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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颠沛流离 10


  中年男子手里拎着大袋小袋的水果,打开尾箱,把这些水果码放整齐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尾箱盖子。他掸了掸袖口处的灰尘,这才麻溜儿地走到驾驶室前,拉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启动了发动机。

  车子都驶出去十多米远了,他这才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面。苏文章和南宫凌雁两人,赫然就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希强哥,打听出什么来了?”苏文章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偏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紧张地问道。

  开车的这个中年汉子,姓范名希强,是苏文章的贴身保镖兼司机。他比苏文章大两岁,在苏家已经服务了近二十个年头。别看他只是一个下人,可苏文章和他情同手足。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苏文章夫妇只要一提起他来,言必称兄,显得很是尊重。最初范希强还有些儿惶恐,劝了好几次,这两人都坚持不肯改口。慢慢的,范希强也就习惯了。

  “少爷,这件事情有些儿蹊跷。”范希强对苏文章的称呼,也是很固执的。原本苏文章要他叫自己老弟,他说什么都不肯。苏文章无奈,也只好随他叫去。

  “如何蹊跷?”苏文章闻言,立即紧张地问道。他们两人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少爷,那小刀会的黄坚杀气腾腾地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老爷交出叶歌,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双方之间一定是起了什么冲突;其二,叶歌肯定脱离了对方掌控。黄坚声称自己亲眼看见叶歌进了苏园,怎么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那黄坚也是江湖中的汉子,想必也不会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可是,据我刚刚打探的消息,这叶歌目前正好好的呆在东陵的废品收购站里。这巴掌大的一片地方,难道也瞒得住黄坚的耳目?更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就是,刚才那摆摊的妇女说了,东陵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苏文章一听之后,当真是头大如斗。想了半天,才焦急地说道:“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直接跑到那废品收购站去。一看之后,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范希强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出来,点头说道:“少爷,我现在就是往那里去的。你先别着急,到时候看我的眼神行事。”

  苏文章张张嘴,最终却发出一声叹息。一旁的南宫凌雁见状,就伸出一只手来,温柔地握住了他的右手。两人相顾无言,唯有车窗两旁的景致,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去。

  那中年妇女所言果然非虚,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他们就看见了废品收购站的篱笆大门。车还未拢,一股刺鼻的味道就传到了车内来。

  范希强微微皱了皱眉,赶紧关上了车窗的玻璃。南宫凌雁蛾眉微蹙,如果叶歌真的住在这个地方,她这个当舅妈的,不知道心里该有多痛?

  范希强打开车门,第一个走了出去。苏文章拍了拍妻子的手,小声儿地安慰了几句,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苍蝇“嗡嗡”地飞舞着,刺鼻的臭味一个劲儿的往两人的鼻孔里面钻来。两人皱着眉头,强行把呕吐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好不容易才适应过来。正要呼人时,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笑嘻嘻地从一个废品堆后走了过来,把身子慵懒地往篱笆门上一靠,笑着说道:“你们是谁呀?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来卖废品的嘛。难道,你们是来买废品的老板?”

  苏文章一愣,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正要说话时,却见范希强暗自给他递来一个眼神。他连忙闭上嘴巴,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这少年不待两人说话,就扯起嗓子来吼道:“老头,大生意上门啦!”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那帐篷的门帘一晃,一个精瘦的老头箭一般地就从帐篷里面蹿出来,几个呼吸间就跑到了两人的眼前。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小叶子,啥子大生意?”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文章两人。郝老头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两位是?”

  “老先生,想必你就是那郝老头罢?”范希强心里一动,笑着说道,“这孩子,应该就是叶歌了?”

  郝老头一听,脸色就是一沉,不悦地说道:“嘿嘿,阁下倒是把我们爷孙俩打听得仔细。恕小老儿眼拙,不知两位是何方来的朋友?”

  “你就是叶歌?”苏文章再也按捺不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少年,脱口问道。

  叶歌搔搔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诧异地问道:“叔叔是在问我吗?”见苏文章用力点了一下头,就继续说道,“我就是叶歌呀!叔叔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一边说,一边往郝老头的身边凑了凑。

  这小家伙,看来倒是蛮机灵的。苏文章一见之下,大生亲切之感。俗话说娘亲舅大,二姐和二姐夫走了,今后这孩子,他一定要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抚养。

  一念至此,苏文章哪里还忍耐得住自己内心的感情?他眼含泪花地看着叶歌,哽咽道:“叶歌,叶歌,我叫苏文章,我是你亲亲舅父呢!”

