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无情得让人难堪
林婧将林杰的骨灰撒在海里。
一切她都那么平静，平静到令人担忧。
赵妞妞说：“静静这样，让我觉得好怕。”
白昭不解：“不是都处理完林杰的后事了吗？她看起来也还好。”
赵妞妞摇摇头：“静静外公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哭闹了好些天，后来还发了高烧，把静静外婆吓得半死。
后来静静外婆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处理，她很平静，我也是太大意，后来在婆婆走的头七那晚，静静失踪了。
那天半夜，我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头发甚至还在滴水。
我被她那个样子吓到了，可她却笑着跟我说，她可以回家了。”
赵妞妞说得心有余悸，白昭也听得胆颤，他看向陆城寒，发现陆城寒望向林婧的方向，拧着眉，估计也是担心。
赵妞妞继续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林家那个电话，让静静有了希望，才阻止她干傻事。”
只可惜，林家却反过来带给她那么大的伤害。
林婧走下来，平静的说：“走吧！”
白昭跟赵妞妞在最后面，白昭嘀咕着：“还真的很怪，嫂子连心心都没多看一眼。”
心心就被陆城寒抱着。
陆城寒回头瞥他们一眼，声音冷淡至极：“闭嘴！”
车上，陆城寒给林婧拿了一条毯子，原本是放着，以防心心睡着可以盖的。
“睡一会？”陆城寒给她盖上，又捏了捏她被海风吹得凉凉的手，问。
林婧保持
着看窗外的姿势，说：“我想回去了。”
陆城寒捏着她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说：“好。”
在酒店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听西赶了过来。
站在门口，屋里有那么多人，可他的视线就落在林婧身上。
林婧说：“我出去一下。”
陆城寒走前一步，面容有难说的不安。
可这一次，林婧没有解释，只是直接走过去。
等人一走，白昭问：“二哥，你怎么不拦着嫂子？”
陆城寒说：“她有分寸。”
再说了，他刚才就是想拦，可她还是直接走过去了。
他能怎么样呢？
白昭说：“可……”
那是顾听西啊！
赵妞妞拍他一下：“好了，别对听西哥有意见，他不会害静静的。”
白昭不服：“你就这么肯定？”
商人总归带着几分恻隐之心，不会容易产生十分信任。
“他当年不就撇开过嫂子？”
赵妞妞一阵沉默，而后说：“当年我不在南城，不清楚当时的来龙去脉，但我依然相信，听西哥的本意是为了静静。”
白昭冷哧：“都把一个女孩子置于一个水火地步，还说是为她好，真是清新脱俗。”
“你懂什么？听西哥救过静静的命，他说过，静静是他最爱的女孩子！”
“够了！”冷哧提高声音。
两人这才发现，陆城寒的脸色阴沉难看。
陆城寒走进心心的房间，不再搭理他们。
这边，顾听西跟林婧在酒店的后院里。
“小杰的事情，你怎么没说？”
林婧说
：“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喜欢你。”
一句话，无情得让人难堪。
顾听西道歉：“对不起，静静。”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她的家里人又怎么会那么容不下他？
林婧说：“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她的冷漠，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顾听西受不了这样：“静静，你难过，你伤心，都可以跟我说，向我发泄，但别这样跟我说话好吗？”
林婧这才正眼看他，那眼中平静无波，要说之前，还有点怨气，这会，是真的平静道，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仅仅这个眼神，就让顾听西心头一紧。
她说：“我不会跟你发泄，也没什么可以诉说的。
我们早就远离这种可以相互倾诉的关系。”
“静静……”
林婧继续说：“以后也别拿妞妞做中间人了，妞妞太感性，你的拜托她拒绝不了。我要是不答应，她又会难过。
现在她的事业刚起步，就用那些芝麻烂谷的事情影响她了，她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赵妞妞说的国庆假期来京都，不难想象是受人之托。
林婧说完，转身要走。听见顾听西呢喃一问：“那我们呢？也走到这一步了吗？”
顾听西侧过头看她，眼中是难言的悲怆。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你还是选择了陆城寒吗？”
“不关他的事。”林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留下的顾听西，垂在两边的手收紧，平常桀骜但
也阳光的形象，似乎拢上一层阴郁。
没人问林婧跟顾听西出去那一会聊了什么，因为白昭跟赵妞妞都看得出来，陆城寒并不是不介意顾听西，只是在隐忍。
不过三天时间，回去的时候就少了一个人，飞机上，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倒是刚经历了失去弟弟的痛苦的林婧，上机之后就开始睡。
陆城寒让人将心心抱去后面，别影响她休息。给她披上毯子的时候，听见她依稀梦呓“小杰，下雪了……”
那场雪，不过是，来的时候，陆城寒听见林婧的梦话。
陆城寒为她拢紧毯子，微微笑：“嗯，他走得很安心。”
林婧置身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在南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影跑过来，渐渐的靠近，靠近，然后露出林杰那张笑脸。
那张笑脸明媚生动，就如第一次，他坐在草地上，得知她的到来，飞快的扑过来一样：“姐姐，你来了？”
林婧不自觉的伸开手，笑着回：“嗯，我来了。”
可是她只抱到了一个虚影，她站在雪地里，茫然四顾，怎么也找不到林杰的身影。
忽然，寒风呼哧一吹，林婧只觉得浑身的冰冷。
她倒在地上，积雪很快就湿了她的衣裳，让她越发的觉得冷。
她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风景，那是观音山独有的百年老松。
那一年是她刚上大学时的正月，气象台播放有三十年一遇的寒流，她异想：“观
音山那么高，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于是她跟赵妞妞两个人登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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