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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迷离身世


自从裴柔到太傅府后,府中不论事无臣细都亲力亲为,偌大一个太傅府,上上下下二十多人,裴柔打理得井井有条。李靖平日除每月有四天入内廷教习幼主张玄靓外,多半时间是和蒙力、韩飞城外军营宿住,专心训练他的特种部队。

当日,李靖从内廷回府,裴柔细心侍候李靖用过晚饭后,两人在花园中闲谈,张妈奉上香茶后退下。

李靖从二十一世纪一次意外的雪崩,时空将他带到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陌生时代,远离家人、战友和恋人,是凭着惊人的意志和特种军人对环境、事物超强的适应能力生存了下来。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的时间,真正可以信赖的朋友只有宋修、蒙力、韩飞等,他们是共历生死结出的情义。在这个乱世时代,社会道德沦丧,大小军阀为争取名利尔虞我诈,李靖凭着非凡的能力和超出同时代社会一千六百多年对事物的认知,要想在这个乱世中获取权力与财富并非难事,但自己追求的理想和目标到底是什么?在这个大分裂时代自己又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在部队的时候,他非常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为民族的复兴,国家的强盛而奋斗;为建立“人民至上”的社会而努力。但身处这个大混战时代,各民族  矛盾极其尖锐,军阀权贵把权力当游戏,视人命如草芥,华夏大地四分五裂,社会动荡不安,人民游离失所,百姓在铁骑屠刀之下处处惊惶失措,时时胆战心惊,多少人的生命匆匆而过。李靖的内心无限感慨,但这些都不是能凭自己一己之力所能改变的,到底路在何方?他内心充满着无限的惆怅与迷茫。

“靖哥哥在想什么呢?”裴柔的纤纤玉手捧着一杯已经沏好的香茶奉给李靖。

与裴柔相处的时候,李靖的内心是纯静的,她以这个时代女性特有的温婉与柔顺融化着他的内心,虽然他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女子的一切,她的身世和自己一样,扑朔迷离,但他认为都不重要,他只是想在这个乱世中,有能力去保护这个弱女子,不想让任何人再去伤害她。

李靖柔情地看着裴柔似水般洁静的明眸,问道:“柔儿心中可有什么梦想?”

裴柔望着眼前这个刚毅俊美的男子,内心百感交集,她从未遇见过这样善良的男人。自己从小随姐姐入宫生活,姐姐对自己非常爱护,后宫中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公主,自小在宫中学习各种礼仪和书画琴棋,生活得无忧无虑,但所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突然全部改变了,变得如此面目狰狞,变得如此惨不忍睹。自己从尊贵的公主瞬间成为无依的浮萍,任人随意摆布,每天都生活在惧恐与痛苦之中。自从被送入太傅府后,这种恐惧竟慢慢消失了,这里的世界与外面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人和蔼可亲,让人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友善与世间的美好,她知道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他的眼光永远都是清澈明净的,没有一丝丝杂质,自己只是他随时予取予夺的舞姬,但他总是与人平等相处,待人永远谦逊有礼,对自己从没有过一点轻慢,让人感到信赖和温暖。她想将内心的秘密都告诉他,但她时该都被背后的那双无形的魔掌控制住,身不由己。

裴柔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柔儿心中的梦想已经达到了,能与靖哥哥一起仰望此该美丽的星空,柔儿此生已无所求了。”话到此,泪水竟忍不住淌下来。

李靖此时的内心也是情感万千,两个多月的相处,他能感受到裴柔的温柔体贴,内心的柔情似水,但他完全分不清这种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怜惜,甚至仅仅是把她当成胡燕在不同时空下的感情依托。她看他的眼神从开始时的害怕,到现在内心的愧疚,李靖察人如微,又如何不能觉察,但她的善良,有如一张洁白的纸,让人不忍去有一点点的涂污。望着满天浩瀚的繁星,同一样的夜空,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可预知。他用衣袖轻轻拭去裴柔脸上的泪水,不由情从心生,轻声吟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感从心中,情由感发,皓月星空下,李靖思念起遥远的家邦,想念曾经的恋人,引发了内心的感触,将这首千古名篇《鹊桥仙,纤云弄巧》有感而发。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裴柔如痴似醉地吟念着,泪点不觉又湿润了双眼,一双晶莹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李靖,世间竟有人写出这样动人的诗篇,她完全沉醉在幸福的梦幻中。

这时的裴柔在月夜之下,柔情万种,妩媚娇艳,此时的李靖心潮起伏。今夜星光灿烂,一对曾隔千年的男女此刻两心依靠,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有如喜鹊搭起美丽的彩桥。

