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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绝望


  转了两趟车,抵达沈纪风老家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破破烂烂的小车站,出站口的灯光昏黄,照不见几个旅人。

  苏宜微走出车站,就傻眼了。

  除了几辆载客的黑车在吆喝,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比前世早了三年来到这座小县城,从未在晚上八点以后出现在街上,因为那时候沈纪风就说过,小城的人都睡得早,哪怕是超市,八点半就打烊了。

  苏宜微愣了几秒,载客的黑车司机全部一拥而上,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问她去哪儿。

  她哪敢上他们的车啊!

  拽着包包,苏宜微拼命挤出人群,假装打电话:“大舅二舅三舅你们在哪儿呢?我到了呀!哦,就在马路对面啊?好的我到前头等你。”一边打一边跑,很快跑出黑车司机的视线,沿着大马路微弱的路灯,寻找街边的旅馆。

  在小旅馆里忍了一夜,早上五点就退房了,请前台小妹帮叫辆车,但是出租车不下乡,只叫到了一辆三蹦子。

  三蹦子蹦跶在还未修好的石子路上,苏宜微的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若是遇上坑坑洼洼的,三蹦子跳起来能把人甩出去。

  胃里反酸,苏宜微一下车就吐酸水儿。

  还好没吃早饭!

  苏宜微用纯净水漱漱口,抹了把脸,抬眼望着这座小山村。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晨光微岚,安宁祥和。

  这座小村子大约要在一年半后才得以发展,所以现在还是最古朴的模样,连水泥路都没修,也不知是不是夜里下了雨,踩下去就是一脚的泥。

  宜微看着脚上那双上千块的耐克轻轻叹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山村,按照最深处的记忆,搜寻着沈纪风的老家。

  村里人早起,挑着猪粪头脸灰扑扑的老汉,带着狐疑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格格不入的漂亮女孩。

  苏宜微捂着鼻子,一脚踩在泼在地上的猪粪,顿时又一阵干呕。

  妈蛋,如果沈纪风当时带自己回来时,是这个情况,她打死也不会嫁给他呀!感情再好也不会,哼!

  幸好三年后这里的路都修起来了,家家户户也都盖上了红砖房,沈纪风家为了迎接她,特意粉刷了外墙,在家里铺了地砖,打了新家具,还另外建了卫生间和浴室。加上她婆婆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人又很好,她才嫁了他。

  谁知道三年前竟然是这种情况,坑死她了!

  这里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按照记忆,苏宜微根本没办法找到沈纪风家。

  幸好又遇上一个挑菜的大妈,苏宜微连说带比划,表示她要去一户姓沈的人家,再说了沈纪风和他爸爸的名字,还有沈纪风的弟弟名字,不记得婆婆的名字了,只知道她姓陈。

  挑菜大妈听不懂更不会说普通话,也是连说带比划的叽里呱啦,苏宜微都急出汗来了,中华语言的确博大精深,同一个省不同市县的方言能相差这么多,跟听外语似的!

  就在苏宜微快暴走的时候,大妈忽然蹦出一个她听得懂的词:“老沈家!”

  “对对对,就是老沈家!”苏宜微仿佛看到了曙光,激动的连连点头。

  大妈呵呵笑了两声,放下菜篮子,把这糊涂女孩带到老沈家门口。

  就是这儿了!苏宜微别的不记得,但记得屋前的两棵柚子树,因为这两棵柚子树上的柚子特别好吃!

  大门没关,大妈一边喊人一边走进屋子里,屋子不是以前见过的粉刷过的红砖房,而是灰砖,也没以前那么高大,地上更没铺地砖,只铺了层水泥。

  一个陌生的家。

  苏宜微放慢脚步,左右打量,却找不到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祥的预感慢慢爬上心头,直到“老沈”一边咳嗽一边出来问:“谁找我?”时,苏宜微整个后脊梁都凉了。

  他是谁?

  他不是沈纪风的爸爸!

  本来在嗓子口的那一声“爸”,硬生生被苏宜微咽了回去。

  大妈亲切的问她,是不是找着人了。苏宜微没听懂,反而像被施了定身法那般,牢牢的定在了地上。

  “老沈”一脸疑惑,他不认识这姑娘啊!大妈看了双方的表情,知道大约是弄错了。

  “那个,姑娘啊……”

  大妈刚开口,苏宜微就撒腿跑了,不是跑出去,而是跑进房间,寻找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没有,都没有!

  就是卧室里的相框,也不是原来的那家人!

  “老沈”怒了,大妈慌了,这哪儿来的疯子姑娘,闯进人家家里要干嘛呢!

  苏宜微被轰了出去,一路上都被村民们指指点点,她失魂落魄,满眼惊慌,跌跌撞撞的跑出村子,蹲在角落嚎啕大哭。

  她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连庙都不对劲了,到哪儿找和尚去!

  这不是原来的世界,差别太大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沈纪风!

  老天爷,你帮帮我吧!不要再耍我了好不好!

  老天爷还是帮着她的,要不然不会在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没有三蹦子送她回城的情况下,派下一名神兵过来!

  苏宜微首先看到了一辆溅满泥点的黑色SUV停在她面前,然后看到了黑皮鞋黑西裤的裤脚。

  沿着裤脚往上看,看到了黑着脸的丁皓。

  “不是说陪严露吗?严露呢!”虽是神兵天降,却来者不善!

  苏宜微缓慢的站起身,蹲太久哭太久又没吃早饭,眼前一阵阵发花,是低血糖犯了。

  她往前踉跄了一下,丁皓紧绷的面色瞬间瓦解,用力把她抱进怀中。

  触手温软,似乎是久违了的柔顺。

  只是怀里的小刺猬不愿给他多余的念想,挣扎着仰起头,双手胡乱捏着他的脸,嘴里念念有词:“你戴□□了?啊,你是重生的对吧?对吧?别瞒我了,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丁皓的脸又黑了,低吼一句:“苏宜微,你闹够了没有!”

  宜微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的确是她在闹,这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她颓败的低下头,释放了内心的绝望。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把最爱的,对她最好的人给丢了呢?

  丁皓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抚摸着宜微柔软冰冷的长发,沉声说道:“闹够了,就回家。”

  苏宜微咬着他胸口的西服扣子,认命的点头,再也不哭不闹了。

  谁说与天斗其乐无穷的,明明是死路一条好不好?

  回家还得解释为什么会突然跑到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小山村去,“那里风景好,我去旅游不行嘛!”

  苏妈妈拎着满是泥巴的耐克鞋,一阳指又戳上了女儿的脑门:“你就作吧!看你作到最后是什么恶果!别怪我没提醒你,丁皓可不是面团性子,能任你捏圆搓扁!”

  “知道了!”宜微泄气的垂下头,没了沈纪风,跟谁过不是过,就这么凑合着吧,还真能离啊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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