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好”，横落只听湮川浑厚的一句跟他走吧，自己莫名的思索起刚才为何这么容易摸到湮川的脸，还有刚刚的话，有些压低语气，让横落特别好奇湮川刚才的样子，只不过自己没看见。
师徒二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停下休息，没想到鼠妖的洞穴曲折成这样。
休息好接着出发的二人，突然停下，“怎么了”横落扶靠着湮川。
“有岔路口。”湮川回应。
“选一个”横落打趣着，这一路的岔口众多，每次都让湮川选，湮川选完横落没有反对过，只是跟着走，因为每次湮川都选对了。
“左边”湮川说完，横落侧耳听了听，微微点头。
“师父每次都让我选，是考验我嘛？”
“被你发现了，就当是徒步修行吧，再说你也没选错。”
“师父未免小瞧我，或者信不过自己的教导，分叉口的风声越来越大，我再选错，您是不是就要收新徒弟了。”
“哈哈哈，这种考题对你来说确实太简单了”风声越大，说明离出口越近了，当二人走到出口处时，除了风声还有雨声，外面在下雨，本想等雨停再出去的二人，因为横落无规律的步伐，脚滑摔出了洞口，正好被湮川接住，二人在泥水里打了个滚，原来洞口处的脚下有一块挺大的青石，横落蒙着双眼，自然没看见，湮川因为外面雨势太大又是夜晚，没看好横落，只好充当肉垫，师徒二人摔得狼狈，却让横落笑出声，自己太久没有这样放肆大笑了。
湮川听横落的笑声清脆，坐起身嘴角也挂了微笑，自己哪里看到过横落这样在泥地里打滚，横落平日除了四处打仗就是在亦凉殿打坐修炼，根本就没有机会轻松的放下身段，如今在暗虚观这种妖兽聚集地，反而没了神仙架子。
“前面有间屋子，我们去那里吧。”湮川把横落拉起，设起结界，把横落护在臂膀间，顿时没有雨落的感觉居然让横落有些不痛快，不过还是跟随湮川的步伐向前走去。
湮川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轻拍蒲团上的尘土，引横落坐下，自己则站在横落身前，横落感觉周身一点点开始温暖，没一会儿功夫，湿哒哒的衣服就被湮川的小法术弄干。
横落一直没有说话，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体力，迷糊间喊了声止祸，让它去守门，自己就在温热的真气中睡着了。
中途湮川给横落上药，缓缓扯下缠在眼前的布条，见到横落消肿的脸，湮川才放心的小憩着，太阳升起，止祸被横落召回。
横落觉得自己的伤势无碍，可惜当他看到湮川的表情才知道，自己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左脸颊一道浅浅的痕迹不说，右眼皮上多了一层薄薄掀开的肉，卜晨子说的没错，这样的伤痕极难祛除，心想也许玉阔师兄有办法，改日去他那寻药吧。
虽然横落不放在心上，湮川和止祸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是谁？”横落问湮川。
湮川不知其意答：“斗神横落”
“对啊，伤痛对我来说常有之事，只要最后胜利的是我，什么痛都能抵消！”
湮川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克制住将他抱在怀里的冲动。
横落四周观看，墙上的牌匾写着三笺庙，说是庙，只是破屋一间，也就三五步地界，二人坐在里面勉强转开身。
横落心道，也许这就是鼠妖杀死蛇妖的动机，蛇穴虽是泥土构造，但与破庙相比里面更加气派。
湮川看出横落在思索着，自己拿来一个竹简，“这是我在这里找到的，您看完没准能解开疑惑。”
横落看着竹简上的字，眉头紧锁。“速成其道，食其血肉，烧白骨争灵识，断往尘。”横落看着开头的净尘医仙四字。
“净尘湮川可记得三界出过这位医仙？”
“未曾听说”湮川在横落休息时发现这竹简，在自己的虚空里也翻阅了大量记载没有听过哪位医仙法号净尘。
“这位净尘修得什么道，驱使鼠妖王做到如此地步。”横落再往下看只是详细写了如何吸食之法，没有讲到黑色蛊虫的事，眼下只解答了一个疑惑。
湮川自然的掏出另一种药膏，凑近横落的面颊，又给横落涂起药来，横落也不阻拦。
“湮川可看到其他痕迹。”横落此话一出觉得自己没有准确的表达要传递的信息，怕湮川误会成寻找脸上的伤口。
