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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年少深情终成恨


春意渐深,栖子堂里的树木开始抽枝发芽,逐渐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太阳西下,院里渐渐没了阳光,苏子忙着将院里的药材收起来,静姝也在一旁帮忙。

        最近一段时间,静姝天天将一本医书翻来覆去,时不时来找柳医师探讨几句,或蹲在院中辨认药材。

        清和也习惯了每日到栖子堂这里坐坐,此时她就和柳医师坐在屋内品茶,柳医师喝茶,清和烹茶。

        柳医师为清和把脉,问道:“最近可有继续练箭?”

        “年前有练一段时间,年后没练了。”

        柳医师沉思片刻:“箭还是要继续练,闲来无事也要到走走,千万不可日日待在一处不动弹,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有练箭?我没告诉过你啊。”

        “我自然知道,之前去太子府看诊时,太子殿下拿了一柄弓箭给我看,问我你能不能用,我又不懂这些,但看起来就是好东西。”

        清和低头沉默不语。

        柳医师看了看院中忙碌的两人,问道:“侧王妃可是刘太傅的女儿?就是之前为太子殿下授课那位。”

        清和抬头惊讶的看着柳医师:“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柳医师没好气的说:“我好歹也在京城坐诊多年,达官贵人见了不少,自然也见过刘太傅。”

        “那你去给刘太傅诊脉了?”难道刘太傅被王相气出病来了。

        柳医师摇摇头:“不是,是为刘夫人诊脉。”

        “刘夫人怎么了?严重吗?”

        “是心病,长期担忧不安,心内惊惧,早已郁结于胸,伤及肺腑。但只要好生调养,心态平和,应是无虞。”

        清和看向静姝,只能安慰自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静姝……我让静姝去看看她。”

        柳医师在栖子堂住了一个多月,能行走自如后就搬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静姝已将药材认得七七八八,早就不需要苏子教导了。

        柳医师走了,静姝也不便待在栖子堂,回了清和院里继续看医书。

        清和无聊,静姝丢了本医书给她:“多读点书不是坏事。”

        很多草药长相各不相同,功效有些相同,有些又不相同,清和粗略的翻过一遍,就不想看了,她很佩服静姝,不仅熟读医书,还认识了很多药材。

        静姝却习以为常:“我从小就读书写字,记住这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只要记住每味药材的特征,就很好辨认了。”

        清和摸了摸自己的木头脑袋,和静姝比起来,她就是块木头。

        静姝看着清和,眼神真挚的说:“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我也有很多地方不如你啊,你能将整个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服服帖帖的,就连程公公也对你赞赏有加,而我却连账簿都看不明白,只会看书。”

        听到静姝的夸奖,清和心满意足的笑了:“看来我也不是一无所长嘛。”

        静姝也笑了:“是呀是呀,清和也是很厉害的呢,我一个人看医书太苦闷了,你陪我好不好?”

        清和皱起眉头,装作很勉强的样子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陪陪你吧。”

        话音刚落,清和就笑出了声,静姝也笑了。

        春暖花开,淮王妃的请帖如约而至,邀清和去淮王府赏花。

        为了不听静姝的唠叨,清和马上就应承下来。

        这次淮王府办的宴席比去年盛大许多,请了京中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家眷。

        清和见了许多不认识的人,每个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行礼,清和一路保持着亲切又不倨傲的笑容,干脆找了处风景不错的小亭子,她还没有淮王妃那么厉害,迎来送往,亲切温厚,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落个清静。

        看看湖水和湖边的花花草草,也甚是有趣,此时有人来见清和,这人清和却不认识,知秋悄悄提醒到这是文阁老的夫人。

        文夫人正准备行礼,清和连忙将她扶起来,文阁老乃两朝重臣,膝下三个儿子,个个得力能干,均是朝中栋梁,文夫人这一礼,清和自觉受不起。

        清和轻声问文夫人有何事。文夫人看起来比淮王妃还大些,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从容的气质。

        文夫人只看着清和,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只笑笑,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清和满脸莫名其妙,但文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清和想想,最近府里和爹娘那边没什么事,应该与自己无关,便放下心来,继续欣赏湖中景色。