当日行辕军事会议之后,张瓘的内心一直焦躁不安,形势似乎正在改变,而且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利。宋混的军心民望正在不断提升,李靖自战胜秦国名将张蚝后,在军中威信日益提高,这位太傅不仅武艺了得,而且深不可测,金银美女来者不拒,但却又不贪财好色,也不依附权贵,真是越捉摸不透,越是令人可怕,这样的人既不能为已所用,就必须要铲除,现在的情势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无毒不丈夫。

夜幕之下,宋修轻车简从,由蒙力从后院带入李靖书房。近来京城之内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为避耳目,宋修也尽可能谨慎行事。

“宋大哥,有要事吗?”

裴柔见李靖与宋修有事商议,奉茶后连忙退出。

宋修看着裴柔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此女可是大将军府宴会当晚领舞的歌姬?”宋修问道。

“是的,宴会之后由大将军府管家文顺带来的,同来的还有小昭、小敏两人,已配给蒙力和韩飞二人为妻,只要此女子无家可归,孤苦无依,也不愿轻配,所以暂在府中帮忙料理事务,宋大哥是否认为有什么不妥?”

宋修微微一笑道:“美女配英雄,自古以来都是佳话,并无不妥,大将军肯将如此绝色美女相赠,足见对你的厚待,只是她很像一位故人。”

宋修低头苦思良久,突然醒悟道:“对了,先主张重华的王后,此女子与裴王后实在太像了。”

“什么,她是裴王后?这是一回什么事?”李靖瞪大了奇惑的眼睛。

宋修苦笑了一下道:“裴王后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且这女子要比先王后年轻很多,可能只是人有相似。想当初先主张重华年轻有为,可惜英年无故暴毙,由儿子张曜灵继位,张祚叛乱,囚主篡位,裴王后将郭王妃和幼主秘密送出宫外,说先主临终时曾嘱咐,宫中若发生不测,可将唯一血脉托付给我们兄弟。张祚囚主篡位,淫  秽后宫,裴王后因不堪受辱,自缢身亡,而此女子又与当年先王后极为相似,想到先主托孤,思今忆旧事,故有所感伤而已。”

李靖听宋修回忆往事,心中也无限感慨,在极权社会下这种人间惨剧随时都会上演。张重华的王后姓裴,这女子也姓裴,而且裴柔告诉他自己出身官宦之家,她们会有什么联系吗?张瓘将如此绝色的女子送到自己身边,真的只为拉拢自己吗?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室。其实有很多的疑问作为特种侦察兵出身的李靖,不可能觉察不出来,但看着裴柔从刚到府时的害怕和谨慎,到慢慢感觉到幸福和快乐,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受和纯真,是任何人都难以装扮出来的,李靖真的不想也不忍打破她现在这种生活的平衡,纵然有时她看他的眼光是无奈和愧疚的。

宋修平稳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夜访贤弟实在有一要事相告。”

李靖近期也觉察到京城中的气氛异常紧张,肃容道:“宋大哥请讲。”

“张瓘自从行辕会议之后,行动有所异常,城外的军队调动频繁,大批的士兵正在城外集结,负责京城戌卫的守军也有所异动,所以愚兄特来相告,贤弟近期务必要多加留意京中动向。另外,贤弟的太傅之位虽为尊崇,但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虚衔,不能入朝理政,更无半点兵权。弟宋混一直十分欣赏贤弟的才能,特别是行辕会议上,贤弟对天下形势洞若观火,民生政务了如指掌,实在是当今旷世奇才。弟混已向王上上表推荐贤弟为左司马,入朝理政,共襄政事军务,但朝廷内政掌握在太王太后手上,官吏的任命需经太王太后的同意。”

李靖心想,当时只是为了打击一下张邕的嚣张气焰,所以将历史课本上的东西随口胡谄,自己何来懂什么治国理念,国计民生。所以连忙道:“蒙宋尚书的抬荐,弟实在愧当,但目前要紧的事还是要弄清张瓘的意图和京城中的情况。”

宋修思虑了一下道:“张瓘都督天下兵马,直接代表王上行使全国所有军政权力,如果他决意调动军队进攻秦国,这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

李靖对如何治理国家,发展民生实在不是太懂,但对军事却有着本能的敏锐反应,他对宋修分析道:“秦强凉弱,这是明摆的事实,晋国桓温邀凉州夹击秦国,自己却拖延不前,无非是想凉国先去做炮灰,他好从中取利,大将军带兵多年,难道会看不破其中的厉害关系吗?如果大将军是坚决效忠晋朝,决意发兵抗击胡虏,收复中原,应该是征调各地方部队于边境集合,并征集粮草。但据观察,情况不是这样,他将大批军队调往京都姑臧城外集结,这让人十分生疑,京城卫戍守军近期也频密异常调动,究竟是准备防御还是另有所谋。军队如此调动,本身就非常可疑,究竟他们指向什么方向,意图是什么?现在各方都似乎在暗中筹备力量,朝局波涛暗涌,不知宋尚书有何防备?”

