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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合一】小言宝贝


“我也不知道,这封信我没看。或许,信里面的内容……”张信低头摸了摸下巴。

        “与你有关?”江言礼拆开信封,替张信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张信停顿了一秒,轻笑了声,“应该没这个可能吧。”

        “说不准呢?”江言礼拿出里面的信,展开,一目十行。

        张信看着被江言礼放在一旁的信封,越看越眼熟,突然灵光乍现。

        “这是,理科实验班的一个女生给我的”,张信拿手一下一下点着桌子,他注意到江言礼的目光向他转移过来,莫名心虚,“应该。”

        江言礼没多说,看着张信,“你确定是给你的?”

        张信看着江言礼的眼神,既有疑惑,也有笑意,还是那种略微带着同情意味的笑意!

        收到情书,这件事情,应该不值得江大天才同情吧。

        “……我记错了?”张信直觉告诉他,江言礼的眼神不对劲。但,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的才是啊。

        江言礼笑着把信在手里调转了个方向,“小信,你自己看。”

        张信扫了一眼,表情从疑惑到僵硬,再到像吞了狗屎一样一言难尽。张信实在没忍住,爆了句已经戒掉好些年的粗口,“……这他妈?”

        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江言礼怀疑情书是给他的了。

        这他妈哪是情书啊!

        这分明是变态语录集锦吧!

        什么“你的生命从此由我来掌控”、“我想把你拆穿入腹,吃干抹净”、“宝贝,你今天穿的好漂亮,我好想让你躺在我床上”……

        诸如此类,不堪入目!

        “小信,你的追求者里还有这种人呢?”

        江言礼一句话使张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眼神与江言礼的交汇在一起,这是取笑吧!这是同情吧!

        “这……我哪知道?”张信看着自己的校服,校徽都快洗下来了,袖子上边儿还带着碳素笔的墨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种校服,不是人人都有的吗!怎么就穿的漂亮了……居然还叫我宝贝???天,你都没这么叫过我!”

        张信的学霸人设在此刻有些崩盘。

        江言礼为了安抚某个青春期少男幼小的心灵,脱口而出一句“宝贝。”

        这句“宝贝”一出来,两人都怔愣了几秒,谁也没说话。

        有些尴尬……

        特别尴尬!

        极度尴尬!

        按理说,张信此时应该接一句话茬的,比如笑着打趣一句“还是小言哥哥心疼我”。

        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让江言礼的话落了地。

        “这样是不是就算我喊过你宝贝了。啧,某个男生,哄着人家喊自己宝贝,喊完之后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害羞了呀?”

        张信听见江言礼的打趣,放下心来,肆无忌惮地借着江言礼给的台阶,走了下来,“小言哥哥?小言宝贝~”

        江言礼听着他拐了个九曲十八弯,比蚊香还弯的语调,“咯咯”地笑个没完。

        张信把手里的那封糟心信件往桌上一放,看着的江言礼,无奈地摇摇头,“小言哥哥,就这么好笑?”

        “没有,就是,你突然喊小言宝贝,让我觉得有些跳戏。”江言礼擦了擦眼角被笑出来的泪水,“平时看惯了你高冷的样子了,突然这么……嗯,可爱,着实有点儿吃不消哈哈哈哈哈。”

        江言礼将视线从张信身上,转移到旁边的信上边。他为了把自己的笑意压下去,做了几个深呼吸。

        突然江言礼眸光一聚,信中的内容,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女生写给男生的情书,诸如“漂亮”、“宝贝”等字眼,更像是一个男生对女生的骚扰!

        时刻注意江言礼动作的张信,自然没放过他视线的转移。张信顺着江言礼的视线看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有什么问题吗?”

        江言礼没有立即回答他,只再次把信拿过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读了一遍,除了落款处的一个心形图案,没有出现一个名字!

        如果是一封情书的话,怎么也得出现张信或者那个女生自己的名字吧。

        他在信的背后摩挲了摩挲,有些细微的凹凸不平的痕迹,“应该有字。”

        张信听见江言礼的话,立即反应过来,从江言礼抽屉里面掏出一根铅笔,在纸上扫划着,“不行,痕迹太浅了,拓不下来。”

        江言礼皱眉,突然灵光一动。他想到了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班里同学都在玩的一种笔!