“没有，这间破屋只有墙上的画有鼠妖的气息，其余无用。”
横落见湮川明白自己的意思，欣慰的看向他，手里提起止祸往墙上啪的一甩，止祸居然出现剑出鞘的争鸣声，墙上的画顿时出现浮动的影像。
“看来，是他所画。”横落与湮川看着一群小老鼠围着大鼠奔跑，为首的一只小鼠幻化人形，样貌灵动，好似求着大鼠出去玩，紧接着小鼠来到海边，碰见鼠妖口中的蚌精，相识相爱的画面一闪而过，被捉到的小鼠跪在海中的礁石上，鼠妖王出现，老蚌仙当众处死了鼠妖，关押了自己的晚辈，鼠妖王狰狞咆哮和老蚌仙打起来。
“止祸什么时候有探析旧物之法了？”湮川站在一旁问道。
“伤痛时躺在榻上无事，看它太过悠哉，我有好好鞭策。”横落语气轻松，可在湮川看来，分明是生着病也不忘修炼，眼下也是，大病初愈就来这里杀妖捉怪。
“止祸会把意念最深之处放在我们眼前，看来这个鼠妖王很喜欢那些小鼠。”横落指着还在旋转的止祸，“这样一遍遍的坐在屋里看着小鼠在身边打转，那个被杀死的小鼠应该是他最珍爱的孩子。”
“师父，你看这里！”湮川忽然发现什么，横落收回止祸，走到壁画跟前，湮川指着那只为首的小鼠。
小鼠的尾巴上有一个明显的红色环形痕迹，前爪更是异于其他老鼠，横落再看小鼠额头，顿时想到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鼠妖王要这么生气，这是一只修正道，即将入仙界的鼠精，你看她前爪的手指数！”
“五指？”湮川反应过来，难道鼠辈中真有心思纯良，能当神仙的特例。
“对，其余小鼠都是四指，而且尾巴通体土灰色，只有这一只，有一道红色环形痕迹，仿佛朱砂环。”
横落越靠近真相，越觉得一股莫名的忧伤袭来。
“如果它真如‘五指化龙’的话。岂不是误杀一位神仙，弑神的罪名，老蚌仙也应当受罚”湮川等着横落揭开谜团。
“未到仙籍，你看它额头上的痕迹，另有人为，还记得咱们初来暗虚观，遇见的那些被蛊虫侵蚀大脑的妖怪么，可曾看到其他异样。”
“他们的额头有凹陷，形状和这只鼠妖极为相似，只不过与其相反，鼠妖是凸起模样。”
“仿佛嵌入物件一般。”横落搭话，湮川看着横落眼神如湖水般不起波澜，点头回应，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我想还是和那些蛊虫有关，但我们目前知道的太少。”
“也许，这些蛊虫真如师父所说，另有他人操纵，暗虚观里还有一位”横落见湮川同自己想的一样，再看他右手轻轻搓捻着袖角，又在沉思。
横落这才注意从洞中出来后，湮川的衣服破损严重，上半身半露不露的臂膀，眼下又不好笑出声，毕竟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提醒湮川，各自从虚空中找到新衣服换上。
二人在等雨停，闷雷响彻云霄时，横落望向窗外，不远处，还有未知的一切等待着他们。
雨停后，师徒二人重新出发，一路上让横落更加断定蛊虫和邪药王有关的情况出现了，河堤，丛林，越靠近邪药王，被蛊惑的妖怪越多。
为了留存体力，横落和湮川化身成妖怪模样混迹在这些被蛊惑的妖怪群中，横落见到河水上架着一座桥，桥上立的石碑赫然刻着永生桥三个大字，这让横落不禁失笑。
邪药王，横落略知一二，当初是被战神俘获，关押在暗虚观中，听天尊说，当初捉这妖怪，也是大费周折，此人狡猾，邪门的医术害人无数，还声称自己是在行善，帮助他们治疗恶疾，自负又喜怒无常，看似柔弱却能瞬息在他人身上找到破绽，施展邪术，这些蛊虫更像是他的东西，没准就是他在暗虚观炼制出的。
二人站在桥上，见桥对面一处宅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横落好奇，四下寂静的宅子，连个看守的妖怪都没有，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就是放置了暗器，横落和湮川对视，二人点头不再维持妖怪模样，快速分头行动围着宅子打探一圈，横落左手一抛，止祸从袖子里飞出，直奔宅子上空飞去，顷刻又回到横落手里。
湮川重回横落身边，“师父，没有异样。”
二人找到大门口时，抬头望见净尘医仙府邸几个字，顿时浑身毛孔大张，原来邪药王自称净尘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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