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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狂妄的流火


  小墨齐还是点点头。要是那帝君扣着珠子不给他,他肯定是要把那无昊宫闹一闹的。

  “很好。”赤衣男子点点头,提着小墨齐的领子就翻进了那宫墙,他将他放到地上,“好了,现在你去找你的小伙伴吧,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了,记住我说的话,捣蛋撒泼,再不行就打架,男子汉,就得有点爷们样。”说完男子就隐了身影离开了,却不知自己这几句话给日后的小墨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以至于他长成了风流英俊的好模样,却没有一个小仙女敢去招惹他。

  而此时的小墨齐只是愣了愣,自己要去哪找珠子呢。

  另一边,小珍珠又拐了几个弯,终于瞧见了那位让她朝思暮想的沉战帝君,可是……

  南微殿前芳华苑,苑中养着许多奇花异草,今日借着南微殿殿门大开,仙气磅礴,几乎都绽开了花骨朵儿,尤其是帝君亲手培育出来的那几十株百钰扶苏,开得最盛,每一瓣都似墨玉琉璃,晶莹剔透,而在百钰扶苏旁立着的一方白玉桌前,正坐着一身玄衣的沉战,而沉战身边,又立着个眉目如画的红衣女子。

  女子微微俯着身,素手中托着几方玉石,柔声问沉战:“帝君,你看我做我们大婚那日的御凤钗,究竟是要用天碧玺,还是用芳魂玉呢,或者这颗红雀石也不错。”原来这便是那位要嫁给帝君的慕云公主了。

  小珍珠趴在苑门口伸着脑袋瞧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胸口有点堵,脑子里有点空,也不想再跑到帝君面前说她为他修成仙灵的事了,她垂下脑袋往后走,一回头却瞧见个赤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手中正凝着一个大火球。

  小珍珠定睛瞧了瞧那赤衣,只见他身躯挺拔,长发闲散,腰上系了个白玉葫芦,腕上戴着副锦墨护手,浪子一样的装扮,面上却生着着实一副好相貌,剑眉,凤目,鼻梁挺拔,唇角上提,三分不羁,六分张狂,还有一分的邪气儿。

  小珍珠想起来了,这男子她是见过的,就在她看见帝君的同一日。

  那时帝君那句“我跟你一样”刚刚话落,就听得一个男声在帝君身后响起来。

  “呦,我们尊贵的沉战帝君今日怎么得了空闲,来这无尽海走一走了?”那声音似乎含着讽刺,“我还以为帝君会老死在无昊宫,再不出来了呢。”

  小珍珠在心里呀了一声,原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小乌龟口中那位懦弱的老帝君。

  帝君却没有答那男子的话,依旧默默将她望着。

  只听那男子沉默了一会,又道:“沉战,她的仪式,你不想去看看吗?”这次他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悲凉。

  帝君仍是望着她,口中却答了话:“仪式?什么仪式?她元神都已消散,哪里还需要什么仪式。”

  那男子听了此话似乎十分气愤,往前走了两步,愤然道:“沉战,你这话说的可真容易,你可还记得她是为什么才元神消散的?”

  沉战终于转了目光,一双眼睛眺到无尽上方:“为天地大劫,为宇宙众生。”

  那男子似乎咬了牙:“呵,天地?众生?是啊,就为了这天地众生,她才搭上了全部,可她本不必如此的!沉战,我问你,这五万年里,你可有一天,一刻,为她的死内疚过?”说完却没有等帝君回答,又低声自语道,“你可知道,她曾为,她曾为……”然后又摇了摇头,“罢了,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已走了,再也没有了。”

  语气之悲伤让小珍珠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她寻思了寻思,把目光从帝君身上转到那男子身上,唔,长得不错。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帝君身上,还是帝君长得最好。

  “祝祷仪式快开始了,你还不去?”帝君却突然开口问那男子。

  男子甩了袖,冷哼一声:“沉战,我会让你后悔的。”说罢便走开了。

  男子走后,帝君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了一柄玉笛,小珍珠瞧着他握笛的那双手手指修长,指尖莹润,心道可真好看啊,若她能有这么一双手,该多好。

  帝君看看她,又看看那笛子:“这首《煌欢觅》我已练得很好,吹给你听一听罢。”

  小珍珠从六百年前抽回深思,歪头瞧着那男子,这男子似乎对帝君很不友好,现在鬼鬼祟祟站在树后头,莫不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吧。她这么想着,就朝男子走了过去。

  男子眼角里已瞥到有人走过来,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冷笑道:“小仙娥,赶快躲远一些吧,本尊要施魔魇火,烧了你家帝君了。”

  小珍珠吓了一跳:“你要烧了帝君?”