        “小信,你有紫外灯吗?”

        “你怀疑,这是用特殊的笔写的?”张信摇摇头,看着江言礼的手眯了眯眼睛。

        “交给警方处理吧。”江言礼暂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这或许与宋一南的案件有关。”

        “你怀疑,这是孙承兴写给宋一南的?”张信很快反应过来江言礼的意思,“不过,如果是这样,那高然为什么不直接给警察?”

        江言礼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揉着自己的耳垂思索着,按理说,交给警察,没有任何坏处吧。除非……除非高然认为这封信交出去,会对某个人不利!

        那,这个人是谁呢?

        江言礼再次把视线落在了信纸纸上,一行一行扫着信的内容,没藏头,也没藏尾,斜着读起来也不是个东西,直到江言礼瞥到落款处。

        一个红心,什么意思呢?爱恋,喜欢……心?信?

        对!信!

        江言礼开口,“或许,高然以为这封信是你写的,怕警察把你当做变态吧。”

        “我写的?怎么会!高然应该认识我的字吧。我觉得我字挺好看的,至少没有这么丑。”张信在线惊愕。

        江言礼抬手给他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儿,“别臭屁了弟弟,知道你写字好看。你看落款。”

        “一个心?”张信疑惑开口,“总不能因为一个心就推测是我写的吧,谐音这种东西玩儿得这么开了”

        江言礼点点头,“兴许呢。你手链上不也有你的名字,不也是刻了个心?”

        张信抬手摸上了手腕,在手链内部的心形图案上来回摸着,“我以为那是你特意刻的,证明你爱我呢。”

        “也有这层意思。”江言礼被张信一句话堵住了,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说,高然因为在我凳子下面看到这封信,且她又看了信上的内容,为这种变态言论所震惊,然后又看到了落款上有个心,所以她就觉得是我,才不把信交给警察的?”

        张信顺着江言礼的思路推测下去,“就因为一个心,哼,我还说,那是兴的谐音呢。”

        江言礼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既然知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那就交给警察吧。”

        “行,那你去交吧。”张信想到那两个警察就浑身别扭,他想可能因为小时候对警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至于他现在不想面对任何穿制服的。

        江言礼没推辞,冲张信摆了摆手,“赶紧回班吧。”

        张信抬手看了看表,上课已经三分钟了!

        他居然和江言礼聊得这么起劲,上课铃响他都没听见。

        下节课是什么来着……是历史!

        张信脑子里警钟拉响!连和江言礼打个招呼都来不及,拔腿就跑,如同脱了缰的野马。

        历史老师那个女人可较真,你迟到了,不管你是谁,她真拿书扇你,又因为其虽然已年过四十,但由于保养得当,搭配时尚,妆容精致,从远处看着活脱脱一个二十来岁大姑娘。

        因此,人赠外号,“天扇童姥”。

        平常上她课,几乎没人敢迟到。可今天,被扇的就变成张信啦!

        张信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赌着自己的运气,自己运气不能这么差吧。

        脑子里突然想起来自己每年跟着潘母过年的时候,潘母看得某大型古装宫斗连续剧里面的一句话,“信女愿一生吃素……”——1

        当初他还在心里吐槽这都是封建迷信,但事到如今,保他安全度过这节历史课才是重要的!管什么迷不迷信的!

        “信徒张信愿一生吃素,换这节课姥姥别来!”

        张信用跑一千米冲刺的速度从办公楼跑回高三文教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姥姥的招牌语调,“现在我带着你们捋一遍商品经济的发展……”

        张信放慢了脚步,这都是命啊!不过,不用一生吃素了,倒也算个安慰。

        在快走到班门口的时候,张信调整了调整呼吸,拨拉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揩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摇身一变又是不露声色,不慌不忙的学霸形象,“报告!”

        姥姥往窗户外面瞥了他一眼,没理他,接着讲着自己的内容。

        张信早已料到是这样,他也不着急了,反正自己到了教室了。于是按照以往惯例,他乖乖巧巧靠墙罚站。

        张信静下心来听着屋内扩音器传出来的姥姥讲课内容,闭着眼一边伸出手比划,另一边往脑子里记着姥姥讲的东西。

        所谓听课,在哪儿不能听?

        所谓学习,在哪儿不能学?

