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许至难得来顾承景的办公室。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顾承景头也没抬。
“我的顾总，客人来了你都不欢迎吗？”许至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感叹道，“这顾总的办公室是真豪华啊，看看这全貌。”
“我给你打工怎么样？”
“来顾氏？许家养不起你了？还是你那些书画珍藏养不起你了？”顾承景笑，“来我这儿你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靠！你压榨员工啊你！”许至咬牙切齿。
手机震动，顾承景以为是何微打来电话。
下意识接起。
“顾，你能来我这一下吗？我有点不舒服。”
韩希声音委屈，捏着被角，眼泪汪汪的。
电话里的声音听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顾承景皱眉，声音骤然冷下去，“我也不舒服，韩小姐，别找我。”
上次傅清栩受伤的事情还没有了结，韩希就又来找顾承景。
韩希的下一句话还在嘴边没有说出去，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嘟嘟嘟”声音。
下一秒，韩希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了手臂上。
许至听到顾承景的语气惊讶抬头，“哇，对待哪个美女这么凶？”
顾承景淡淡抬头看着许至，“你说呢？”
“好吧，反正肯定不会是傅导。”许至顿了顿，“我一会儿去探望一下傅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她拒绝我了。”
“哦，越战越勇嘛。”许至笑的幸灾乐祸。
他怎么会不想去？傅清栩现在不想看见他，不想让傅清栩过于讨厌他。
顾承景微微定了定神，沉思了一下，转头对许至说，“我去片场问过了，出事那天，韩希和助理去过。”
“景哥的意思是，是她们两人？”
“不确定，还在查。”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那如果真的是……你会怎么办？”许至犹豫问道。
顾承景厉眸一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至吹了一声口哨，“漂亮！”
顾承景坐在电脑前，眉心拧起。
“何微，再查一下韩希或者卓冰的账户。”
何微速度很快，将表格传给顾承景，他看了一眼，直接动身去了光瀚传媒。
办公室里来的都是几位投资人，顾承景翘着腿，一副慵懒的姿态，“不知道光瀚传媒为什么突然就撤资了？”
“顾总，您也知道，傅清栩导演伤得不轻，现在还在医院。这电影的质量和工期不敢保证，这也是经过讨论决定的。”
光瀚传媒的投资人在会议室里像是被审问似的，吓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没听说这项目顾总有参与啊，怎么就直接找上了光瀚传媒，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搞明白。
“那顾总您的意思是……”
顾承景掀眼，“这可不是你们光瀚传媒的做事风格，既然你们不愿意来投资，那顾氏来便是。”
讨论决定？这几人怕是都不知道有讨论这回事吧。
光瀚传媒的几位负责人傻眼了，顾承景今天来光瀚传媒只是来给他们说一声顾氏要投资？
不至于吧。
顾承景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
“撤资的决定应该不是你们几个决定的吧？”顾承景冷笑。
“额的……的确是。”
顾承景对内心的猜想更是确定了几分。
“我需要和严总谈谈。”顾承景漫不经心。
“这……”
几人犯了难，今天见顾承景严总的确是让几人先去应付着，他自己不方便亲自去。
他们觉得很奇怪，但也不好违背。
“怎么？不方便吗？那我亲自打电话好了。”
其中一个人使了眼色。
顾承景也不着急，坐在沙发上慢慢等。
没一会儿，严总推门进来。
“顾总，不好意思久等了。”
顾承景点头。
待严元白坐下之后，顾承景才缓缓开口，“严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事情不像是您能干得出来的。”
严元白一惊，但脸上依旧风淡云轻，“顾总，您说什么？最近顾氏和光瀚传媒也没有什么项目来往啊。”
顾承景眯起眼睛，助理将一份表格递给他。
顾承景直接就甩在了桌上，身体微向前顷，“账目往来，上面查的清清楚楚。”
哪知道严元白依旧不承认，虚伪笑道，“顾总，好好的，查我们的账目做什么？这不过是一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收入而已。”
“是啊，”顾承景呷了一口茶，“和韩小姐那笔不也是吗？倒是难为了您，一笔笔转移出去！”
顾承景的声音已有了怒气。
严元白一慌，支支吾吾，“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顾承景心中冷笑，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有备而来，拿到账目时他心中就已经明了。
搅黄投资，让剧组被迫停工。
韩希，你果真干得出来！
顾承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严元白眼见事情败露，只能哆哆嗦嗦说道，“是，她的确是来找过我，而且承诺会有一笔新的账款和项目。”
“我……也是脑子一糊涂啊，我既然当初愿意投资，说明我也是很看好的是不是？”
严元白颤抖着解释。
“严总，你撤其他导演的，我管不着。”顾承景冷笑，声音像是从冰霜里渗出来一样，看着严元白，“但是撤傅导的电影……”
顾承景向后靠在沙发上，目光一凌。
严元白暗自攥紧了手，这件事情顾承景知道后，以后是否还会在和光瀚传媒合作就很难再说。
