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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我自己 二十完


  主治医生批准汤沅沅出院的时候,已经七月中旬了。

  雨水淅淅沥沥从早下到晚,将小区里的树叶洗的愈加翠绿可爱,河边的青苔长势喜人,很快便将大半的假山覆盖。

  保姆每天熬酸梅汤给他们喝,说是除湿避暑的最佳饮品。

  芸芸开始学着说话,每天不停,每说一声,薛照都臭不要脸的对号入座:“我就是爸爸,来来,爸爸在这儿!”

  惊蛰在天涯上一战成名后,开始着手将帖子整理、扩写成书,而她的第一本书《危险教授》的出版也提上了日程。

  他们对王心培、王纱的指控却依旧呈胶着状态,其中涉及的复杂社会伦理引发了网民的大量讨论。有认为是家务事应该私了的;也有认为王心培和芸芸法律上并没有实际关系,就该按拐卖儿童的重罪处置的......

  汤译卯足了劲儿要置王心培于死地,秦家自然找了许多说客来说情,但统统被保姆赶了出去。

  而本该是风暴中心的汤沅沅被家人、朋友保护起来,倒成了最悠闲的。只有每天审稿累了,看新闻放松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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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审结果出来的当天,汤沅沅收到了秦阅书的短信,也不知道他是通过怎样迂回的方式得到她的新手机号的。

  汤沅沅随意扫了一眼,大半是酸的把人出生的第一口奶都要恶心吐的煽情语言,便将手机递给对面的惊蛰看:“看看,一代情圣独蛋侠。”

  彼时惊蛰正专心致志喝一杯最爱的青苹优格果漾,闻言用眼皮夹了一眼内容,面无表情道:“他不知从哪儿知道我就是’八八妈妈’的事,昨天也给我打了电话,你猜他说什么?”

  汤沅沅嘬了一口麦芽奶茶,配合地做出好奇的表情:“说什么?”

  “说只要我放过他妈妈,他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惊蛰的声音陡然升高了三个八度,店里的其他顾客都纷纷转过来看他们。

  汤沅沅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刚转过头去的其他顾客只好又转过来,发现还是他们这桌蛇精病。

  惊蛰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质疑文笔似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我特么青春正好的美少女,我要个独蛋侠来干嘛?!他当我是王纱那个臭傻逼?!!!”

  汤沅沅笑死了:“那我收到的算什么?只要我放过他妈妈,他以后一定准时给芸芸赡养费?谁稀罕他的两千块,还不够给芸芸买条小裙子。”

  惊蛰冷笑一声:“呵呵,他家真是祖传的脸大如盆,自信敢情都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汤沅沅:“而他家的无耻就是空气中的粉尘,飘飘洒洒随处可见,无缝不入,无孔不钻。”

  两人尽情地刻薄讽刺一番,汤沅沅便听从惊蛰的建议将短信删了,号码拖黑,继续探讨需要列进惊蛰新书大纲里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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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大家约好一起吃饭庆祝,但惊蛰不想吃她和薛照发的“黄金狗粮”,死活不参加;嗅出两人关系不寻常的汤译也借口要回公司加班,提前退场了。临走前,把薛照叫出去,谈了半个多小时。

  保姆忧心忡忡地瞧瞧门口,又瞧瞧正喂芸芸吃玉米的汤沅沅,问:“先生会不会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啊?”

  汤沅沅瘪瘪嘴,故意道:“当初他也不同意我和秦阅书呢,结果现在芸芸都会说话了。”

  芸芸适时地拍着小手嘟囔:“。”

  保姆眼神一哆嗦,颤抖着瞧了她一眼,又瞧一眼她的肚子:“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汤沅沅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没有啦,同样的蠢事我不会做两次的。九月我还要回去上学呢!”

  保姆拍拍胸口,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又不忘教育她,“薛照现在挺好,以后好不好就不一定了,沅沅,你可要保护好自己。”

  汤沅沅正要说话,却被刚进来的薛照打断了:“保护什么啊?阿姨,您不会又管沅沅问保卫萝卜的攻略了吧?”

  保姆没好气:“臭小子你全部通关了不起啊?白瞎我给你熬的那么多酸梅汤。”

  汤沅沅“噗”地笑出声,薄荷鸡蛋汤喷了芸芸一脸。

  “哎呀,你这是亲妈么?!”正和薛照理论的保姆回过神来,一面指责汤沅沅,一面迅速摸出手帕给吓懵了的芸芸擦脸,薛照毫无意外的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

  汤沅沅颇为愧疚,可保姆宽硕的后背完全把她与芸芸隔开,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没法表达关心,只好扭头拿薛照出气:“笑什么笑啊!你这样会给少年儿童造成心理阴影的!”

