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等又何妨

　　

　　上官淳一袭白衣悠闲地坐在小院中离着窗子不远的一课树上，在旁人做起来很是狼狈的动作，在上官淳的身上却显得是那样的自然无比。

　　上官淳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洋溢着少见的兴致盎然。

　　本来他是到小院中的这棵树上休憩的，被那群女人打扰之后，心中很是烦躁，本来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却鬼使神差般的流了下来，不过，这一留倒是让他发现了好玩儿的东西。

　　凤府二小姐的废柴之名早就传遍整个魏国了，整个魏国的百姓都知道，凤家人只重视凤府的大小姐，而那位二小姐却是从来也没有被人提起过。

　　据知情人士的透露，这位二小姐在府中可以算是一个透明的人，这位二小姐胆子奇小，在府中也是备受欺凌，只不过，这位没有什么脾气的二小姐却是都忍了下来。

　　这位二小姐不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比不上凤家大小姐，有了凤家大小姐珠玉在前，这位二小姐自然就被人称为“废柴”了，毕竟，佼佼者只需要一人就够了。

　　作为一个在各地游走的“无业游民”，各种消息自然都是要灵通的，他刚开始见到这位已经快要毁容了的凤家二小姐，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打破了他脑海中对这位二小姐的印象。

　　若是这样一个女子是人们眼中的“废柴”，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算是有用的了。上官淳的凤眸微微眯起，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是人们在以讹传讹，还是这位凤二小姐故意为之，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看出，这位二小姐可是将自己的实力掩藏的好好的，能够瞒住整个天下人这么多年，足可见这位二小姐的心机之深。

　　“鸾儿，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娘亲一个底，让娘能够放下心来。”凤夫人皱着眉头说道，今天这个小女儿的举动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小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这个做娘的难道还不清楚吗，她一向是怯弱的很，也没有什么心机，可是这次小女儿的表现可是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虽然小女儿的话看起来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字里行间却都有意将人引导到她想要的方面，就算是心机很深的五姨娘，都几次差点掉进小女儿所设定的陷阱里。

　　凤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凤鸾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可是看到凤鸾那张被毁了容的脸，又觉得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小女儿的脸都被五姨娘那个贱人毁了，这也就意味着小女儿以后的一生也都被五姨娘毁了，这次的毁容算是让小女儿真正的成熟起来了，可是她却仍是愿意让小女儿向往常那般，毕竟这成熟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凤鸾的眼睛眯了眯，掩藏起眼中的戾气，咳嗽了两声说道：“娘，你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父亲的性子么，父亲这摆明了是在偏袒五姨娘。或许父亲的心中对我的确是有感情的，可是却也不是多么深厚的。我这次受了这么大的伤害，父亲心中对我的愧疚那是有的，可是，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就不值得父亲为了我而处置五姨娘。若是当时我死在了五姨娘的手中，或许父亲还会将五姨娘处死，而现在我还活着，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凤夫人听到凤鸾的话，哀声叹了一口气，鸾儿说得对啊，她跟在老爷身边这么多年，虽不敢说对老爷的了解是十成十的准确，可是七八分也是有的。

　　鸾儿有一点是说对了，现在鸾儿还活着，老爷就舍不得处死五姨娘的，可是这么放了五姨娘，她心中实在是不甘。

　　“鸾儿，若是当时我执意要老爷给一个公道，老爷也是不会驳了我的面子的，毕竟，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都是在五姨娘的身上，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要一个公道那是很正常的。”

　　凤鸾听完凤夫人的话，嗤笑了一声，平静的说道：“一个公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道，我其实也没有指望着父亲能够给我一个公道的。母亲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父亲早已经感到厌烦，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若是再提下去，想必父亲就要恼羞成怒了。母亲，你说的的确是没有错，若是你执意要父亲给我一个公道，父亲很可能是不会驳了你的面子的，也是很有可能会除了五姨娘的，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凤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夫人打断了。“怎么会没有意义！”凤夫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凤鸾能够从凤夫人说话的语气中知道她是生气了。

