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篇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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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长老说，姐姐也来了吗？”
“是啊，没有她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怎么，难道……？”
落樱和愿望互望了一眼，心里升起某种不妙的预感，而追雪提起精神，不过显得犹犹豫豫。
“那个……大长老今天突然说要把守护巫女的力量传承给偶……说是要阻止姐姐……偶搞不清楚啦。”
“诶……？”
感觉上今天的作战莫非有很大的隐情，追夜那边具体在做什么，他们三个人没有任何信息，说起来要让整个狐仙一族变得只剩下两个守卫，这种事情……
“愿望，我觉得得去外面看看。”
先不着急带着追雪回去，虽然这是作战的重点，但事情突变，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回去，有种憋屈的异样感。
“哦……”
缓缓点头，愿望的打算是在去找追夜的同时和她们一起撤退，大家都平安无事是最好的结果……愿望是这么认为的。
“偶也去！”
“那是当然的吧。”
总之事已至此，草草了事可不行，虽说有些事情，一旦触及到，就可能掉进深渊里——
“呦，看起来营救行动成功了。”
才刚出狐仙的宫殿，没有遇到外面的空灵和追霜，愿望他们却被意外出现的昽应挡住了去路。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理会他人的惊讶，昽应轻松地继续说道。
“既然很顺利，那接下来就该撤退了。你们先从刚刚进来的通道回去，追夜那边由我去通知……”
“等等，我们听到了某个消息，追夜在进行某方面的事情……”
“没那回事，要把狐仙都吸引出去，必须闹出很大的动静，这难免会让人误会。”
“是这样吗……”
听起来解释得还算过得去，不过即便让愿望和追雪慢慢接受，落樱还是指出了不恰当的地方。
“学长，容我问一句。追夜，那边究竟来了多少人？”
闹出很大的动静，这可是需要一支大部队才能达成的效果，落樱可没天真到认为仙界没有多少萌仙，或者都只是不会战斗的菜鸟。
“不多，一百来只罢了。”
“是吗，那么，学长为什么要特意在这里等我们呢？”
落樱毫不示弱地盯着昽应的眼瞳，似乎发出“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气势，其实真要辩驳起来，能找出很多理由，不过昽应显然不想继续遮掩下去，原本他的目的就不是这个。
“呵，不愧是优等生，很敏锐嘛。”
“等……难道，真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
愿望发出惊呼，连带着追雪也吓了一大跳，而落樱和昽应两人却是很冷静。
“那我们就没可能先回去了呢，虽然是这样，学长看起来也没让路的打算。”
“哼，你要怎么做？”
昽应微微弯起嘴角，愿望他们如果选择强行突破，他有自信将他们全部打趴下……不过这就本末倒置了。
“……”
落樱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实力差什么的，从之前就可以看出来，即使如此，知道在那前方正在发生大事件，她明白愿望和追雪不可能坐视不管。
“学长，请让开！我们要去见追夜！”
“是的！姐姐到底要做什么，偶想知道！”
“……”
看吧。
“有着两个该说是天真还是蠢笨的朋友，你也是辛苦。”
“唉。”
叹了口气，落樱把话题转向另一边。
“学长，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过是知情者这一点是不会错了，那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落樱！”
“好啦，愿望你也清楚硬来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住手，以打听清楚为优先考虑。”
“唔……”
双方的气氛并不是剑拔弩张，倒是比较和平，如果真打起来，昽应大概会面带笑容地以数秒就让他们倒下吧……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只有一个人受伤。
“虽然事情比较重要不能轻易说出口，不过既然是美人儿的请求，也罢，反正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稳稳封住了路口，昽应游刃有余地开始说话。
“姑且先问问你们，你们对追夜有什么印象？”
“……”
即便是三对一，急切的愿望，比较鲁莽的追雪，他们都按耐住心情，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昽应有意无意中散发出的压力。
对手可以轻松击败他们。
虽然面对空灵时也有相同的感觉，但此时的压力却更为强大。
“姐姐就是姐姐！”
“哈哈，如果听到妹妹这么说，那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呵，小狐狸先不说，愿望你应该能分析出追夜为什么会付诸于行动的原因吧。”