宋修听完李靖的分析,既是佩服更多的是担忧:“王上年幼,主少国疑,朝局确实是步步惊心,贤弟虽不在朝局,但洞悉力实在让人佩服,不知道可有应对之策?”

敌情分析、侦察探测、制定计划、及时应对等都是二十一世纪军事学院的基本课程,只是在李靖的时代,可以借助各种现代化尖端的科技和器械进行各种侦察活动,在古代探测敌情最有效的手段仍然是采用探子,而想探知对手内部密情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收买对方的内部人员和安插间谍。敌我双方的胜负关键往往在于获取信息的能力,这种软实力的比拼,比双方军队在战场上的拼杀更为致命,对于张瓘军队的调动和城内亲兵的异动,李靖其实早有觉察,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不是吃干饭的,要在这个乱世生存,首先就是要有实力。

李靖道:“从目前形势分析,张瓘都督中外军事是全国兵马大元帅,但真正的嫡系部队不过数万,凉州大部分的地方政权仍是效忠王上,效忠朝廷的。京城卫戍校尉易揣手上有三万京城禁卫,此人原是张祚的亲信将领,当时逼于情势被宋尚书策反,有破城之功,并委以重任,后因见张瓘势大,左摇右摆,暗结私党。王城有五千羽林精锐,统受内廷节制,兵符控制在太王太后手上,倘若易揣没有异心,效忠王上,张瓘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张瓘若起兵谋逆,十日之内不能破城,各地勤王之师将陆续可达,其时张瓘军心不稳,必败无疑。”

宋修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李靖,回过神后紧紧握着李靖的双手道:“贤弟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但目前形势越是明显,我们就越是危险。王上年幼,恩威未达,人心未附,易揣此人左左逢源,老奸巨猾未必会全心全意效忠王上,倘若局势有变,为得到更大的利益,易揣难保不会重演当日之事。”

李靖苦笑道:“易揣此人老谋心算,精于算计,一定会计算各方利益,权衡利弊,把希望寄托于他是十分危险的。只有形势有利于我们的时候,他才会出手帮忙,从中获取最大利益。”

宋修神色极为忧虑,内心显然非常不安道:“以目前的形势分析,张瓘掌握主动,我们只能被动应对,确实对我们不利。若张瓘一意孤行,起兵谋逆,朝廷之内又遍布他的亲信爪牙,我们只能被动挨打,甚至有灭顶之灾。”

没有法治的社会,就会出现极权,成王败冠就是唯一的生存法则,一旦张瓘的图谋成功,宋氏家族将面临灭族之祸,所以任何人都会拼命去夺取权力,以保存自己和身后家族的命运。但只要是人治社会,这样的事就会不断重复上演,只有通过法治手段才可以制止,可惜历史告诉他,那将是一千六百年后的事了,他目前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阻止灾难的提前循环,使百姓尽量免受其祸。

李靖安慰宋修道:“宋大哥也不必过于担忧,张瓘的军队尚未集结完成,意图也未明,等进一步探明情况,我们再作商议,目前最重要的是宋尚书必须稳住朝局。”

送走宋修后,已是寒露初生,秋凉似水。裴柔知道李靖明天还要入宫为王上讲课,早已铺好床褥,折叠好更换的衣服后悄然退出。

八岁的孩童本该是无忧无虑地与伙伴们玩耍,但张玄靓就如关在金色鸟笼内的金丝雀,虽然尊贵,却没有自由。他是权力的象征,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座下的王位。李靖每月两次的入宫教习是他最为快乐的时光,可以学会很多有趣的知识,李靖也会寓教于乐,让他明白一些人生道理,同时教习一些有趣的技艺。

今日学习一种新奇的格斗术,小家伙一招一式地跟着李靖练习,随着动作的节拍,大声呼叫,只觉心怡神清,趣味无穷。

练习完毕后,张玄靓拉着李靖问:“太傅,这是什么武术?实在是新奇有趣。”

“这是一种叫跆拳道的格斗术。”