        后来就坐时,清和看了看文夫人,文夫人神色并无异样,清和只当无事发生。

        淮王府的宴席办完后,太子府也要办宴席,清和看着太子府送来的帖子,不知道该不该去,这也没人告诉她外面的局势啊。

        知春出去打听了下,回来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清和干脆装病,只让人送了礼去。

        太子府办宴席那日,知春特意出去逛了几圈,回来就同清和与静姝讲有几家去参加了,又有几家没去参加。

        清和不大懂,静姝却听明白了,只有王相的几位心腹没去,其余追随王相的都去了,看来两人真闹翻了,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清和不置可否:“搞不好他们是去向太子卖好的。”

        静姝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些朝堂上的事,清和不想去想,随手拿了一本医书丢到静姝面前:“咱们还是看书吧,我们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那些事情与我们无关。”

        静姝无奈的笑笑,拿起书翻了起来。

        知春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清和,清和瞪了她一眼,容瑄身边多的是能人异士为他操劳,还有贵妃掌控全局,她又何必徒增烦恼。

        这天,清和将医书丢在一边,坐在湖边钓鱼。

        有人来报文夫人拜见,清和连忙让人请进来。

        之前在淮王府那一面,清和笃定文夫人有事相求,只是不好启齿,这次来王府,应是下定了决心。

        今日静姝不在,清和便没有另寻他处,直接在厅中烹茶以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文夫人就到了,不等清和起身,先行了一礼,清和只能受了,邀文夫人入座品茶。

        清和也偷偷的嘬了一口,茶香清冽,口鼻生香,好茶。

        文夫人细细的品尝完一杯茶,连连夸奖。

        清和笑着为文夫人续了一杯茶:“不知夫人此来所为何事?”

        文夫人看了看四周,问道:“静姝不在吗?”

        “她也不是天天待在我这里,如果每天就我们两个人对着,怕是会相看两生厌。”

        “听说静姝现在开朗了不少,不似之前一般封闭自己,是娘娘开导的好,娘娘真是厉害。”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清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只哈哈笑了两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好静姝正好拿着医书走了进来。

        见到文夫人,静姝有些意外,但还是与文夫人打了个招呼。

        文夫人看着静姝笑道:“你手上拿的什么?最近开始研究医术了?我府上有一套珍藏的医术,听说世间只有这一套,我派人送来给你可好?”

        静姝眼前一亮,不再拘谨:“那就有劳夫人了。只是无功不受禄,不知我能为夫人做什么?”

        文夫人微微一笑:“我与你外祖母交好,我们两家又是世交,一套书算什么,不过,我怕那些下人笨手笨脚的弄坏了,还是麻烦王妃娘娘亲自去我府上取吧。”

        清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懵懵的用手指着自己:“我?”

        文夫人笑着点点头:“就这样说好了,我就在府上等娘娘过来去,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说完,文夫人便告辞离去了。

        清和看向静姝:“我要去吗?”

        静姝点点头:“文伯母让你去,肯定是有事,你还是去一下吧。”

        “哦。”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那天在淮王府不说,今天也不说,非要去府上才说。

        隔日,清和便去文府拜访。

        文夫人热情的将清和迎进去,却不拿书,带着清和径直朝花园走去,直到走到一处凉亭外,亭中孤零零的坐着一位女子。

        清和不解,文夫人叹了一口气:“我是有事相求,但实在不知如何向娘娘开口。”

        “夫人但说无妨,可是与亭中的女子有关?”