  那男子听她开口,不知为什么身子顿了顿,突地停下手来,转头看她:“你是谁?”问完后用眼风扫了她一圈,“原来是个小仙灵。”说完便又继续施法,且眼看着那团火就要从手里发出去。

  小珍珠看着那团明艳艳的火,脑子不知为何抽了一抽,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自己是为帝君化成个仙灵的,也就是说帝君是她成灵的机缘,现在帝君虽然不需要她,但她也该为帝君做点什么,才对得住自己当初化成仙灵的这份机缘吧,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间十分透彻,就往男子身边又凑了凑,说道:“不如我为帝君挡了这团大火球吧。”

  那男子听见她这话,竟笑了:“你说什么?你一个小仙灵,竟敢说要为那沉战挡本尊这魔……”魔魇火三字还没说完,却见那小仙灵伸手就往自己手中那团火上压了下来。

  男子身经百战,不知有多少神仙灵魔死在他手中这团魔魇火上,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他的心突地跳了跳:“别碰!”说着就把那魔魇火往回收。

  可惜已经晚了,此刻小珍珠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像被火在焚烧,六百年的修为也在一点点散尽,她痛得要命,后悔得要命,却喊不出声,因为她好像,又变回珠子了。而在变回珠子落地的那一刻,她瞧见赤衣的男子睁大了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也瞧见帝君与那慕云从苑门处走了出来。

  那慕云刚刚还在芳华苑中同帝君讨论着凤钗的式样,却突然听见苑门外好像有人喊了什么,这才和帝君一块走出来瞧瞧。

  “你是什么人?”慕云看着那赤衣的男子,问道。

  男子却没理她,只愣愣地看着地上,不知在做什么。

  慕云不认识男子,帝君却是对他极熟悉了,沉战淡淡开了口:“不知流火魔尊今日来我这无昊宫,可是有事?”

  “流火?他是夜魔尊流火?”慕云惊讶地看着那人。

  流火终于抬起头来:“一个小小的西海公主,竟也敢直呼本尊的名讳,沉战,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好。”

  那慕云听他摆明了是在讽刺自己不知礼节,一时间有些气愤,但在帝君面前,也不好发作,其实论辈分,她的确不能直呼他名讳,可是她很快就要嫁给帝君做帝后了啊,到那时,她的地位却是比一个魔尊要高的。

  慕云抿了唇没说话,那沉战却只是瞥了流火一眼:“你一个魔尊,不也照样直呼了我的名讳么?”

  流火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帝君对这位小公主,可真是维护。”

  而地上的小珍珠却觉得,帝君为他未婚妻说话的样子,怎么也这么好看。

  再说慕云,听了帝君和流火的对话后,觉得帝君的确对她维护,不禁红晕上脸,低头笑了一笑,而这一低头,正瞧见地上的小珍珠,小珍珠旁边还倒着一个小香炉。

  “嗳?帝君你看,地上有颗珠子,还有个香炉。”

  沉战闻言,果然低头瞧了瞧,而且还俯身把珠子捡了起来,小珍珠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是在帝君的手里吗?帝君会不会认出她来呢?

  心神正驰,却听得帝君对慕云道:“你刚刚不是在犹豫钗上用什么玉石吗,此珠无暇,配你正好。”

  小珍珠的心,啪,碎掉了。

  那慕云弯弯眉眼,觉得帝君又是在夸她,赶紧抬起手来接那珠子,小珍珠在心里喊了声不要,就见那流火伸手把她一夺,握进了右手手心里:“这珠子是我的,小公主还是去寻别的宝贝做钗吧。”

  慕云眼见那颗漂亮的珍珠被流火多夺了去,终于露出不满:“魔尊胡说,这珠子,明明是落在帝君宫里的地面上的。”

  那流火却笑道:“那也是我落在帝君宫里的地面上的。”说罢再不肯留给面前的两人机会,“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闲聊了,再见。”转身就要离去,却在跳上宫墙后回头对沉战道,“听说帝君这位未婚妻有两分海神女君的风采,我这才来你无昊宫里看一看,却不料今日一见,实在是扫兴极了。”言罢笑着用左手凝出一团魔魇火,抛向慕云离开了。

  慕云作为西海的公主,看见那火球,下意识就要施水诀灭火,沉战却挡了她的手,使出来了个净空法术,将火球熄了。

  慕云刚被流火贬低完,又被帝君这么一护佑,一时间又气又喜,红着脸道:“帝君……”

  沉战却打断她:“谁说你有两分海神女君的风采?”

  慕云脸上又红了红,低头羞涩道:“是那月下仙君府上的扶柯仙官,年前我父王大寿,这位仙官听我在寿席上唱了一首曲子,便说我想必是受了海神君上的福泽托生的,其实仙官真真是抬举我了……”还没谦虚完,她便看见帝君冷着脸往苑外走,正欲问问帝君去哪儿,却见沉战宫里的管事云泽仙官慌慌张张走进了芳华苑。

  云泽面上着急,却还不忘揖手拜一拜沉战,问一声帝君何去。

  “我近些年不大管事,今日才听说这九重天上居然存了个睁眼说瞎话的仙官,所以我现下打算去月下府上撤了他。”沉战这话说的轻巧淡然,却听得慕云心里炸开了一个大窟窿。

  “可你慌慌张张的,是在做什么?”沉战地位尊贵,境界高深,万事万物在他眼里几乎都是浮云,所以他的记性一向不大好,但还记得他这个管事就是因为沉得住气,一般的大小事不会来打扰他,这才被他提拔上来的,可看他今日这种神情……

  那云泽又拜了拜帝君,面色沉痛道:“哎呦,撤官的事请帝君先缓一缓吧,宫里不知打哪闯出来个力大无穷的小童子,也不知是哪位仙君的儿子,二话不说就掀了我住的青礼舍,又踹了我养了九千年的那缸仙锦鲤,非说我扣下了他一颗珠子,可我哪里见过什么……”正说着,他眼角突然瞥到那罪魁祸首已经追着他跑了过来,赶忙退两步,伸手指着那小童,颤巍巍道,“帝君,就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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