“跆拳道?寡人从来都没有听过,是太傅自创的吗?是不是一种很厉害的武术?可以将所有人都打败,就如太傅一样,不会惧怕任何的对手。”

李靖也不觉暗暗好笑,跆拳道是一项起源于cx半岛的现代竞技体育运动,他之所以教张玄靓学习跆拳道,主要是这个幼主五岁逃离皇宫,流亡在外,身体实在十分瘦小,这种运动简单有趣,不但可以提高应变的能力,重要的是很好地强身健体,只是自己无意中把这项运动推前了一千多年。

“王上,天下没有可以打败任何对手的武功,武力的欺凌只会带来更大的反抗,王上学习跆拳道,不仅是学习格斗上的招式,更重要的是学习跆拳道的精神。”

“太傅,什么是跆拳道精神?”张玄靓听得非常认真。

“跆拳道讲究以礼为主,要求以德服人,王上为一国之主要忍耐克己,百折不挠,有战胜任何困难的决心和勇气。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只有一种,王上只要拥有这个利器,任何人都不是王上的对手。”

张玄靓急切地问道:“这是什么武器如此厉害,哪里可得?太傅能为寡人取来吗?”

“这种武器就在王上的心中,只要王上能任用贤能治理国家,让国家稳定,百姓安定;施仁政,兴教育,令民心归附,则天下任何人都不是王上的对手。”

李靖或许没有意识到,他不过是在抒发着自己内心的理想,这个八岁的小童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年多前,他与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关系,时空的交错把他从现代文明社会,卷入到这个武力杀伐的动  乱时代,自己可以做什么呢?效忠于谁呢?为谁而战呢?

“太傅”,张玄靓眼内有一丝的不安,他恳切地望着李靖道:“寡人五岁随母后外出逃亡,父王、兄长都先后离世,全赖宋将军与太傅护送寡人才可以返回京城。现朝廷有宋尚书主持,寡人与母后十分安心,只是寡人每次见大将军都如芒在背,内心十分恐惧,太傅也不在朝中,寡人想恳求太王太后能让太傅入朝理政。”

面对这个八岁孩童,李靖心中无限感慨,虽生在帝王之家,但父死兄亡,他作为各方势力权衡的象征,身不由己坐上王位,身旁虎狼环伺,别说什么治理国家,造福百姓了,就算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了!

不觉日渐西沉,李靖要告退出宫,张玄靓十分不舍,突然有内监入来宣:“太王太后到!”

太王太后马氏,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款款而来。只见马氏头结凌云高髻,横插一支用珍珠嵌衔的精美凤簪,画眉轻黛,身穿罗衣锦绸,丰姿步摇,尽现婀娜身段,狐猸艳态,真的很难看出这女人已年逾四十。

张玄靓与李靖连忙上前施礼,马氏赐座。

马氏问道:“王上今日跟李太傅所学何业?”

张玄靓恭谨回道:“回太王太后,太傅今日教孙儿格斗术,并讲解治国之道。”

马氏将李靖仔细打量了一番,越觉眼前的这个男子伟岸  英俊。

张玄靓紧接着道:“宋尚书已上表推荐太傅任左司马入朝理政,母后也认为太傅确是治国的能才,孙儿望太王太后恩准。”

马氏勾视了李靖一眼,道:“知道了,王上先去用膳吧,哀家与太傅有事商议。”

张玄靓与内监退出,马氏将身子往李靖跟前挪了一挪,娇笑道:“太傅尽心教习王上,哀家感到非常欣慰,宋尚书上表推荐太傅为左司马,辅助王上理政,哀家正要下旨准奏,就不知太傅如何感谢哀家呢?”

李前起身施礼道:“蒙宋尚书推荐,王上宠信,但臣实无治国之才,请太王太后收回成命。”

马氏见李靖不但不感恩叩拜,还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不禁一脸愠色地盯视着他道:“天下的人都希望得到哀家的荣宠,你若顺从哀家,哀家可保你金银美女、地位权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面对这个凉国最有权势的女人,确实很多人会争相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以求谋取权势富贵。

经过一年多来时间的磨历,他对这个社会的认知也在不断加深,既然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那就在这个大分裂时代,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去实现自己人生的抱负吧!但依附权贵,甚至是用这种肮脏交易达到目的,他绝对不为。

李靖不屑地对马氏道:“金银美女、权势地位非臣所求,请太王太后今后能多为苍生考虑,百姓着想,使国家稳定,造福人民,臣先行告退。”

看着李靖昂然退出,马氏一时口瞪目呆,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志气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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