光瀚传媒和顾氏并不是对手，凭光瀚传媒一家，根本无法与顾氏相抗，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将对抗化为合作。但严元白不确定，顾氏是否还愿意和光瀚合作。
顾承景淡淡道，“和光瀚传媒好自为之吧。”
说着，出了办公室。
许至又跑到顾承景的办公室来。
美其名曰说来调查，实际上也就是想待在豪华办公室。
他倒是看上了顾氏里的几幅画，但顾承景不同意。
许至算是软磨硬泡了，送给他是不可能的，给钱，顾承景不肯卖，他只好随时跑向顾氏集团来欣赏美画了。
“哎哟，我好惨，人工苦力不说，还没有报酬。”
“这是你的强项，别忘了你是律师事务所的人。”
“事务所怎么啦？事务所也要谦虚……”
“那你谦虚查事情吧。”顾承景说道。
许至将一个视频传给顾承景，“看吧，我说吧，这些人根本经不起查，漏洞百出。”
顾承景点开视频，画面里的人他并不认识。
但越往后看，顾承景的脸色就越难看。
视频里面的人是剧组的一名场景师，他承认了韩希助理让他故意摆放道具，导致傅清栩被道具砸伤的事情。
顾承景倏然将手机扣在桌上，震怒。
“景哥……景哥！”许至连忙站起身来大喊。
顾承景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漠然地拨通一个电话。
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再见到韩希，别说见面，要不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他恐怕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见。
“喂顾，你终于舍得接我电话了……”
“韩希，你很得意吧？清栩受伤，被撤资都是你吧？”顾承景冷声。
“没有！我没有！”韩希惊慌地否认，只要他相信她没有做这些事情，就不会不理她。
韩希发了疯的摇头。
“光瀚传媒和场景师已经全部承认了，你还在狡辩什么？”
韩希一愣，这才苦苦哀求道，“顾，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绝对不会再伤害她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原谅？韩希你想的太多，我和你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对我而言，你就是陌生人，你为什么还要再去伤害清栩？”顾承景冷笑。
“是吗？”韩希骤然厉声，“顾，傅清栩她早就不爱你了你不明白吗？哈哈哈，她不爱你……顾，她能有我爱你吗？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够了！”顾承景打断她的话，眼神阴鸷，“韩希，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不……”韩希脸色惨白，颓唐地瘫坐在地上，流着泪喊。
顾承景挂掉电话，不再听韩希的任何解释。
叫来何微说了些事情，何微点头，出门照办。
/
12月月末，傅清栩终于出了院，在医院里闷得够呛，她实在是想念坐在监视器前的日子。
出院这天，她没有告诉剧组的人，舒伊过来帮了帮忙，将衣服物品拿回家。
脚伤还没有好的很彻底，跑起来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一回家，傅清栩便一溜烟跑进卧室，直接躺在软乎乎的床上。
“伊伊，脏衣服你先放洗衣机里，我实在是不想起了。”
“我都给你放洗衣机了，难道不会按几个按钮让她运作起来啊？”舒伊笑着吐槽。
傅清栩一想，也是。
她躺了一下，起身收拾自己的包。
“什么时候回剧组啊？”舒伊问道，“你腿和手还好吧？”
“明后天吧，月末了不得赶紧啊。”
“傅导，你要不要这么工作狂啊？”舒伊嘴角一抽，“好歹休息一下？你是病人诶！”
傅清栩笑着推了她一下。
回杭宅拍摄的时候正好是12月30日，比原先计划的早了几天，傅清栩一回片场，全剧组的人都跟着鼓掌。
“欢迎傅导回来！”陈鱼和黎黎带头。
众人问着她的伤势，傅清栩笑着摇头。
“这些天我不在，实在是辛苦你们了。”傅清栩有些抱歉，原本是想出院之后和剧组人员一起去杭宅置景，拍摄，没想到还是晚了几天。
她真的希望自己能为剧组和电影多做点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
“这不都线上指导嘛，怎么能说耽误了呢，没事就好！”
黎黎抬起她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呼出一口气，“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可不方便了。”
重新坐到监视器前的感觉真好，傅清栩暗忖。
一整天的拍摄，傅清栩丝毫不觉得累，满血复活一样。
休息的时候，黎黎坐在她旁边，看着傅清栩的腿，一把将傅清栩的腿抬到自己腿上，讲着在杭宅拍摄的事宜。
几人交换意见，大体改动不大，就按原先的拍摄计划且又留够了足够的时间。
旁边的演员刷着手机，突然问道，“你们知道吗？好几个投资人最近都说不再投资韩导的电影了。”
“谁？”
“韩希啊，也不知怎么了，直接就说以后不会投资了，你们说这韩导该不会惹上事儿了吧？”
傅清栩张了张嘴巴，这是什么事儿？不投资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黎黎面无表情，“自作孽不可活。”
傅清栩像是断网了一样，拉着黎黎问道，“怎么回事？”
黎黎惊讶，“你不知道吗小栩姐？顾总上次来片场，是觉得道具被人做了手脚，最后一查，查到了一个场景师头上，果不其然，韩希故意让他制造意外伤害你。”
傅清栩愣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喃喃道，“韩希故意的……顾承景？”
一时间，傅清栩有几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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