　　凤鸾握了握凤夫人的手，继续说道：“娘，就算是你当时的目的达成了，那么以后呢，以后又该如何？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驳了父亲的话，对父亲而言，那就是你让他再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父亲以后看到你也是必定会想起来这件事情的。就算是父亲再怎么尊敬你，可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无聊的自尊心才是最重要的。你伤了父亲的自尊心，他以后必定是不愿意看到你的，母亲也必定会为父亲所不喜，这对于母亲你来说，才是最有杀伤力的事情，也必定会让其他的人讨到便宜，这个买卖可是不划算的。退一步说，虽然现在府中的事情是你在掌管，可是这背后还是需要父亲的大力支持的，若是父亲不再支持你，那么以后管理中馈必定会困难重重，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做了那可就是没救了！”

　　这个时候，凤夫人也早已冷静下来了，凤鸾大概一说，凤夫人便早已想清楚了，这的确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可是，

　　“鸾儿，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放了五姨娘那个贱人吗，这次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不像是以往小打小闹。这个五姨娘可是彻底的毁了你的脸，你也知道，在魏国，一个女子的颜面是多么重要的，太医也说了，就算是你的脸能好，也必定是会留下很重的伤疤的，你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啊！”

　　放过她，凤鸾心中冷笑一声，她除非了傻了疯了，才会放过一个害了她，到现在为止还想要除掉她的女人。

　　对自己的敌人不能够给他留下一丝的生机，这可是她在组织的时候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一个这么大的后患，她必定是要处去的，而且是要一击即中，并且不留下一丝的痕迹，这才是处理事情的上策！

　　而且，上一世的时候，虽然她想要将事情平息下去，娘亲却是不愿意的，娘亲执意要父亲给她一个公道。尽管父亲当时在母亲的执意要求之下处置了五姨娘，父亲之后却是对母亲不理不睬的，对母亲也是渐渐冷落了下来。面对着父亲日渐的冷落，母亲日日郁郁寡欢，最后抑郁而终，这次，她不会再让事情发生一次了！

　　“娘，我又不是真的傻了，变成了白痴，五姨娘将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一笔带过！娘，我以前不计较那是因为我不想计较，我一直觉得家和才能万事兴。可是，这次，五姨娘算是给我上了一堂课，我想要事事息事宁人，可有人却是不愿意的，既然息事宁人无用，反而将自己害的这般惨，那我就不要息事宁人了！只不过，现在的我们还不宜行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鸾儿，你能如此想那就再是最好不过了，我就是害怕你经历了这次的事情还是没有成长起来，看到现在的你，我一只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能够放下去了。鸾儿，你放心，就算是翻遍整个魏国，娘也一定会找到一个能够治好你脸上的伤的人，娘是不会让你这么一辈子的！”

　　凤夫人和凤鸾说了一会儿的话，便离开了，凤鸾的姐姐凤凰，也跟在凤夫人的身后离开了。在离开这里之前，凤凰回头看了一眼凤鸾，眼中带着一抹深意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的情绪。

　　虽然凤凰的情绪很快的就掩藏了起来，却还是被凤鸾察觉到了，看来这个姐姐果然名不虚传，甚是聪慧，她可是不好糊弄过去啊，若不然，前一世，自己这个姐姐也不会被齐王君昊霖专宠了那么多年，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啊，谁叫她当时没有理由让凤鸾出去呢，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是了。

　　凤鸾和凤夫人之后的谈话都被坐在树上的上官淳听得一清二楚，以他的武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上官淳的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真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颗心黑的，连他都比不上。

　　不过，上官淳转念一想，看来，他是可以交差了，这次的人选师傅一定会非常满意的，他也终于可以结束这种漂泊在外的生活，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凤鸾一直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从五姨娘和王如玉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是多年的杀手生涯积累下来的直觉，而这种直觉让她避过了很多的危险。

　　刚开始她没有说是因为她急着要解决那个女人，后来没有说是因为她不想吓到了自己那个娘，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她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不要命了！

　　凤鸾的视线透过开着的窗户向外望去，坐在树上的人影赫然引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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