  薛照大笑:“你确定我给的阴影会有薄荷鸡蛋汤给的阴影大?”

  汤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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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八月,事态渐渐趋于平静,秦阅书终于放弃骚扰她和惊蛰。

  保姆开始亲手做月饼,为了馅料的配方,专门报了个传统点心制作班。

  芸芸发出了人生的第一个词:“大大。”

  一家人都激动地拿着手机追着她拍:“芸芸,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可芸芸像是失去了兴致,无论如何哄、给多少饼干,都不再说一句话。

  八月底,惊蛰去美国考察学校,准备申请读研,薛照和汤沅沅送她去机场。

  汤沅沅一路孜孜不倦:“就算是正当休假,也不能成为你逃避赶稿的理由。你写了整整两个月,大纲都没写完!你对得起肚子里那些芸芸的消化饼干么?你对得起网友对你的支持么?你对得起我每天早晨八点准时打给你的催稿电话么?”

  惊蛰举手投降:“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群众,对不起芸芸的消化饼干,对不起您每天早晨八点准时打给我的催稿电话。从今天起,我每月十万字,写不完…..”

  她转转眼珠:“写不完……就……”

  汤沅沅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惊蛰一咬牙:“写不完,我这本书就不拿一毛钱稿费!”

  汤沅沅在她反悔前大喝一声:“就这么定!”吓得薛照手一抖,车立马歪到了超车道,惊得众人齐声尖叫。

  机场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的队伍排的如被猫弄乱的毛线一般,又长又乱。薛照和汤沅沅瞄了一眼国际出发处的队伍,果断地将行李扔给惊蛰。

  汤沅沅和颜悦色地对惊蛰说:“我们就不去增添队伍负担了,你也长大了,这种事完全不需要人陪的,对不对?”

  惊蛰:“……”

  扔下惊蛰后,薛照带她去机场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吃冰淇淋,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飞机的起落。

  “这样也挺好,我反而都不想回去了。”她舔舔手上沾到的糖浆,对薛照说。

  薛照不置可否:“我不会揭露住院的那几天,你天天都说梦话,要找妈妈爸爸和哥哥。”

  汤沅沅一扬眉:“肯定是你在做梦,我从来不说梦话。”

  吃了两口,又笑嘻嘻道,“就算我想回去,也不太可能啊。你看,原作的结尾是你去美国深造,可现在你所有的文件都在打不开的保箱柜里,肯定走不了。最后一个场景演不了,电影自然没法结尾。电影无法结尾,我们怎么回去?”

  薛照静了静,苦涩一笑:“你真是越来越有逻辑了。”

  汤沅沅咬着勺子,道:“那不然呢?我们又不知道设定者是谁,不能揍他。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样做?”

  顿了顿,又道:“我这次……最大的感受便是要学会认清并接受现实。”

  薛照诧异地抬头:“所以你才觉得,留在这儿也挺好的?”

  汤沅沅颔首:“是啊。父亲疼爱,保姆体贴,芸芸又那么可爱。呆的久就,渐渐也有了感情。何况,我还想亲眼看着惊蛰的书出版,我想亲自将她的书送给牢里蹲着的王心培。”

  薛照不服气地追问:“那我呢?你怎么不想想我们?”

  “你嘛,”汤沅沅亲昵地点点他的鼻子,“保持原状啊!”

  薛照“靠”了一声,很不要脸地自我陶醉道:“我就知道太优秀容易受到排挤,果然如此。”

  汤沅沅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不保持原状,难道你还要和我结婚?汤沅沅大学都没毕业,你是要让汤译再吐血一次么?”

  薛照猥琐地笑起来,汤沅沅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我爸把你叫出去,和你说了什么?”

  薛照笑得更猥琐了,轻佻地用脚踝蹭蹭汤沅沅的小腿,道:“还能说什么,说我要敢和秦阅书一样,他就亲手把我打成独蛋侠。”

  汤沅沅才不相信,抬头正要说汤译儒雅有礼,就算对仇人也不会口出恶言,可眼角余光一瞥,却见到右侧的空中,一枚子弹携着劲风刺破玻璃,迎面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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