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情绪不定
苏渔沉默了片刻，给沁水手里递上茶杯。
“沁水姨，您先缓缓。”
“嗯。”沁水颤抖着手连喝了好几口茶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渔见她状态好了些后问：“沁水姨你若想留在苏府应该可以住在不错的地方，行动自由才是。”
“怎会住在狗窝屋那样偏僻的地方，还弄得全府上下都不知晓你和小雅是谁。”
“并且小雅说，你们前后逃跑过多次都没逃出去，是谁在守着你们？”
沁水道：“我深知知道的事情越多，离灭口就越近，便借着自己失身和小航脑子受伤的由头装傻。”
“苏文成不愿纳疯女人为妾，又怕我言行无状，放出府后会把那晚的事说出去便把我交给柳如虹处置。”
“柳如虹当时记恨小航推了苏晨晖，还认为我是你娘专门派来勾引苏文成的狐狸精，对我恨之入骨，便把我和小雅扔到了狗窝住。”
沁水颇为得意的笑笑：“如此我算是没怎么费劲儿就顺理成章的留在苏府了。”
“赵氏见拉拢我不成，便任由柳如虹磋磨我，对我不管不问。”
“时间久了柳如虹感觉折腾个傻子没意思，就不再搭理我。”
“估计在她死之前都忘记府里还有我这号人罢。”
“至于小雅，她每次逃跑时我故意给柳如虹和苏文成通风报信，所以她次次都失败，真是笑死人了！”
两个大活人能在人来人往的苏府活成透明人想来也不容易。
苏渔道：“小雅年纪小，在苏府没个挂念肯定离开这个牢笼的。”
“她要出大可自己直接走了！”沁水讥诮道，“别以为她每次都要带着我出去是忠心，她是想把我带出去卖了，给她筹回乡的盘缠！”
“这人呐既然有了恶念，就该为之付出相应代价！”
苏渔不置可否。
“所以你想让赵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问。
沁水眼中迸发出浓烈的仇恨：“她害死你娘亲弄傻小航，是你的弑母仇人！你想让她什么下场，我便与你一样！”
苏渔点头：“我娘的仇我会报。”
等沁水离开后，金樱端着托盘走进来，给苏渔准备早膳。
白煦之将屋子里外的门窗检查个遍，确保没人听墙角后才说：“听你们方才的对话这妇人…是你娘亲故交？”
“嗯。”苏渔简单将昨日遇见沁水夫人的过程说了下。
白煦之道：“她虽与你关系特殊，但所说的话还是得仔细验证才行，以免有人利用你对生母的缅怀之情为非作歹。”
金樱跟着道：“五殿下说的是，这位沁水夫人口口声声说是赵氏做的，但任何实证都拿不出来。”
“若说赵氏给夫人下药是她入府之前的事，她拿不到证据也就罢了。”
“但航少爷头顶有针的事她应该能拿出证据的，她也没有。”
苏渔目光幽深，她知道沁水所言疑点重重，一面之词的可能性偏大。
但想到她是过来吊唁娘亲且是为了保护苏航才留在苏府的，某些质疑的话她就没法当面问出口。
“去把小航喊过来。”苏渔决定先验证苏航的伤。
很快满头大汗的苏航被领了进来，他见到白煦之欢喜地扑了过去。
“好哥哥，好久没见到你了！”
白煦之差点被扑倒，扶着苏航哈哈大笑。
苏渔将他从白煦之身上拎起，嗔怪道：“你俩的交情何时这般好了？”
“嘿嘿，好哥哥今天有没有带许多好吃的过来。”
苏航被拽起来后抽着鼻子往白煦之身上凑，像只大狗浅闻细嗅。
白煦之摊手：“没有，哥哥明个儿过来时再给你带啊。”
“啊，那算了。”苏航满脸失落，坐回到苏渔身旁端起粥碗呼噜噜喝起来。
苏渔无奈失笑，这个时候她是希望苏航脑子能清醒的。
“慢点吃，别噎着。”苏渔抬手抚摸苏航的头，她的手指刻意朝头顶处探。
谁知刚碰到那块的头发苏航就开始摔碗闹脾气嗷呜嗷呜的哭喊。
满桌小菜被打翻在地，屋里狼藉一片。
苏渔一心求证，愣是狠下心让白煦之控制住苏航，扒拉开他的头发细细查看。
按照沁水指的部位，她很快找到几个极小的黑点，想来就是针眼了。
还未去礼佛的苏老夫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过来将苏航接走安抚。
金樱道：“奴婢看那些侍候航少爷的丫鬟们每次给他沐浴洗头时，他也是一通闹腾。”
“原以为是航少爷不喜旁人拘着他洗漱，没想到竟是因为旁人触碰了会头疼。”
“可怜少爷痛苦了近十年，往后不知还要难受多久。”
如果真是十年前扎进去的……苏渔心里发冷，这针怕是早和脑中之物紧密结合，根本没法剥离抽出。
她现今的这些骇人听闻的医术都是师父教的，在给人开头颅破肚子这些手艺上师父比她更精湛。
若能找到师父，他没准能把苏航的脑中针取出来。
她记得师父很喜欢这些身患疑难杂症，需要复杂手艺的病人，这对他来讲不是为难反而像是一个个有趣的挑战。
苏渔思绪飘到了前世与师父学医的时日，可眼下阶段师父到底在哪儿呢。
白煦之见她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殷勤为她重添了碗粥。
“别担心，小航会慢点好起来的。”
苏渔瞪眼：“我自己来！”
若不是前世这人和苏倩柔把她关在后院，她也不会对外事毫不了解，弄得她此时想找人调查师父踪迹都无从下手。
白煦之不明所以，他好像没说错话罢，怎么招惹到她的？！
“小渔，你怎么……”他话刚说出口轻拍脑门呵呵笑了起来，“行吧，你心里不痛快有什么脾气冲着我来就是！”
他忽然想起前世有人对他说过，女子每月都有葵水，且在葵水时期情绪起伏较大。
通常前脚严肃讨论问题，后脚便莫名生气。
小渔此时就很符合这些症状，想来定是葵水了。
苏渔不知他心里所想，见他傻乐纵容自己发脾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又好笑又感动。
前世她没有感受到的偏爱与娇宠，今生全都有了。
白煦之见状更加笃定心里所想，这必定是葵水期！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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