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要他们付出代价
当然，是私底下提防。不像对待季家、北家、司家那般提防、打压得那么明显。
不过，近年来因为他涉足粮食种植，那位也开始留心了。
“厉小世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开酒楼？”夜非白疑惑。
北家酒楼遍布各大城市，以及中心发达城市的镇级以下镇，但并未涉足不繁华地区的市镇。
说起北家的酒楼业，之前北家酒楼并不像今天这般出名，还是因为季家那位名动整个东夷国的庶女季凉夕的出谋划策。
当年季凉夕和几大家族的继承人都维持着好友关系，在她出谋划策，包括菜品、经营方式、推广宣传方式，北家在几年间将家业拓展至顶峰，但如今已经有了衰退之势。
重农抑商的推出、那位的打压、其他酒楼的推陈出新等等都给北家不小打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家家底仍十分浑厚。
而季凉夕和夜家的关系，大概是她写的那些出格话本故事吧，勇敢追求心上人的少男少女，勇敢做自己、追梦的形象，各种新奇故事等等，都给当时的名门贵女和少爷们造成不小轰动。
自己的姐姐夜无双也是深受话本的影响，为了家国，为了让自己的一身武力有用武之地，毅然踏上十年漫漫沙场卫国之路。
而自己，这几年来也一直在摆脱家族的桎梏，行走江湖，不断经历。
对于季家和司家，季凉夕带来的影响有所区别，季家一直不承认季凉夕，季凉夕也不屑于同老谋深算、利益至上的季家家主，如今的老丞相为谋，毅然断绝关系，和当时的武林盟主欧阳大侠做人人羡慕的爱侣，剩下欧阳眉，如今的寒王妃，季家的事，不提也罢。
季沉和季家主毕竟不同，而且每个大家族中的那点事并不少，无可指责。
“闻言厉小世子也经常来这菱城，如今一来，方知这菱城还是挺山河秀丽，空气宜人的嘛。”司旺旺说道，“非白，你不是和厉小世子熟识吗？之前没来过这里？”
夜非白笑而不语。
他和厉白也算是几年的好友，都比较欣赏彼此的性格，但一般都不会谈到关于家族，比较厉白的父亲厉泽，齐王，安抚守卫北疆，以防北冰国流寇逃窜入境，其掌五分之一的兵权，这就注定了厉家不能同夜家走得太远，以免给那位理由。
就算不是兵权原因，厉白也不能同他走得更近，厉白代表皇族，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和皇族有关系，但并不直接。如季家已经明确脱离关系的季凉夕的女儿，欧阳眉就是寒亲王的王妃，但欧阳眉和季家也不亲，基本可以说没啥关系，其他家族亦是如此。
“沈大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季沉问。
沈眠风经常神出鬼没，他总觉得和这回他来此的目的有关联。
沈眠风浅啄着凉茶，没想到茶还有这种饮法，颇感兴趣。
“我也是偶然路经此地，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背常痛风，想寻得一味药草，我也到过不少地方，这也是想碰运气而已。”
“冥岛老人？”季沉沉思，“连冥岛老人自己都没办法的病吗？”
夜非白也知道这事，冥岛老人是姐姐的师父，说来沈眠风和姐姐是师兄妹关系，以前关系很好，却不知近年来就不往来了，大概是因为志向不合吧。
一个向往江湖自由，一个保家卫国······
说起冥岛老人那老头，他小时候想拜其为师，结果说什么此生只收两个徒弟，说什么都不收他，还说他天赋不行，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等见到那老头，他非得去比试一番，看看自己如今的功力是否真如他所说的没天赋。
“不要紧吧？”夜非白问。
沈眠风摇摇头：
“师父那是老毛病了，平时调理也能压制。”
