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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第五


  顾弘前脚刚走季禾后脚就摸了进来。

  他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瞄了一眼,小声道:“公子,季禾来救你了。”

  这声音细如蚊子嗡,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倒是被耳力奇的胧珍给听了去,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本来也没啥特别,奈何刚才顾纯挣扎得太过厉害,把血溅的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胧珍自然不能幸免,不光是身上连脸上也沾了不少。

  猛一回头竟似浴血奋战过一般,吓得季禾噤若寒蝉连忙把头又缩了回去...

  顾纯见状气得大骂,“你这没用的奴才,怎么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季禾心道,此女子非彼女子,而是扛着偃月刀能追凶两百里的振威镖局少镖头!

  莫说是我,就算放眼整个相府,若论单打独斗谁又是她的对手?

  想是这么想,话季禾却不敢这么说,只得出言好生劝慰道:“公子,你再忍忍等鼻血不出了,岳镖头自然会松开你的...”

  ......

  原来顾纯回到宰相府上,便开始耍公子威风,一会儿让胧珍倒水,一会儿让胧珍沏茶;一会儿觉得书桌上的陈设不好,一会儿又觉得鞋子硌脚。

  他这样作死作活地折腾一番后,发现胧珍非但不动怒,还一声不吭的照单全收了,不免觉得有些无趣。

  这时季禾提醒他,要不要把大夫开的药给煎了?

  龙兴赌场外那一遭顾纯虽未受伤,到底受了惊吓,大夫给他开了两副静气凝神的药用以调养心神。

  顾纯一听又起了心思,伸手把胧珍招到跟前,端起茶杯道:“我知道你武艺不错,但不知道厨艺如何?我相府可不招没用的丫鬟。”

  胧珍闻言盯着他看了又看,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过了半晌才道:“我不是你的通房丫鬟吗?”

  言下之意便是问我除了伺候你上|床|之外,难道还要伺候你吃饭吗?

  她这句话说得直接又坦然,倒是把正在喝茶的顾纯呛得不轻,咳的差点把肺都呕出来,季禾连忙上去替他顺气。

  “你你你,”顾纯指着岳胧珍,“好歹是届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张口闭口都把‘通房’挂到了嘴上,不嫌臊?”

  胧珍脸上的莫名其妙又加重了一分——我成通房丫鬟不都是拜你所赐?

  现在还不许我提‘通房’二字了?莫非又想整蛊我,于是变着法子来挑错处?

  胧珍觉得自己越发摸不透这公子哥儿的脾气,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没打算揪住‘通房’二字不放,干脆退而求其次问道:“若是不提‘通房’那我该做何称呼?”

  胧珍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离顾纯不足一尺之处,她刚来相府没有合身的丫鬟装扮,穿的还是走镖时的黑服,束着袖口扎着腰带十分修身,现在又把胸前的软甲给卸了,更是显得凹|凸|有致...

  而顾纯坐在床上视线所及之处正好就是两团被黑衣裹住的绵软,不禁让他有些尴尬,忙咳了一声。

  他竭力克制自己非礼勿视,可这该死的女|流|氓还一口一个‘通房’,简直跟勾引自己一般。

  要是一个把持不住真的伸手过去...一世英明岂不毁于一旦!

  再说咱好歹也是六安城里成了名的公子,猥|亵|一个常年走镖的鄙俗女子,这叫什么事?

  这时顾纯早已把他死乞白赖的逼着岳胧珍做通房丫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只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他不能把这份尴尬掰开揉碎了说与胧珍听,更不能承认自己的跋扈。

  最后把脸越来越长,两条眉毛拧在一块儿,盯着手里的瓷枕含糊道:“你就不能自称房内人?”

  话一出口,便觉得还是欠妥,正打算改口,就见岳胧珍福了福,“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便是公子的房内人。”

  ......

  不啊!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求你不要说得这么坦然!!!

  顾纯忍不住拿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猛然想起了他哥最喜欢说的那句话——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季禾见他这副不堪重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依我看还是先把药给煎来吧!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来便是,至于岳姑娘的厨艺以后有的是机会品尝。”

  顾纯本就满肚子邪火,听季禾开劝立马就来了脾气,哼道:“到底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本公子要她下厨了吗?你不来帮本公子也就算了,还处处维护这女|流|氓?到底什么意思?”

  季禾被这劈头盖脸一通骂,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深知顾纯的脾气,炸毛的时候只能顺不能逆,只得道:“那公子想吃什么?”

  “当归黄鳝汤。”

  ......

  当归黄鳝通经活血,正是你现在最该忌讳的东西吧...

  季禾踌躇了片刻,还是依言福吩咐厨房熬了一碗过来。

  看到当归黄鳝汤,顾纯这才觉得找回了颜面,他仰起下巴对胧珍道:“取半勺吹凉了喂我。”

  这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加之年龄不大,尽管一脸骄横无理,竟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像个耍赖要糖的小孩。

  胧珍依言拿汤匙喂他,刚一匙下去顾纯便觉得有些不对,一摸鼻子,竟是满手的血!!!

  他打小就晕血,这满手的猩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整个人坐在床上打起了摆子,上牙止不住地磕着下牙,嘴里含糊不清道:“要死了,要死了,我这肯定是要死了!”

  胧珍怕他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伸手上去抵住他的下颚,逼着他张开嘴巴。

  然后用力顶起他的脖子,让他保持一个仰头的姿势。

  顾纯不知胧珍只是在帮他止血,以为这女土匪逮着机会想弄死自己,便拼命的开始挣扎,一挣扎血流得更加厉害...

  岳胧珍皱起眉头,平常她对待那些不老实的家伙,通常都是一刀柄拍晕过去了事,现在面对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总不好如法炮制。

  只得擒拿化掌把顾纯双手反剪到了背后,另一只手抵在他咽喉处,然后以全身的重量压着他不让乱动。

  远望过去就如同把人怼在墙上一般,顾弘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

  顾纯这鼻血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季禾捏手捏脚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胧珍已经松了手。

  她一边告罪一边去拿床头干净的软布,谁知刚一转身,一个白瓷枕头就砸了过来!

  紧接着便是琉璃彩瓶和青墨砚,但凡只要伸手够的着的东西,顾纯一股脑的往胧珍身上砸。

  边砸边骂,“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收了你这个粗手粗脚的家伙?”

  胧珍看着满屋横飞的东西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她向顾纯福了一福,转身便退了出去。

  季禾连忙上前道:“公子切莫动怒,不然一会儿又该流血了。”

  “流!流光拉倒!不然早晚被这女土匪给气死!”

  顾纯满脸通红抱臂一屁股坐到床上,他脸上血迹未干,本该是副狰狞模样,奈何人生的太过俊秀,反平添上了一股艷冶。

  季禾上来一边帮他清理血迹一边装腔作势道:“对,是该磨一磨岳镖头的性子,不然以后出手惯了,一个不小心能拆了公子你的骨头,只是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打算?”顾纯鼻孔喷出一口恶气。“她一只手压上来,我气都喘不了,还做什么打算?本公子不玩儿了,本公子自认倒霉,这尊菩萨不请了还不成吗?”说罢便挥手,让季禾去拿胧珍的卖身契来。

  此时胧珍并未走远,听到‘卖身契’三个字,心头一喜,急匆匆的赶回房去,准备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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