找拖鞋，先去了浴室卸妆，这个季节很冷，傅清栩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烧了一壶热水。这才想起去玄关处拿手机。
微信有一条未读消息，还是江然发过来的：新年快乐。
傅清栩坐在沙发上回道：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吗？
江然秒回：那也不妨碍再说一遍，我以为你睡着了。
傅清栩换了一个坐姿，觉得还是有些冷，去卧室拿了一条毛毯过来盖上，这才回道：今天元旦，可以熬夜。
傅清栩给舒伊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傅导，今天晚上跨年咋过的？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差评！”
“你这么早就困了？”傅清栩惊讶，介于工作，傅清栩经常熬夜，这个点还不算太晚。
“我的小清栩啊，我真跟你比不了了。”舒伊坐起来，“其实也没睡，这不等你电话嘛。”
两人互道了元旦快乐，傅清栩好奇她怎么没出去跨年倒是在家待着。
舒伊的说法是今天本就忙到很晚，外面人太多，情侣太多，懒得去凑热闹，还不如在家一个人待着。
傅清栩噗嗤一笑，说道，“原来担心情侣太多。”
“你呢？”
“和江然吃了饭，碰到了顾承景。”
舒伊瞬间来了精神，“哇你这……结果？”
“结果……”
“好嘞，我明白了。”舒伊哪会不知道傅清栩的性子，“对了明天你什么时候拍摄？”
“怎么了？要来看看我呀？”
“对呀。”
傅清栩说了下午，下午在杭宅拍摄，任务也并没有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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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栩去到片场的时候一进大门发现许至也在，便笑着和他打招呼。
“没事儿，嫂……啊不是，傅导，你们忙你们忙。对了傅导，你的伤怎么样了？”许至在顾承景面前说惯了，一张嘴脱口而出一句“嫂子”。
话说出来后简直想打自己嘴巴两下。
傅清栩皱眉，嫂子？？
“快好了，谢谢关心。”她面无表情地从许至旁走过。
许至一看她的表情，完了完了，嫂子在心里绝对给他扣分了。
上午的戏份拍起来很是顺利，且一个机位，陈鱼和萧宇桓两位主演没有ng，直接一条过。
两人拍完后，互相称对方“一条”。
连一旁的张导都说，“这换了个场地啊，拍摄都觉得舒服很多。以后我也搞这么一个宅院养老去。”
黎黎坐在一旁笑着，傅清栩打趣，“张导您这么早都开始想养老的事情了？”
“我和你们这些小年轻不一样咯。”
黎黎在旁边八卦，“来来来小栩姐我采访你一下，和江总跨年什么感受？”
“你想听到还行？”傅清栩放下手机拍了她一下。
“你又打我！”黎黎咕哝，“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什么？”
“好奇你和江总呀。”
“你快好奇拍摄去。”傅清栩指了指监视器，笑说。
傅清栩微微向后靠，突然见闻到一股淡淡的，冷冽的雪松味，在这个片场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一怔，倏然转头。
对视上顾承景的眼睛，吓得她浑身一抖。
“我有那么吓人吗？”
“……你怎么来了？”
顾承景默不作声，只是朝许至在的方向指了指。
傅清栩点头，忽然想到黎黎刚刚的八卦，抬眼看他，“来了多久了？”
“刚到。”
“那你先忙。”傅清栩道，她还有拍摄工作。
顾承景顿了下，不带情绪地点头，“我一会儿再过来。”
没说是多久，让傅清栩有点摸不着头脑。
顾承景回想起刚刚黎黎问她和江然怎么样……
心口闷闷的。
舒伊是中午来的，给傅清栩带了午饭，她来的时候傅清栩和张导还忙着架机位。
直到舒伊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才反应过来。
“哇，我的伊伊，今天我第二次受到惊吓了。”
傅情栩愣是盯着舒伊看了好久，舒伊平常化淡妆居多，今天涂了一个红唇，将头发卷了卷，形成了大波浪。
十分有港风女孩的味道。
傅清栩嘴巴张了张，“你见我之前还见谁了？”
舒伊一脸娇嗔，“没见谁呀。”
傅清栩点头，“很好我的大美女，以后可以发展一下这种风格好吗？”
舒伊给傅清栩一个飞吻，傅清栩笑着回她。
舒伊和傅清栩站在一起，一个港风，一个清冷，十分养眼。
下午的拍摄任务不算很重，有演员想去车上睡一个午觉，傅情栩回舒伊的车上，聊了会儿天。
再回片场时，只有张导还在，“张导您不休息一会儿吗？”
张导靠在椅背上，“人老了，觉就睡得少了。”
傅清栩将一罐糖打开，“尝尝？”
说着递给张导，他拿着拆了包装。
傅清栩笑道，“不老不老，还能吃糖。”
张导一瞪，转而大笑，继续道，“按着进度，这部电影不到2月就能拍完。”