谈到这里那掌柜已经跟着小二摆上最后两道菜。
“麻辣铁板鱼和鲜香番茄鱼来了！”
菜未到，味道先钻了进来。包间里的众人都不由得引颈相望。
“好香啊！”莫思盈感叹，“这是什么锅啊？这么奇特？还是架碳上烧，和京城火锅有点类似欸······”
北家酒楼最有名的还是火锅系列，当年火锅一出，直接将北家带上酒楼业的顶峰。
“鱼？不说那东西有股腥味？难吃得很？”司旺旺皱眉，不过这味道确实很香啊。
“沿海城市，如云城、雨城、绵城最常见鱼，但是做法一般都是炒、烤、烟熏，炖汤，味道嘛，确实不太行，天海国也喜食鱼类，不过那味道东夷国百姓吃不惯，所以并不能流传，这可是天海国厨子新出的菜系？”夜非白问掌柜。
几人中还是夜非白和沈眠风率先试菜，毕竟走的地方多，更能包容不同的饮食习惯。
两人一尝，皆为惊叹，这味道，麻辣鲜香，鱼肉并不老，也不柴，还能足够吸收汤汁的精华，而搭配的蔬菜解腻的同时也能中和嘴里的麻辣。
“厨子是本地厨子，鱼也是寻常鱼，不过烹煮方式出奇，也是新尝试的菜系。都是两道口味相径的鱼，不过殊途同归，还望各位贵客满意。”
本地厨子？夜非白皱眉。
“掌柜可否引荐一下？夜某倒想认识一下这位名厨。”
掌柜有些为难，也不知颜姑娘是否肯来，况且颜姑娘还不是飞羽楼的厨师，可要是不请来·······
“容小人去问问不知方便与否。”
众人从他为难的表情中感到这背后应该是有故事，不过是一位厨子，而他是掌柜，还需问？
“你们快试试，这味道绝不比京城那些名菜差，不······应该说更有特色。”夜非白转移话题。
本还有犹豫之色的其他人见此也赶紧试。
“哇——这鱼味道深得本小姐的心啊，麻辣味足！”莫思盈感叹，“而且刺很少，没有腥味。”
其他人也是觉得如此，很少有酒楼敢推出关于鱼的新颖菜系，来来回回都是鱼片、蒸鱼、炒鱼、炖汤，味道大同小异，不至于难吃，但也没有很好吃，在有牛肉、猪肉、鸡肉排骨的荤食之后，鱼极少被用来招待客人，菜单上也极少有人点。
一来是吃不惯，二来刺多。
罗非鱼相比于草鱼刺较少，但是煮久易散易老，所以颜菱墨腌渍时要很注意，揉搓、按摩、切法都要很注意，好的刀工可以把刺尽可能减少，顺着肉的肌理去切，食用时也要顺着肌理去取肉，不然也易碰刺。
不过若有现代的设施，比如烤箱和锡纸，各种酱油和豆瓣酱啥的味道更是一流。不过那等美味只能寄希望于将来有可能穿越回去再尝了。
颜菱墨正打算大快朵颐，掌柜就来了。
忙活一通确实饿坏了，于是随便做了红烧排骨，香菇滑鸡，酸菜鱼，其他素菜就让掌厨们着手。
“颜姑娘！”
颜菱墨肚子饿得咕咕叫，直接吃了几个炸丸子垫肚子先。
“他们可还满意？”颜菱墨招呼掌柜跟自己吃，掌柜摇了摇头。
见此颜菱墨表情严峻起来。
“不满意？”难道对鱼真的深恶痛绝没法拯救了？
“不是不是，贵客们很满意，不过他们想见你。不知颜姑娘怎么想······”
想见她？颜菱墨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剧情怎么像小说里男主来了，吃了女主做的菜，很是满意，于是见女主美丽可爱好玩厨艺惊人性格十分吸引然后各种你追我跑······再也离不开女主的套路？
颜菱墨越想越觉得恶寒。
她一个十五岁的小村姑，还是这打扮······
除非眼瞎了才看上自己。这才是现实啊亲！
（正在重重宫阙遥望夜空的孤景邪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肯定是那丑女人惦记本王了，本王魅力真是不可阻挡啊。）
颜菱墨各种yy中，笑得越发猥琐。
“咳咳······”掌柜打断她的遐思，“颜姑娘？”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颜菱墨问，话说，她好饿啊。
掌柜为难地看着她：好像没有。
“走吧，快去快回。”不然菜都凉了，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想要见她真容。
