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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二五


  胧珍这么想着,掌间便暗自蓄力,打算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

  谁知这一动却惹得顾纯变了脸,眯缝起眼睛道:“岳胧珍,你未免也太过惺惺作态!若真不想我碰你,即便我使劲浑身解数,恐怕也碰不到你半根毫毛。”

  胧珍闻言垂下眼帘,心道这小公子简直欺人太甚,先是拿卖身契要挟我,现在又知我软肋。

  动不动便要轻薄两下,难道还指望我摆出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来?

  想是这么想,但她深知自己与顾纯身份悬殊,话到嘴边就成了——“胧珍并不敢拂了公子的美意。”

  “哟,你还知道这是美意?”顾纯脸色缓和了些,捏着胧珍的手道:“那我问你,平时你对我又|摸|又抱可曾存了那种心思?”

  胧珍兀的瞪大眼睛:“那种心思?”

  “就是你爹对你娘的那种。”顾纯话一出口,便觉胸中一阵烦闷。

  想他堂堂一介相府公子,怎的落到这步田地——竟向小|婢|逼|问起心意来?

  末了又安慰自己,这女|流|氓|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于我,定是巴不得我这样问她,断没有说个‘不’字的道理。

  结果就听胧珍道:“我虽冒犯过公子,可不也是事出有因吗?”

  霎时,顾纯脸色如黑云压城般暗了下来,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胧珍见状一阵心惊,深知顾纯喜怒无常,发起火来自己定无力安抚,只得咬唇一声不吭。

  这副龟缩模样落在顾纯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但他心知再这么逼问下去,恐怕也不会有结果,转而换了副语气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勉强你。若不想被握,只管把手抽回去便是,其他的无需考虑。”

  顾纯说这段话时里里外外都透着凉意,胧珍一时拿捏不准,试探性的问了句,“当真?”

  “再真不过。”顾纯颔首,心中却道——如此以来,本公子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喜欢本公子直说便是,平日里你也没少回护本公子,再说了喜欢本公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

  胧珍闻言果真点了点头,一脸信服道:“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明白了。”

  接着手腕一扭,顷刻间便将五指从顾纯掌心抽了出来...

  收手后她还活动了一番手腕,一副被握的甚是不大舒服的模样。

  顾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一脸错愕的盯着岳胧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女人刚才是......甩了他???

  顾纯活了十九年,还不曾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一把抓住胧珍的肩膀正要发作,就听一人悠悠道:“这是哪里?”

  ......

  原来一炷香已过,被胧珍一掌拍晕的赵吉醒了过来。

  顾纯狠狠瞪他一眼,只嫌这赵吉晕的还不够久,巴不得胧珍再拍他几掌...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马夫提醒道:“公子,云来客栈到了。”

  顾纯撩开窗帘一看,果然已抵达佑安天街尾的云来客栈。

  这客栈无甚特别之处,只是位置极为隐蔽,修的|径|长门窄,除了熟客生人一般很难找着。

  胧珍先下去探明状况,确认安全后才示意顾纯下车。

  谁知顾纯此刻窝了火,竟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着脸把铭牌拍到赵吉胸口,凉凉道:“随我来。”

  赵吉见铭牌不由一愣,记忆霎时被拉回到二十多年前。

  ......

  彼时他初入疆场,凭借一股猛劲颇立了些战功,却因不通晓世故,最后把同袍得罪个干净...

  五次三番受人陷害,若不是冯璋力挺,只怕早已作古。

  赵吉虽然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年书,但也懂得知恩图报。

  退居二线后,特地找了个机会前去拜会当时的辅国大将,并把唯一能标识身份的铭牌给献了出来。

  赵吉对冯璋信誓旦旦道——‘若有一朝,将军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末将,衔环结草,至死不忘。’

  冯璋当时收下这铭牌,不过是因为赵吉盛情难却,万没想到数十年后,真有用着他的一天。

  而这一点,恐怕赵吉自己也没料到,所以拿着铭牌感慨万千。

  ......

  顾纯见他神情凝重一脸追思,不由冷笑了两声,拍着赵吉的肩膀道:“赵大人既然识得此物,不知肯不肯履行当年的承诺?”

  “这是自然。”赵吉向他拱手。

  “好!”顾纯拍掌道:“那劳烦赵大人,明日安排我与冯承一叙。”

  “什么!”赵吉闻言一个趔趄,“公子要入刑部大牢去见...冯小公子!”

  冯承案起初闹得满城风雨,不过是因为刑部拘审了冯承,彼时赵吉还以为圣上是想借此平息事态,没想到最后越演越烈,竟要置冯承于死地!

  赵吉人微言轻于四司里都说不上话,只能打点打点狱卒让冯承少受点苦,直到某日大牢外忽的加派了人手,隐隐然还有御林军的模样,他才知冯承是摊上大事了。

  于是这公卿贵子立时变成了烫手山芋,还是又烫又硬的那种!

  赵吉接也不是,扔也不是。

  他打心眼里希望自己能帮到辅国公,但委实不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表情就变得有些尴尬。

  顾纯见状笑容转淡,噙起嘴角激道:“怎么?身为未来的掌狱司官,赵大人连这点事都不肯办?”

  赵吉神色一敛,揖道:“实不相瞒,下官确实听闻都官司有意拔擢我为掌狱司官,但也只是听闻,并未下达正式文书,所以...”

  他话还未说完,顾纯就‘呵呵’笑出声来。

  “赵大人这么说就忒没意思了,刑部缺掌狱司官,不正是因前任去丁忧守制,如今算来也有小半个月了吧~这段时日里掌狱之事,赵大人莫非半分也没参与?”

  赵吉闻言额上瞬间渗出几滴冷汗,心道这公子为何这般了解我刑部之事?

  就好像...就好像见过都官司的文书一般!

  这时顾纯又开了口,“据我所知,吏部刘侍郎起草文书有个习惯,就是会把心属的人名字靠前。你们刑部算上司仆,能拔擢为掌狱司官的共二十一人,赵大人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排在第几?”

  赵吉猛地咽了口口水,本来他就觉着自己被拔擢为掌狱司官运气成分居多,如今听顾纯这么一说,霎时明白过来,赶忙两手抱掌前推,“公子莫非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求之事,赵大人考虑的如何?”

  顾纯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笑意,怡然自得的依在太师椅上等他回复,这模样简直同那云鹤补服之人一般无二!

  若真是那位大人家的公子,或许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么自己于公于私都算是功德一件。

  赵吉暗暗打定主意,一咬牙道:“行!下官便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助公子与冯小公子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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