        “那是我唯一的女儿殊华,小名蓁蓁,六年前她与一男子私定终身,鬼迷心窍一般与那人私奔,还……”文夫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艰难的说下去:“还怀上了孩子,这本是奇耻大辱,老爷本想打死她,但这是我唯一女儿啊,我求了老爷好久,最后只为他们草草办了个婚礼,也只请了些亲戚友人。”

        清和看着文夫人,她知道这是家丑,文夫人能说出口已是不已,便只静静的听着,不敢打断。

        “蓁蓁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怀的时候就十分艰辛,生的时候更是凶险万分,我一直坐在她的床头,握着她的手,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去,那是蓁蓁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产子后身体很虚弱,我留她在府里养了许久。”

        “她的夫君是那年的进士,靠着老爷在京城里置了宅院,安了家,等安定下来就将自己母亲接了过来,他母亲我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登门拜访,第二次来说蓁蓁是他们董家的媳妇,理应同他们住在一起,不能因为这里屋大景好,有人伺候,就将董家的孙子放在别人家养。”

        “我听她语气不好,怕蓁蓁住过去受欺负,但老爷也觉得蓁蓁已为他人妇,不宜在娘家长住。蓁蓁也愿意回去,我拦不住,便让家里靠谱的两个嬷嬷和几个侍女陪她一起去,还给了许多银两一并带去。董家本是高攀我家,我本以为我已做到仁至义尽,他们就会好好对待我的女儿。”

        “直到后来嬷嬷偷偷让人告诉我,我才知道,那家人根本就靠不住。那婆母成日与邻里的几位夫人谈天说地,除了偶尔看看孩子,冷言冷语几句,气蓁蓁之外什么事都不做,派去的嬷嬷下人们还要伺候整个董家的人。”

        “婆母苛刻,夫君无为,蓁蓁又被我宠的厉害,不懂得忍气吞声,往往与婆母大吵一架后,再被夫君苛责一顿,最后只能气的自己躲在房内哭。我知道后想去找侯家人理论,但那婆母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要硬闯,她就大声嚷嚷我仗势欺人,说蓁蓁家教不严,不敬婆母,还要找娘家人来欺压他们,老爷为人正直,生平最厌恶仗势欺人之辈,所以我只能退让。”

        “谁知这一退让,让蓁蓁平白受了好多苦,嬷嬷让人告诉我蓁蓁被左邻右舍嘲笑,不肯出门,整日待在后院照顾两个孩子,我曾央求老爷去敲打敲打那人,每次敲打完他们会对蓁蓁都会好一点,我以为在我们的庇佑下日子会这样慢慢过下去。”

        “去年,那侯家突然申请想外调回老家,说是母亲积劳成疾,回去侍奉家母颐养天年,在我身边我都无法护蓁蓁周全,去那千里之外我可能都见不到女儿了,我满心反对,但老爷说他是人之常情,阻拦不了。”

        “后来调令下来,侯家便立即动身回乡赴任,蓁蓁不愿同去,他们竟然将蓁蓁一人丢在京中,自己带着孩子扬长而去,我将蓁蓁接回来,她不想去,但又舍不得孩儿,好在嬷嬷她们都跟了过去,孩子有人照顾。”

        “前不久,嬷嬷托人送信过来,孩子过的很好,侯家虽对蓁蓁不好,但对两个孩子不错,只是孩子会哭着找娘。我知道为了孩子,应该将蓁蓁送过去,但看她那样,我真的于心不忍,我从来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余生安稳。”

        约莫一年前,在淮王府,也有一位母亲哭着对清和说只求女儿余生平安快乐,清和的心瞬间软了:“那我能做什么?夫人需要我做什么?”

        “我听淮王妃感慨静姝最近开朗了许多,不知娘娘用了什么办法,我只求娘娘能让蓁蓁开心一点,她总是夜里一个人偷偷的哭,却什么都不跟我说。”

        清和觉得有些为难,她其实并不懂劝人,静姝许是习惯了她在身边,许是一个人封闭太久了,才会渐渐敞开心扉。

        文夫人看出了清和的为难,直接道:“不敢奢求娘娘做什么,只是以前的好友,蓁蓁一个都不想见,她的嫂嫂们都在外地,只希望娘娘能经常过来陪陪她,若娘娘能应允我的请求,我定会让我家老爷支持太子殿下,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话音未毕,文夫人便直直的跪下。

        清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文夫人起来,但文夫人坚决要清和答应她的请求,清和只能无奈应下。

        远处的文家姑娘依然埋头做着什么,完全置身事外,不闻身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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