两人来到那个包间，颜菱墨一直十分谨慎（历史证明不能强出风头）地低着头。
“各位公子，这便是此次菜品的掌勺，颜姑娘。”掌柜介绍道，并没有说是飞羽楼的厨师。毕竟之后他们要是想查也能查得到。
“鄙姓颜，和张掌柜熟识，今日也是偶然来此用餐，听说各位贵客不是很满意飞羽楼的菜色，于是冒险想帮张掌柜一把，也是想让各位贵客品尝到不一样的美食，博得各位一笑，不知各位是否满意？”
她说的滴水不漏，倒不像是一个农家女，不过看穿着却实在普通极致。
“不知颜姑娘是哪里学来的厨艺？”夜非白问。
哪来学来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颜菱墨翻了个白眼。
“师出无门，加上我也是随便学来的，平常喜欢捣鼓新奇的菜色，不少人吃过觉得还行，故大胆一试给各位贵客尝尝。”
“如果颜姑娘不嫌弃和我们一同用餐吧？”至始至终只有夜非白一个人和她说话，而颜菱墨也没有认真数有多少人，闻言倒也不推辞。
“各位不嫌弃的话，我很荣幸与各位贵客用食。”她抬头。
穿越过来也有小半年多，原本的颜菱墨貌无盐，甚至说是丑陋也不为过，而现在伙食好了之后五官也张开了，虽说还是不好看，但起来不算丑，而且那双过分漂亮、灵动、璀璨的双眼很容易让人忽略她那无盐脸。
肌肤也不再黑黄黑黄，反倒透出一股健康的麦色，细腻，眉梢微微挑起，无笑自见笑意，温煦而易于接近，而笔直的鼻子略显冷酷无情，刚果勇武，这倒是显得十分矛盾，但这样的矛盾下倒不突兀。
一、二······
五个人······
“劳烦掌柜再添碗筷，顺便把我刚才点的菜都拿过来。”颜菱墨跟掌柜说道，“各位还差一道点心，也拿上来吧。”
掌柜点头，便示意退下去。
看掌柜那态度，想来这位颜姑娘和他应该不是“熟识”，不然反倒透出一丝恭敬和崇拜？
夜非白观察着颜菱墨，一边得出结论。
“颜姑娘坐这边吧。”他说道。
实际上颜菱墨也打算这么做。
在座的只有他和她搭话，而且也是看起来最好相处的，嗯，实际上她挺想捏那娃娃脸少年的，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跟个馒头似的，但是敌不动我不动，还是矜持一些。
再来就是自始至终一脸冷若冰霜的俊美男人，活像霸道总裁小说里的主角，传说中的面瘫脸，话说，真不是面部神经坏死？
看这里除她之外的唯一一位女性，长相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看向面瘫脸的目光热辣而专注，甚至在捕捉到她打探的目光时发出的警告信号，大抵是爱慕这面瘫。
十几岁的颜菱墨确实对面瘫霸总情有独钟（杀马特的年代谁不喜欢霸总？），但长大后已经无感了，要是跟那样的人一起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吧？全程一个人对牛弹琴嘛。
不过颜菱墨显然忘了刚认识孤景邪时他就是闷葫芦、面瘫脸一个，只是后来受她影响，往毒舌、怼天怼地怼自己、对外界冷血对自己时而冷漠温柔、占有欲极强的傲娇精分骚年罢了。
（正在喝茶的孤景邪又打了几个喷嚏：丑女人还有完没完了！——他确定她这回不是在惦记他，而是在吐槽他了，毕竟那女人没心没肺时眼里连自己都没有，怎么可能惦记想念他。）
以及另一个江湖侠士扮相的男人，应该有三十上下，大叔模样，倒是挺让她好奇的。
颜菱墨落落大方地坐到夜非白身旁，这时掌柜和店小二也拿菜上来了。
“这是我捏的丸子，南瓜仔、紫宝贝，你们可以试试。”她介绍道，“不过不要吃太多，挺占肚子的。”她笑了笑，漆黑的眸子似乎盛满了眼光，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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