        “吱呀”一声,教室门打开,随之而来的是姥姥代表性的“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

        张信睁开眼睛,对姥姥弯了下身,“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原因呢?”姥姥看着张信。张信文综成绩向来拔尖,而且人也努力,勤奋,态度也认真。姥姥内心还是偏袒着张信。

        张信连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句,“老师,班主任找我有点儿事,所以耽误了。”说完,他乖乖伸出了右手。

        姥姥一眼看穿张信的小心机,没理他伸出来的右手,拿着历史书卷成个卷,敲了一下张信脑瓜。

        “政治重要,历史就不重要?”

        张信看着双手抱怀的姥姥,以及那条简直要飞出去的眼线,喉结紧张得上下滑动了一下,“真不是因为政治,老师。我可喜欢历史,历史最重要!”

        张信在内心,小小地感叹了下自己的变通能力,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你嘴甜,就你会说。明天三模,赶紧进去吧,背必修二,听着没,下课我抽查。肯定有你。”姥姥没想真的为难他,简单说了他几句,就让他回教室了。到这会儿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耽误孩子太多时间。

        张信要进教室的时候,扯了扯校服下摆,拍了拍。

        姥姥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样子,拿书拍了下他屁股,吐槽道,“跟你政治老师一样,穷讲究,跟个孔雀一样。”

        正端架子的张信被姥姥这么一拍屁股,气泄了一半。不过,还好班里同学没人注意他,都在专心背书。

        于是张孔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座位,开始必修二的背诵,经济,他讨厌经济!

        但不得不背,姥姥这人能处,她说话一言既出,八匹马都追不上,说提问那是真提问!

        就在张孔雀惨兮兮背书的时候,江言礼已经将信件交给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还因此感谢了江言礼。

        备考的高三学子一个比一个猛,熬夜刷题到两三点,早上五点多再起来。因为心中存着信仰,所以那个时候也不觉得累,只有一个念头,“奔赴高考,金榜题名!”

        早操、课间操之前,排队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都得拿出掌中宝,要么背着英语3500词,要么背着理综公式,要么背着文综知识点……反正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时间就在这么复习,考试,讲评,复习的循环中飞速溜走。

        ——

        不觉间,距离宋一南事件已经过去差不多二十天了。警方办案速度很快,不到三天,校方就贴了告示。

        大体是说,孙承兴为了追求宋一南,不惜匿名写信骚扰宋一南,并且伙同同学辱骂其去世的父母,造成宋一南心理抑郁。之后又在宋一南最黑暗的时候装模作样地伸出援手。

        宋一南以为孙承兴是自己生命的救世主,结果意外得知,所谓救世主,不过是披了层良善的皮的罪魁祸首。

        宋一南接受不了心里的落差,一个想不开,跳楼了。

        校方发布告示之后,孙承兴以及那几个帮忙的同伙,因为构成校园暴力行为,直接被退学。

        至于之后怎么样,谁又知道呢,反正几个人都已经满十八周岁,能付得起刑事责任,大概是要吃牢饭了吧。

        至于那封信,听说是因为当初给他送情书的时候,王菁媛与宋一南撞了个满怀,两封信长得差不多,再捡起来的时候捡混了。倒是歪打正着。

        不过,这一切都与张信他们无关,他们现在正在忙新的事情。

        又是一周一度的班会。

        讲台上江言礼看着后黑板上写着的高考倒计时,说道,

        “今天五月二十八号,距离你们高考还有十天。

        按照惯例呢,咱们六月一号的时候,会有一个为咱们高三生举办的毕业晚会。但是这个晚会是以班为单位举行的,就是说,这只是一个班内的小晚会。

        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咱们这个文科尖子班,或许可以和下面那两个实验班合办一场晚会。”

        张信犹豫了会儿,举起手,问道,“老师,我想。”

        “你想?”江言礼笑着问道,他倒是不知道张信还会表演才艺,着实是有些吃惊。

        虽然在家的时候,能听见张信这个厕所歌手,在洗澡的时候哼过那么几句歌,但听着可没几句在调上的。就这种水平,能表演些什么呢。

        张信看着讲台上江言礼的笑容,就知道江言礼心里怎么想的。

        “我想办一个舞台剧。为宋一南那样的校园暴力受害者发声。”张信声音铿锵有力。

        尽管宋一南事件已经过去了,但这个话题摆在明面上来的时候,依然显得沉重。

        江言礼本来以为他会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结果,居然是舞台剧。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可以。不过,有人陪你一起吗?而且还有四天,你们能排练得出来吗?”

