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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私塾不是女孩子能上的


  

  “啪”一声打破宁静,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孩不满的哼叫。

  “臭丫头,太阳都快把屁股烤焦了还不起床,等着进棺材吗?”

  “哎呀,爹,今日农活不多,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让我多睡会。”

  “睡睡睡,天天就知道睡。你看看隔壁小月,都已经成亲,孩子都快出来了。你呢你,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还懒得要死,谁愿意要你!给我起床干活去!”大汉一把掀开被子。

  “俗话说的好,男儿随母女娃随爹,我这样,你不是该负责吗。”女孩做起身来,慢腾腾地穿鞋。

  “还顶嘴。我跟你说,少和我扯那些文绉绉的酸书生的话,你给我好好干活,早点嫁了啥事都没!”

  “嫁人生娃,你们这群人就只想着这点东西,所以从祖先到现在,一个个的也就那点出息。要我说,不管男女,孩子就该上私塾学习。”

  大汉举手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女孩子上私塾像什么话!快点!”

  女孩缩缩头,一溜烟跑了。

  赵家村中这赵贵一家,向来勤勤恳恳认真务农,而且这人长得还不错,去了个百八十里之内公认的大美女王氏。

  可惜王氏并未给赵贵留下香火,生下赵晓芸之后,身子便烙下病根,不能再生育了。

  晓芸小名小花,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娃。没谁能治得了她,当然,除了王氏,但是王氏总说,孩子顽皮很正常。

  在那不生男孩人家戳断脊梁骨的封建时代,不少人劝过赵贵休了再取。然而人赵贵只是认为,取一人,当白首,儿子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赵晓芸就这样没心没肺地长大了,生活不算好,但是也不差,偶尔帮帮农活,真的是偶尔,平日里喜欢跑好远去私塾偷听先生讲课。

  “娘,为啥我们女孩就不能上学。我们哪里比那些臭小子差了?哼!”小花看着王氏编篮子,嘟着嘴问到。

  “怨不得,怨不得。只能怪生不在时,不是谁的错,也不是比谁差。小花啊,我们注定了相夫教子,那也只能顺应天命。怨天尤人,那是懦夫才喜欢的。”

  “娘,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那些老和尚了,没趣。唉,对了,娘你不是上过学吗?教我好不好?”小花抱着王氏的手使劲撒娇,这招百分百管用。

  “好好好,别晃了啊。依你就是。先识字,但是娘识得也不多,娘学过多少就只有这么多咯。”

  小花狡黠地笑着,忙不迭地点头。

  “你看啊,字,是一笔一画组成的,横,竖,折......”王氏擦擦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就画起来。

  用心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吃了,一下子就过了一天。

  到黄昏时刻,王氏才惊醒:“该做饭了,不然今晚得饿肚子上床了。来来来,小花过来帮忙。”

  “好嘞!”小花一边吸收着新知识,一边动手帮忙。

  赵贵忙完一日的活计,踩着夕阳的余晖推开家门。

  在母女两歪歪扭扭的字迹前驻足了一会,自己内心感叹了一会。

  “咦,爹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准备一下。”小花端着碗筷,一样样地摆好在桌上。

  “丫头,你真的很想上学?”饭桌上,赵贵问女儿。

  赵晓芸半响没有搭话,弄得二老满头雾水,毕竟农村里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吃完饭,她放下碗筷,使劲地点点头:“想!”

  “唉,罢了。如果不行,你也不能勉强。”

  之后的赵贵,不仅开始将劝再取的人骂一顿,还尝尝用农务闲余时间到处打听,关于私塾的事。

  但是努力越多,希望越大,最后得到的失望更大。

  不要说女子了,连男子能上学的,都只有大户人家。像孔子那般随意收徒的人,也都只收男的,哪里会管女的。

  你说男装上阵也并非不行,可是学费又是一大难题,过了好久,终是没有办法。

  而如今,她也渐渐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人与命运,总是争不过的,媒人一个接一个上门,但都被她各种理由打发回去。

  随着年龄渐增,爹娘再宠也不能由着她如此下去。

  但天从来都不温柔,它爱捉弄人。就在二老准备拍案定板的时候,出事了。

  出事不是说小花出了什么事,而是全村都出事了。

  一夜之间,瘟疫爆发,其实不止赵家村,附近的许多地方皆是如此。没有一处不是民不聊生,多活一分钟都是赚了。

  好在赵贵常年打听外界消息,消息灵通而且目光长远。

  虽然反应过来时,家中已有人染疾,但女儿尚无大碍。

  “小花,沿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去到大城市,那边会有先生愿意教你。”赵贵指着一个方向,让女儿离开。

  这里已经离开赵家村很远很远,那边有先生愿意收留女弟子也是他千方打听才知。

  “爹,爹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吗?”小花有心理准备,可是第一次,也是永远要离开家人,是她难以接受的。

  “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是遇到你娘,我如今,想和她一起。”赵贵微笑,“你爹我一辈子是粗人,但是我却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儿。臭丫头,见到先生后要有礼貌,以后不能贪睡......”

  小花知道,他其实也染了疾病,能否撑到家都是未知。

  “爹,我知道了。”

  ......

  灵惊坐而起,环视四周。

  这里是一个牢房,魔法阵加固,会压制所有的力量,除非比施加在阵上的力量更强大。

  灵躺在一堆干草上,整个房内十分阴冷,空气中一股腐臭的味道,冲得头脑发昏。

  动了动身体,铁链和石砖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两根链子扣住了脚踝,限制住行动距离。

  调整下姿势,灵又坐回干草上,看向对面的房间。

  “木偶师抛弃你了?”灵道。

  对面和灵一个状态的赫然是血界除审判外一大强者,预言师。

  “殿下喜新厌旧了?”预言师不甘示弱。

  “自古红蓝出cp,不是百合就是基。没有木偶师的陪伴,想来是很无趣的。”

  “天长地久都是狗,天道不容是真理。少了殿下的安慰,夜晚也是很无聊的。”

  两人默契地停住,对视许久,突然一同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一世英名也有栽的时候啊!”

  “其实要我说啊,你现在可比人的时候好看多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来这受罪干嘛呢。”

  “你偷窥了我的过去,如何?”

  “你自己内心薄弱被钻了空子,也算给我打发时间。真是难过的时光呢,人寿命短暂,经历却总是比寿命恐怖的生命有意思多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也不过如此。话说你有没有预言到自己堕落到这地步,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一直闲谈着,天南地北的逸闻趣事,不过大多数都是预言师在说话。

  故事一个接一个,他的能力可以窥探到许多事情,甚至上界也偶尔能看到,算是百科全书了。

  这里没有外界的光,两个几十年不用进食的人待在这里,根本就难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预言师的一句话,确是让灵沉默了:“你,知道泗吧。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哈嗯”灵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果然只是半个身体,不休息撑不住啊。喂,我睡一会。”

  说罢就在干草上睡下了,预言师垂目,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有泗的存在,这些世界才会高级一点点。”他小声道。

  灵慢慢睡下,他也叹口气,躺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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