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予你当归我难归
战争已经发动，好在这是没有平民的罪世界，人人皆可披甲上阵。
炮灰更是不缺，他们的奴隶吸血鬼可以批量制造，在人间寻找流浪汉，死刑犯，无人问津的小村庄，大量的奴隶被制造出来。
地狱鬼兵先行的是低级的幽灵，对比起血族，他们的炮灰更多。人是嗜杀的生物，每一瞬间都有大量的亡魂进入地狱。
弱小的亡魂无力抵抗强者的压迫，只有上战场去与对面炮灰一送一。
“如今战火纷飞，无处安稳，唯有着城堡还能护你平安。”阿诺抱着灵，为她剥着桔子。
“血族自私，为什么这种时候反而要应战？”
“漂泊的浪子无处为家，因为这天地便是家。”
灵死似懂非懂。在用嘴咬下橘子时还调皮地含住了那手指，眨眨眼看着他。
“你这是在玩火。”
灵眯着眼笑了笑，舌头不安分。
阿诺勾起嘴角，抽出手指，用舌代替。
“终于学会呼吸了，嗯？”
灵眼神迷离，原本半天才呼吸一次，现在都快恢复正常人的呼吸，体温渐升。
有力无气地咬向他，还没咬到，瞬间身体就腾空了。
“别乱动，不然我可能忍不到回房间的。”
灵一惊，乖乖搭在他身上，让他双手不安分地抱着。
这里可是后花园，没有谁在，但是一些神奇的小生物可不少。阿诺亦是知道她脸皮薄，才没有下一步动作。
......
“我走了，不要乱来。听到没？”阿诺双手捧着她的脸。
“嗯。”
“听到没？”
“听到了。”
“乖。”阿诺将灵深拥入怀。
灵趴在门上，探出头目送着远去的他。此去一别当经年，望君凯旋踏八方。
克里斯汀也不在了，如今这若大的城堡只剩自己一人。
灵叹一口气，走向了后花园。自己现在处于一种不人不鬼的状态，不怕阳光不用血，却有人的灵魂血族的寿命。
灵或许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罪之身人之魂。
凉亭之中，灵捧着一本书慢慢地读着，桌上是一些点心，还有一面镜子。
镜中景非园中花，园中花非眼中物。
阿诺手探入储物袋，果然有别的东西。灵塞了什么进去。
他取出来，是一个锦囊。拉开口袋：“笨蛋，又是这东西，就不能直接说吗，唉。”
袋子里赫然是中药材当归，惹得阿诺满手药香。
“还有什么？”里面还有一条留言，他念出来“要不要试试生吃？欠收拾呢这是，等我回去需要好好教训一下。”
营帐外，侍卫的声音传来：“殿下，几位大人请您前往议事。”
“知道了，很快。”他心情还不错。
侍卫离开了，他将锦囊贴心放好，站起来离开了营帐。
周身景物幻化，不知不觉中，那些花变成了一个个的骷髅头。张开嘴，又合上，牙齿碰撞的声音让人浑身发麻。
骷髅头开始在地上滚动，集结，在凉亭外游走。滚来滚去晃得眼花，相互碰撞声势浩大。
没有器官的骷髅只能“嗒，嗒，嗒”地吵闹，灵却只是听之不闻视之不见，仍然一页页地翻看着书。
终于，骷髅头失去了耐心，开始用叠罗汉的方式爬上楼梯。灵淡定地饮下一口茶，还发出一声喟叹。
灵看着镜子情不自禁地笑着，里面呈现的不是这里的尸山血海，而是另一片修罗场，阿诺正在和审判与公爵议事。
灵十分视线自然是离不开阿诺，那一颦一笑似猫爪一样挠着心，挠得人心痒。
“人类之子，休要如此嚣张！”一个低沉沙哑的喊到。
灵惊讶，手一挥，镜子不再照应那边的景象，顺着镜子看了一圈。
“血尸？能说话，那就是说。”灵点茶画符，在镜上随意勾画，一道蓝光散出。
那些骷髅瞬间消失，当然还剩下一些没有，三具血尸正从花圃中爬出。
“镜可破虚万象实，四方之景皆可见。汝等乃真实存在，非吾嚣张，在下只是能分辨虚实罢了。”灵抱起镜子。
“控制死灵生物，来者可是地狱人？”
回应灵的只有骷髅移动的骨头摩擦的声音，还有血尸沉闷的低吟。
“刚刚不是会说话吗。”抬起一只手，一条带着寒气的藤蔓从地底钻出。
“现在给我装什么大头蒜！”
一个血尸瞬间透心凉，心飞扬。更多的藤蔓在他身体里成长，把他四分五裂。尸块落在地上，化为齑粉。
“有话好好说，干嘛杀了我的小宠物呢？”一把镰刀架在灵的脖子上，微凉的话语撒入耳中。
“戴安娜。”灵目光深重。
血已沿着脖颈流下。
“哈哈哈，别紧张。”戴安娜收起镰刃说道，“我只是来和你打声招呼，何必如此见外，按你们的认知，我也算是你姐姐吧。”
灵用冰凝住伤口，很快就能自行修复。
“有客人到来，是我失礼。”
灵抱着镜子的手一合，镜子消失不见，花海中长出许多蓝色的玫瑰，飞向血尸与骷髅。
“要喝点什么？”灵重新坐下。
“咖啡？”
“没有。”
“牛奶？”
“没有。”
“果汁？”
“也没有。”
戴安娜不知道该什么表情：“那有什么？”
“花茶。”
“水呢？”
“最后一点煮茶了。”
她抽搐着坐下：“那就茶。”
灵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和杯子：“自己动手。”
戴安娜怒起拍桌：“你有病啊！故意玩我吗！”
“不是啊，你自己问题太多了而已。”灵撑起头，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淡定点啦，你冲进结界反正肯定不是来喝东西的，怎样都无所谓。”
戴安娜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根本忘了自己不是来吵架的。
她咬咬牙忍住，给自己满上一杯已经温了的茶，压压火。
“这就对了，现在的人啊，一个个的老喜欢大动肝火，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戴安娜忍住抽出血镰的冲动：“既然如此，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还请灵随我离开这里。”
“我掐指一算，你从地狱回来到我这里，已有一个月有余，按道理来说你该早点来找我才对。”
“本座也是很忙的！哪来那么多时间来和你过家家！”
“忙着练习收服小宠物吗？结果在地狱屠宰场的长时间流逝下，你就收服了几个废物？”灵转头看向那些被自己的花瓣粉碎的死灵生物。
“那你呢，凭着半人半妖的身体，使用着强大的魔力，却在这无所事事？也不过如此，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只敢躲在这发抖。”戴安娜不甘示弱。
灵笑道：“无知就是无知，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好不好。我的能力值如果具象化，大概可以把你撕碎。”
“到头来也是什么都帮不上而已，说明了你也不过是个低等的废物，连吸血鬼都不如的废物。”
“可是我够强，比如说我知道你就是在拖时间。路西法连七十二柱神都能借你，想来你的契约代价应该是很有趣的。”
“不过是交换罢了，对于我们来说，只要利益足够，什么不能为契约？”
灵仰头望天：“我该荣幸，一位公主，三个魔神来邀请我。我要是不走，都对不起你们耍了几千兵力破结界。”
“所以你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那就走吧，灵小姐。”
戴安娜说出这句话时，灵已经逐渐失去意识，她这才反应过来，在自己收起真实之镜时，就已经入了幻象。
“我真是有够蠢。”灵小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后，趴在地上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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