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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策十七


  顾纯拜会辅国公左右不过两件事情,一来是代兄赔罪;二来则是想探探冯老将军的口风,毕竟若坐实了连翘的那番说辞,冯承怎么样也罪不至死!

  可谁知老将军三句话不离自家夫人,末了还痛斥一番太医院,把话题越带越偏,顾纯碍于身份不好强转话题,忍不住在心中呐喊:老爷子,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儿子现在命悬一线,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救他啊!

  结果冯璋喟叹道:“既然元光帝铁了心要明罚敕法,那承儿左右是逃不出一个‘死’字,与其这样不黑不白的拖着,老夫倒宁愿快些裁决!”

  顾纯闻言‘哗’的一声立起身来,惊得胧珍都扭头看他,忍不住小声询问道:“公子?”

  顾纯也知自己反应太过,安抚性的朝她笑了笑,就听冯璋道:“贤侄莫非不信?”

  “晚辈并非不信。”顾纯摇了摇头,接着朝冯璋拱手道:“可不知老将军想过没有,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我兄长力主‘明罚敕法、以儆效尤’,但这个‘法’是谁的‘法’?效的‘尤’是谁的‘尤’,却没人能说的明白。万一有人极尽阿谀之能事,逼着元光帝送冯承去屠戎,以表我华越不犯之心!老将军又当如何?”

  冯璋被激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道:“若真如此,还不如让老夫一刀斩了那孽畜来的痛快!”

  原来这冯璋早年靠逐寇起家,在华越与屠戎未建交时,曾一度逐戎寇于漠北,端的是威震天下!

  当然也把屠戎人给得罪透了,冯承若活着落入他们手里,指不定要遭受怎样的折磨...

  顾纯见这番敲打效果显著,略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晚辈正有件事要禀告老将军。”

  接着便把连翘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

  冯璋听完后脸上神情莫测,既不是顾纯以为的大喜过望,也不是之前的满脸乌青,反而神色凝重道:“若真是如此,不知贤侄能否帮老夫一个忙?”

  顾纯忙应道:“老将军请说,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定百死莫辞!”

  冯璋依言点了点头,“据老夫所知,承儿的案子已由刑部提去,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刑部不可能不知。既是知而不报,那必有人从中作梗,再想从外部获取消息几乎就不可能了,所以...”

  “所以老将军想要我打入刑部内部,从里面拿到屠戎挑衅冯承的证据。”

  冯璋闻言露出副‘知我者贤侄也’的表情,“老夫职责所限,顶多能在兵部里倚老卖老讨个人情,至于刑部实在是鞭长莫及!”

  “而晚辈恰好是统帅百官、威慑六部的宰相胞弟,关系比亲信又近上一层,如此身份行走六部反倒能隐人耳目。”

  冯璋闻言连连点头,就差站起来替顾纯击节喝彩。

  顾纯神色不动道:“那晚辈拿到证据之后呢?老将军可有打算?”

  “自然是由老夫修书一封,呈于陛下。”

  顾纯闻言却连连摇头,“不妥,此事若由老将军亲自出面,反而落人口实,倒不如直接呈报与大理寺!”

  “大理寺!”冯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贤侄的意思是去找那大理寺卿江放?”

  顾纯微微颔首。

  冯璋连连摆手道:“不妥,这才是大大的不妥。贤侄有所不知,大理寺虽掌刑狱、案件审理不假,但承儿已被刑部提去,由圣上亲自坐镇,早与大理寺没半点关系。”

  顾纯知他会有此一虑,勾起嘴角道:“□□设置“五刑”、“八议”以来,大理寺、刑部与御史台就成三分制衡之势,只是冯承身无官职,御史台亦无监察之责,按理应由大理寺主审,刑部复审。不过此案特殊,刑部提人,皇帝亲断也属正常,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理寺就能当甩手掌柜,它还赋有监察之责。一旦有什么可疑之处,大理寺卿江放仍能随时要求复查。”

  冯璋知他言之有理,踌躇了片刻道:“就算如此,可那江放不足而立,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端的是前程似锦大有可为,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有证据!”

  “什么?”冯璋闻言一愣。

  “只要证据确凿,江放一定会干!”顾纯言毕忽然笑了起来,盯着冯璋道:“兄长曾说,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公正,有的只是不断追求公正的人,而江放恰好就是这样一个人。老将军与我兄长是至交,不知至交的这番话,老将军肯不肯信。”

  冯璋闻言多瞧了顾纯几眼才道:“都说贤侄乃六安城第一纨绔,如今看来所言不实嘛!”

  顾纯讪笑两声,心道我怎么就成第一了?明明你那儿子更胜一筹...

  冯璋见状以为他赧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听顾纯道:“老将军既信得过江放,那么还有一事需尽早准备。”

  冯璋现在看顾纯是越看越顺眼,甭管他说什么,都是‘是是是’、‘好好好’,顾纯也不废话单刀直入道:“大理寺一旦提出复审,请老将军即刻攒动朝臣——联名上书,如此威压之下,此案不翻也得翻!”

  “好计策!”冯璋闻言发出一声喝彩,盯着顾纯又是一番打量,最后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家那孽畜是个带|把|的,长女又早早嫁了,不然真想招贤侄来我冯家做个半子。”

  顾纯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老爷子思维果然跳脱,儿子还生死未卜就想起了女婿来?

  连忙咳了两声想掩去尴尬,谁知那冯璋却盯着他不放,这下顾纯可急了,生怕冯璋拉出个干女儿来硬要他做女婿,忙出言道:“老将军还有何顾虑?”

  冯璋捋着美髯道:“老夫想了想,去刑部拿证据也并非易事,贤侄虽身份特殊但到底只是个富家公子,不如老夫再指你一人如何?”

  顾纯想到冯承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鹰爪,胸中一阵翻涌,连忙一指胧珍道:“老将军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有她一人足矣!”

  冯璋却不容推拒,从怀中掏出个铭牌来,“此人从前是老夫的旧部,后入刑部当了司仆,必要时可堪重任。”

  顾纯无法只得收了铭牌,末了又聊了些成事的细节,这才匆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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