  “舅父?”叶歌一听,顿时就怔立当场。记忆中,他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怎么一转眼之间,就凭空冒出一个舅父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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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央金一气之下,就把她的李欢哥哥独自撇下打马而归。珞巴老头一问之下,不由得怒气冲天,当场就把央金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李欢体质本来就不好,他又是一个汉家小孩,哪里知道大草原的凶险?豺狼虎豹、毒蛇虫蚁,就是我们放牧的藏家汉子,也不敢一个人走到草原的深处。央金,你这个女娃娃,怎的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好歹呢?”

  央金低着头不发一言,她不安地把自己的十指绞来绞去,两只眼儿也红红的。她这时心里后悔得要命,眼见日头一点一点地西沉,还没有见到李欢哥哥的踪影。心里一急,就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你眼巴巴地站在这里,就能迎来你的李欢哥哥吗?”一旁的珞巴老头见了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心里又是一气,喝道,“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骑上马,日落之前一定要找着他!”

  央金闻言,立即如梦初醒。一阵风似的冲到马桩前,解开缰绳,“呼”的一声跃上马背,双腿用力一夹,嘴里一声大喝“驾!”一人一马,立即就闪电一样地蹿了出去。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央金纵马狂奔,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草原上跑了几个来回。奇怪的是,她的李欢哥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没有看见他的一点儿踪迹。央金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边策马呼喊,一边睁大双眼四处搜寻。

  当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地平线上后,央金的心,也跟着沉重地坠了下去。

  大草原之夜,更是危机四伏。一个汉家少年,想要平安度过这杀机重重的草原之夜,简直是难于登天。

  央金胯下的白马,此刻也“希律律”地一阵嘶鸣,然后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它在原地焦躁地刨着蹄子,同时不住地打着响鼻,显得很是不安。

  央金一见,眼泪不觉儿就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呜咽道:“李欢哥哥,你究竟在哪儿呀?”

  正悲伤着,耳边突然隐隐听到一声狼嚎。央金心里一惊,连忙擦干眼泪凝神听去。

  “嗷呜——”

  晚风习习中,这凄厉的狼嚎声夹杂在风里,飘飘荡荡的。央金心里一动,这狼嚎声好像是从数公里之外的西北方向传来,难道是狼群在那里发现了猎物?会不会是她的李欢哥哥?

  一念至此,央金哪里还呆得住?狠狠地在马腹上拍了几巴掌,胯下的这匹白马才不情不愿地迈开四蹄,朝着主人指挥的方向跑去。

  不得不承认,世世代代生活在大草原上的藏家儿女,有着异乎于常人的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叶歌此时的处境,当真是凶险万分。

  天快擦黑的时候,中了蛇毒的叶歌,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睁开眼来的叶歌第一时间就被吓坏了,明明天快黑了,可他的视力却好得出奇,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物体,竟然有如白昼清晰可见。

  叶歌搔搔头,苦笑几声后想道,难道自己被那条白蛇咬后,变成了一个怪胎?他下意识地抓起这条白蛇看了看,奇怪啊,这条死蛇在太阳下曝晒了半天,肉质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腐坏。就连蛇皮,都没有发皱。拿到鼻尖前一嗅,除了血腥味儿,隐隐还夹杂了一股异香。

  叶歌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个名堂来。干脆把心一横,张开大嘴就吃起蛇肉来。半条蛇很快就被他吞下肚里,叶歌舒舒服服地摸了一下肚子,双手往地上一撑,就准备站起身来。

  哪里知道,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用了一下了力气,整个人就如弹簧一般地从地上射了起来。叶歌一声惊呼,落地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了。半天,他才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脚,感觉自己突然间就有了无穷的气力。他试着挥了一拳,拳风赫赫,隐然有一股风雷之声。拳风所过之处,及膝深的野草“哗啦啦”地倒了一大片。

  鹅的妈,这是什么鬼?叶歌满头黑线,一惊之下跳了两丈高。措手不及的叶歌,这次跌了个屁股开花。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叶歌举起双手,左看看,右瞧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一匹瘦骨嶙峋的老狼,一头就闯进了他的眼帘。它那长长的舌头掉在外面,不住地向下跌着涎液。那双冒着深幽绿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歌。

  “嗷呜——”

  下一刻,它昂起头来,仰天发出一声长嚎。少顷,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应和。不多时,远远近近的草原上,凄厉的狼嚎声就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向这里传来。接着,“唰唰唰”,又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叶歌头皮一麻,抬眼望去,只见数十条草原狼,已经赫然奔到了他的面前。它们吐着舌头,迈着敏捷的步子,不知不觉间就把叶歌围在了中央。

  叶歌苦苦一笑。卧槽!这是要打通关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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