“？……这个，追夜是被这里驱逐的我倒是知道，但，但那也未免……”
“看起来都是一无所知的样子。那么长话短说。”
昽应似乎和追夜都认识，这一点和之前两星期隐匿有点违和——
“追夜可不单单是狐仙堕落成狐妖那么简单，她现在是拥有一片领地的狐妖，以如此的战力为基础，以小狐狸再次回到仙界为契机，复仇心爆发了。”
“什呣？！这样的事情、偶可没有听说过！”
“这是当然的，你当时的记忆全被消除了。”
“怎么会！？”
听到惊人的真相，落樱和愿望同时望向追雪。
“仅仅因为被驱逐而来复仇？那样单纯的理由不适合追夜。”
而昽应口中的真相还在继续。
“三年前，有场宏大的战争。妖怪和仙界，那时候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会发生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这……”
“追夜当时也参与了那场战争，当然还有她的妹妹追雪也是。”
“啊……偶、偶不记得有这回事……”
“至于她们身为狐仙却反抗仙界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自由吧。”
“自由？”
“啊，那时候追夜和追雪是以试炼新手的身份来到地上的，然后地上各种各样的和贫瘠仙界的差别，已经在她们天真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象。”
“这个发展……难道，是和现在……！”
“果然跟敏锐啊落樱，总之夸奖你一下。渴望重归地上的姐妹，仙界霸道的规则和束缚，追夜做下了选择。就在差不多的时候，战争的导火索被点燃了，被仙界逼迫的两姐妹势必会答应。”
“不对啊，为什么，身为守护巫女的姐姐，会和妖怪一起和萌仙界作对？！”
“啊，这个问题涉及到那场战争的最终目的。”
“咦？”
“从本源上看，妖仙本是一家，都是从地上出声的，但某位强者崛起，在天上建造了一个世界。地上和天上，势必会出文化差异，以及等级划分。”
“……”
“明白了吧，仙界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已经脱离了原本妖怪的理念，他们认为自己是最高等的，这就是妖怪们集体反抗起来的原因。”
仙界把架子放下去，狐仙姐妹就可以无忧无虑地随时回到地上，简短概括出发点就是这里。
“但是很可惜，战争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不，应该说仙界赢了，虽然和输了没什么区别。”
“那么追夜就是因为这样……！”
“战争的末尾，仙界还保留着一点实力，在那时候，背叛者必须受到处罚……应该说是处刑才对。”
“等等！”
“话虽如此，姐妹俩都是狐仙一族的守护狐巫女，如果都处刑了血脉肯定就此断绝，就算还有一只年老的也于事无补。所以了，仙界用了特别的手段。”
“这就是追雪……”
愿望微微咬着牙，如果昽应没说假话，那追雪的记忆就是因为这样才遭到消除，然后追夜……
“不全对，如果单单消除了记忆，能挽回的方法有很多。而且在那个情况下，能得救的只有姐姐或者妹妹中的一只而已。”
“哈……”
“直接说结果吧。妹妹解救了姐姐，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现在你身边的小狐狸，明确说来并不是当初的追雪，只是在当初失去大半灵魂的身体上，那所谓的大长老施展了转生愿法而已。”
“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样震撼的话，三个人都动摇起来。追雪已经不是追雪，这到底是……？
“妹妹让姐姐逃脱了死境，而她成为了不算是自己的自己，说起来狐仙一族的秘术也真是厉害，竟然能让死去的狐仙复活，虽说为了让守护狐巫女延续下去，那个大长老耗光了自己的愿力，只能以思念形态生存。”
“你说、什么？”
想起之前的那只年老的狐仙，虽然追雪认为大长老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但依照昽应的说法，这不等于……
“嗯？你想问自己是不是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怎么会，原本就是即将消逝的东西，怎么能算作生命呢？”
“你……！”
到头来自己果然把那个大长老给……想到这里，愿望不禁揪住自己的胸口，有股沉重的晕眩感涌上来。
“大长老……”
而被不是自己还有心疼自己的人消失还有诸多问题冲击下的追雪，呆滞地身体一软。
愿望和追雪，两人同时消沉。
“学长，已经够了吧。”
“啊，果然落樱你很坚强呐。”
“谢谢夸奖，不过学长你要是认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收手，那未免想得太天真。”
还留有余力的落樱和不知是敌是友的昽应对峙。
“啊对了。”
然而昽应依旧从容，相反似乎还想击破落樱的心理防线。
“说到思念，有件不得不重要说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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