        张信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样,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有。我,高然,两个文委,还有两个学委。我们排练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差您这儿一句话了。”

        在警方查明真相之后,张信和高然就开始操持这件事了,高然是为自己的朋友鸣不平,张信则是为了这一类人。

        二人一拍即合,又在班群里问了一句,两个文委都是女生,本来就负责晚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个学委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两个学委都参加,是张信没想到的,毕竟两个学委里面有一个是男生。

        少年的正义感使他们两男四女排演了这出舞台剧。

        “行,那我去和两个实验班的老师交涉一下,看看他们乐不乐意合办。如果愿意,你们六个可就绽放异彩了。”江言礼笑着看着他们六个。

        他挺期待这场舞台剧的,尤其是期待人前表演的张信。

        之后江言礼又老生常谈了几句日常注意事项,就让他们低头开始复习了。

        临走之前,江言礼在黑板上写下了一段话——

        “世界上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更没有从天而降‘伟力’;那些不急不躁、朝着既定目标砥砺奋进的人,才能在日积月累中抵达梦想的彼岸。——2

        夜色难免黑凉,前行必有曙光。——3”

        张信看着黑板上苍劲有力的粉笔字,无声默念着,“前行必有曙光。”

        希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开花结果,不论学业,抑或暗恋。

        三模,张信考得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六百五十三。语文和文综几乎要封神,只是英语,才考了将将一百二。

        张信看着十五个阅读错了整整八个的英语试卷,有点儿头疼。

        他阅读理解向来不好,但是,从来没有这么不好过!十五个错八个,错了一多半!

        凡事只有零和无数次,自打上次三模起,之后的每次考试,张信的英语阅读总得错上六七个。

        在最近的一次考试里,张信因为英语严重崩盘,给他拉出了年级前十。

        张信叹了口气,从书箱里抽出英语复习资料,做着英语的阅读理解专项练习。

        还好他心态稳当,在张信看来,现在崩盘总好过高考崩盘。

        “the……”张信读完最后一个题干,又把阅读从头到尾粗读了一遍,极度自信地画上一个“c”。

        翻开答案,一对,哈哈,真巧,又错了五个呢!

        张信有点儿烦躁地挠挠头,跟高然打了个报告,就拿着书去了外面。

        高然也没管他,江言礼说,这本来就是自由复习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到班里同学,只要不出校,到哪儿复习都一样。

        张信走出教学楼,感受着夏天的晚风。清清凉凉,温度刚刚好。晚风温柔地吹起张信的头发,他抬手往后撩了一把,在寂静无声却灯火通明的校园里,放空思想。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张信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江言礼宿舍门口。

        宿舍里面开着灯,他大着胆子摁下门把手。

        居然……锁着。

        大概江言礼忘记关灯了吧。

        张信也没着急,看了看地上,不脏,于是他曲着一条腿坐在江言礼门口,把题往膝盖上一放,就开始回读英语阅读。

        总得找到自己思维的错误点,然后改正过来。

        突然,张信听到一阵脚步声,一双运动鞋出现在张信视野,他以为是某个老师回来了,也就没有抬头。

        直到,他听见熟悉的一声低笑在自己耳畔响起,

        “怎么了小可怜儿,突然过来找你小言哥哥?”

        这声音,不是江言礼能是谁。

        张信抬头看着江言礼,这个视角,久违的熟悉,与记忆里某个特殊的时刻重合在一起,也许是做题做得脑子混乱了,也许是当初的记忆过于深入骨髓了,他伸出手拉住江言礼裤腿,

        “小言哥哥,你当初说要我跟你住在一个宿舍,如今还做不做数了?”

        张信声音有些哑,听着像撒娇。

        经过这二十天的沉淀,江言礼逐渐摸清了自己的内心,于是,对于张信的无意识撒娇,他甚至能够从容应对,并予以同样的反击,比如现在。

        江言礼蹲下身子,看了眼张信腿上的题,又笑了声,

        “宝贝儿,你们英语老师可给我说了,你英语不行。这是,找你小言哥哥取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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