傅清栩微笑，“是啊，很期待。”
她接到舒伊的消息，她说先去和许至谈谈书展的事情，说不定下午太忙会赶到工作室。
傅清栩正想回她，突然想到她今天不同的打扮，简单回复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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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束后已经傍晚，主演直接回了酒店，黎黎并不先回家，几人道别之后，傅清栩在原地收拾了一下东西。
许至从宅院一旁的楼梯处下来，看见傅清栩却有一种做贼的感觉，拔腿就想跑。
傅清栩淡淡叫住他，“没有去舒伊的工作室吗？”
“去了，不过有点东西忘了拿。”
傅清栩看着许至提了一大口袋的工具，示意他先走，自己则慢吞吞在后面，倏然道，“展准备的怎么样了？”
许至转头，“一月中下旬就完成了。”
“舒伊对展很上心，开的时候我一定来。”
许至一笑，“好啊傅导。”
傅清栩出了宅院大门正想要打车时，忽然顿了一下，瞥见了站在树下的顾承景。
他穿着深灰色大衣，不知道是一直没离开还是离开又折返回来。
傅清栩以为是在等许至，便没过去。
“清栩。”顾承景唤她。
傅清栩这才抬眼，“你不是等许至么？”
“我在等你。”
顾承景看向她，将烟掐灭，有点点灰尘落下，他遂开口，“昨天的礼物，拆了吗？”
“还没。”她抿唇，早上起得早，盒子放在玄关处，的确忘了拆，“况且，你已经说过跨年快乐了。”
“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顾承景答非所问。
傅清栩叹了一口气，又是这句话。
不知道为何，她又想起来在津城影视基地拍摄夜景的那天晚上，顾承景也是等她等到凌晨。
她还是上了车，淡淡道，“去海岚公寓。”
顾承景点头，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从手套箱里拿出几支药膏，递给她。
“我问过医生，腿伤和手臂上的伤都能用，好的快一点，也不会那么疼。”
傅清栩有些后悔上车了。
“电影大概什么时候拍摄结束？”他将车内的暖风打开。
“二月初。”
傅清栩并不看他。
顾承景想了想，说道，“和许至谈完事情后回了顾氏一趟，处理了些事情，才过来。”
一路上，顾承景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关于电影拍摄的问题，他问什么，傅清栩便答什么。
气氛陡然沉默下来。
傅清栩习惯坐车看窗外，也不在乎他问不问。
杭宅距离她的公寓比较远，开车得要半个小时以上，再加上下班时期，路上有些堵。
“吃饭了吗？”在一个等红绿灯处，顾承景偏头看她。
她点头。
车子启动，又重新汇入车流当中。
等到了海岚公寓时，快接近八点了。
车停在门口，顾承景伸手去开车顶上的灯，暖黄的灯光充斥着车内。
他看着傅清栩的脸，一种很难受的滋味在心中蔓延。
傅清栩左手去按安全带按钮的时候，顾承景垂眸，手和她的手只有一点距离。
他侧头，车内只有她按开安全带的声音。
在傅清栩拉开车门前的那一刹那。
“清栩。”
她转头，又是一阵沉默。
注意到顾承景的眼神太过炽热，傅清栩回了“嗯”。
他继续讲，“上次说，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傅清栩抿唇。
他凝视着她，“如果我说，能不能……”
顾承景柔声，声音却有些颤抖，“我重新追求你。”
这原本是一个疑问，顾承景却是陈述出来的。
傅清栩呼吸一滞，垂眸。
她并没有回答他。
顾承景等着她。
过了很久，顾承景深深看着她道，“清栩，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我等你。”
傅清栩缓缓说道，“顾承景，抱歉，这不是等不等的问题。”
“时间已经耗过了，对爱绝口不提，就像只有一次交汇一样。”
顾承景沉声，“我明白。”
“你只是不甘心。”傅清栩平静说道。
“你和江然？”顾承景忽然问。
“没有。”
他微微扣着座椅，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傅清栩拉开车门，左手却被他一把攥住，“清栩……”
她愣了一秒。
随后抽出手，飞快下车。
傅清栩到家，将包放到沙发上，倏然想起玄关处还放着顾承景送的礼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玄关那里，拿起盒子拆开。
打开盖子，首先是一张国际电影节的邀请函。
傅清栩大脑瞬间一空，愣怔地捏住邀请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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