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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此非彼


  听完璟雯的话,嬅雨突然想到了再病一次,暂且免了这次见面,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疼痛之感,不知这江湖郎中到底给自己施了什么针。原本心里一乱,就会有气血凝滞的现象,加上这剑伤,被伤了元气,更容易让她感到晕阙。可眼下却无半点不适之感,看来这江湖郎中是下了狠招了。

  就在嬅雨低头冥思细想之际,祁王俊昇已经来到了公主府的后院,和璟雯相互施礼。璟雯和俊昇之前的来往并不多,当年祁王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多少有些接触,到祁王的母亲被废了皇后之位以后,接触就更少了。

  璟雯对祁王的看法多少会和他母亲联系在一起,那个时候宫里高高在上的皇后是善良的,不像现在的皇后让璟雯完全没有好感。

  且在越国的两年,如同被父皇扔出去的孩子,和现在的祁王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对于祁王的来访,璟雯还是比较欢迎的。

  “今日不甚寒冷,兄长怎么到我这儿来了。”璟雯问道。

  此时的嬅雨见到祁王便已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以自己现在一介布衣的身份,怎么能与祁王平起平坐。

  “公主的生辰将近,不知送什么好,今日想来问问公主的意思。”俊昇和璟雯对着话,却没有看嬅雨一眼。

  “兄长过来就可以了,我璟雯向来不重视什么随礼,不必麻烦。这边请。”璟雯指着案几,示意俊昇入座。

  俊昇向前几步,看到嬅雨低头站着,便转头看向璟雯。璟雯知道俊昇一定是为这院中不是婢女打扮的嬅雨感到意外,毕竟在璟雯心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整理了下裙摆坐下后,道:

  “兄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嬅雨,来自絘州。”

  俊昇眉目清晰,眼神撩人,看了嬅雨一会儿,方才听到嬅雨低声说‘见过祁王殿下。’此时的嬅雨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俊昇,只是稍稍屈膝,双手摆在腹前,前倾上半身,认真的施礼。

  此礼后,俊昇方才坐下,道:“原来这位姑娘就是公主从絘州带回的女子,早有听闻。”说罢,自顾自的斟茶。

  “嬅雨,坐吧,不必如此拘束。你在我府上没有级别之分,更没有身份区别。”璟雯道。

  嬅雨这才缓缓坐下,自己像是被俊昇的气场给触到了,整个动作变得僵硬。但又不能让俊昇发现,极力掩饰。

  “嬅雨姑娘。”声音很是深沉,俊昇讲得缓慢,眼下他已然看出这个嬅雨非彼嬅雨,她不可能只有十五岁或者十六岁,继续道:“可是习武之人?”

  “只因是家中独女,家父担心我被别人欺负,幼时练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足挂齿。”嬅雨说话时的眼神一直存在于自己和俊昇之间,体现得特别礼貌。她了解俊昇,从小就了解他,更是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自己。因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某个人是否习过舞,只是刚大病初愈的自己手脚变得生疏,不易被人发现。可她的内心正受着极大的折磨,此生就是为你而来,你虽不认得我,但这如此冷漠的对话,着实伤人。

  “嬅雨,你原来习过武啊,等你完全好了,也教我习武吧。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学了,父皇还答应我等我长到五岁就同意把我送到齐府,和我的兄长们一起向齐帅习武。可谁料,整个齐府说没就没了。”璟雯说话时略带伤感。

  对于当时年幼的璟雯不是特别清楚齐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齐府被抄之后,宫里无人再提齐府之事,连那个和蔼的皇后也随同一起消失了,眼前的祁王还未成年就被送出了宫。璟雯自是好奇,但也能想到俊昇一定不想提起此事,便没有再说下去。

  而这些话点到了俊昇的伤心处,更是点到了嬅雨的伤心处。三人对坐,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俊昇稍稍沉默片刻后,马上整理了心境,喝下杯中的茶,继续道。

  “这么多年了,不论是宫内还是宫外没人敢提齐府二字,更没人敢谈齐府之事,竟没想到再提齐府的人会是你。”俊昇早已把之前的情绪掩盖了起来,说得轻描淡写。

  在嬅雨眼里,他越是如此掩盖,越是让嬅雨觉得他对齐府似乎已经没有感情了,心不由得往下沉了一截。

  “不说那些陈年旧事了,兄长今日来不会就为了我生辰的事吧?”刚才的沉默让璟雯意识到可能是提到不该提的了,璟雯虽不知具体实情,但知道齐府的败落多少和当年的皇后亦祁王的母亲被废是有关联的。

  “听说父皇这次要亲自为公主操办生宴,不知生辰当日父皇是否亲自驾临?”眼下俊昇虽未能确定嬅雨是何身份,至少是能确定她定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但在不知她来意何为之前,不想冒然戳破,且目前来看这个名叫嬅雨的姑娘不像是个坏人。人既已在公主府,暂时不会消失,待慢慢细查便是。俊昇的话语又回到了他当下着手的事上面去了。

  只是这静静坐着的嬅雨,语言不多却处处尽显诗意,动作甚少却每每都是妩媚,给俊昇留下了与常人不同的印象,她不像是一介布衣。

  “母妃会来,父皇暂未表明。”璟雯看了看俊昇,继续道:“兄长多年生活在宫外,不涉朝政,多少和父皇过于生疏了。不如我请父皇在我生辰当日移驾我府上,你和父皇也可以见一见,不知兄长可是此意?”

  “多谢公主理解,我正有此意。”俊昇说话倒是直来直去,毫不掩饰。

  “我将父皇请来便是。”璟雯道。

  谈话至此,府上的婢女来报,说太子府有请。今年寒气来得比往年早些,虽还未下雪,但也是零下了。太子府上的寒梅也都已经开了,陛下在太子的邀请下移驾东宫。看着经霜傲雪,凌寒留香的寒梅,不经意间想起了璟雯,便派人前来邀请,共赏寒梅。

  父皇的邀请和一旨诏书有何区别,岂有璟雯拒绝之理。

  不得不留下祁王和嬅雨,匆匆换了行装,起驾太子府。走之前璟雯对俊昇说“兄长,嬅雨现下伤未全好,还是不要让她在此长坐。此去不知多久,兄长可随时离府。”

  此心是茧,终要承受破茧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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