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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就这么待了几日,谭一现见横落不爱说话总是发呆,自己也不敢去打扰她,别院倒是东西齐全,书籍纸墨,只要谭一现一说,横落都会给他,更像是哄小孩。

        对于横落来说,普度众生是最基础的心道,虽然只能顾忌这么一个“众生”。

        虚空都进不去的横落,只好入定在意识海里回忆古书医册,可是没有一种记载对应自己现在的状况,一点眉目都没有。

        虽然破戒,可每日心经八十一遍,也不见自己那一成的法力顺利释放,正发愁,肚子咕噜噜响起,难道和凡人有了接触,也要变成凡人重新修道不可?

        “饿了吧,我去煮面。”谭一现放下书三两步离开了房间。

        止祸这几天跟着横落发愁,不过担当起了横落的保护神,只要谭一现离横落近一点,它就蹦跶着紧盯着谭一现。叩门声让止祸急得团团转。

        “不是凡人?那可是仙家?来者不善?”横落看着飞舞着的止祸,顺手将这几日写的符咒藏进袖子里,虽然是她小时候才会用的东西,但现在只有这么简单的符咒管用了。

        横落戴起面纱见谭一现端着碗筷过来,“我去吧”。

        “你在房间待着,我自有办法。”横落说完却被谭一现拦住。

        “不妥,我去吧,就说是我自己住在这里,听你这话,来的万一是个道士呢。”横落听着心里想真是个傻孩子,还真把自己当妖怪了。

        横落见谭一现开门,门外站着的女子说自己路过口渴,谭一现才放心,让她等着,自己端了水送去,两三句话打发了,回来就和横落报平安,说只是路过的。

        横落摇头,“那日匆忙,在人间就摆了院子,你在这生活久了知道这里是凭空出来的院子,难道那女子不知道么,再说一个女子独自出行,敢敲门要水喝,恐怕不是善类。”

        “啊?我以为”谭一现这才觉得愚昧,再一想刚才的女子有些眼熟,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女子是欢喜楼的冬凌姑娘,我远远见过一次,她怎么会来这里?”

        横落只窥见来得非人,不曾想是自己去欢喜楼惹来的,吩咐止祸造了幻境,暂时让人看不到别院,但止祸自己坚持不了几日。

        “冬陵是来难道她是修仙的?”

        “她是魔物。”

        “啊,她和你有仇,来寻仇的?”谭一现疑惑道。

        “她不敢”就这样的小魔头,顶多是跑腿办事的,就怕以后带来什么人,那么自己算是阴沟翻船了。

        “时间不多了,怕有祸事。”横落心里预感,止祸的障眼法过不了几日就要被魔界的头目识破,就是不知冬凌来此何意。

        另一边的冬凌向魔尊的手下汇报情况,以防自己丢了差事。“你说她逗留凡间好几日了,那她再去欢喜楼没?”

        “回主司,没有,给我开门是个凡人男子,她没有露面。”

        “只要不挡我们的财路,按兵不动吧。没参加春宴的多半是小仙官,不碍事。”

        “是,属下随时汇报情况。”冬凌有一个念头,这个仙官没准遇到什么事了,或者爱上了凡人私自出逃也不一定,不过开门的男子很警惕,自己没有机会再接近院子,改日再观察吧,可惜转天冬凌就再没找到那间别院。

        一夜过去,横落觉得身体笨重许多,又总是饿,难道恢复法力要消耗身体?摸着自己饿了的肚子,眼神一阵呆滞,随即双手并拢,合掌闭眼间,一个踉跄瘫坐在床上。

        “怪不得查不到冲破之法,我居然”横落看着走进屋子的谭一现,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恶念一起,止祸受到感应,对着谭一现的脑袋砸过去。

        “这是干什么?”谭一现的脑袋剧烈地疼痛,鼻孔流出血来。

        “孕体遮住了我的法力,原来是这样”横落再一次入定,在意识海里翻看解决办法。

        “你说,你怀孕了?”谭一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横落推出门外。

        “这几日外面的动静消散,你可以走了,以后不会有大碍。”横落知道解决办法了,不过过程凶险,谭一现不适合留在这里,等以后此事过去,横落打算去找谭一现亲自抹去他的记忆。

        “那怎么行,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更是要负责的,虽然你是妖,我也可以抛下这一切,和你,和孩子共度余生的啊,横落姑娘。”谭一现大喊,什么功名亲友,他统统都可以不要,这小半月的相处,让他留恋,怎么可能离开。

        横落收回止祸,“你听清楚,把幻境造好,我知道魔界那边有盯梢,这几日肯定不消停,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遇难,定要纠缠,我死不怕,就怕殃及天界魔界人间这三界不太平。”

        止祸快速转动,全身闪亮,做好作战准备。横落全然不听门外谭一现叫喊。念起咒语,催着肚子里的孩子长大,这是一种禁术,横落铤而走险。

        如果说这是因果,那横落会自己消化,以后带着孩子回天宫讨罚,关上几百年她都认了,就是不愿意坐在这里等死。

        冬凌见树林里的别院重现,顿时疑心四起,须臾别院又没了,周围树林变换模样。

        “不好!”冬凌是个聪明的,恐怕小看了院里的人物。能在顷刻间造了幻境,又不用结界的,魔界只有魔尊能做到。

        冬凌不敢轻举妄动,凭直觉找到别院大概位置,只隐约听里面男子喊着,那声名字让冬凌起了鸡皮疙瘩。

        “你可听清楚,是横落,那个斗神?”

        “属下不敢撒谎!”

        对方沉默后又道:“我会和魔尊禀告,具体情况让他老人家定夺吧。”

        “是,属下再次恭候。”冬凌也纳闷,好好一个斗神怎会下凡,在这里与凡间男子私会。

        别院里,横落的肚子隆起明显,渐渐放心,她发现法力在一点点恢复,正在庆幸,突然心脉不稳,一口血从嘴里喷出,鲜血顺着脖颈滴答滴答摊开一片乌色。

        横落感受着法力霸道的呼啦一下全部进了身体,四肢不受控制的颤抖,肚子跟着抽痛,好似身体皮肤被整片剥落又贴合,冷意侵袭,压不住神力与法力的横落仰头大叫一声,一道光冲出了屋顶,谭一现被一股气抛起来后狠狠拍在地上,撞晕过去。

        大地一震,动荡不堪,在家休息的人们纷纷跑出来,以为地震了。魔界,坐在大殿上的人感应到什么,勾起唇角,“果然是新鲜事,好久没活动了,走吧,随我去看看。”

        “是,父亲。”

        天界,天尊拿着酒杯的手忽然一颤,“怎么提前了,怎么会这样,这丫头去哪了!”春宴上的仙家似乎都有感应般,停止欢笑,纷纷议论,因为他们发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人间释放,好似散尽全部功德法力一般吸引人。

        酒仙殿里,湮川手里的酒坛落地,残片和酒淌了一地。那根心筋揪得生疼。

        “师父,你在哪?”湮川慌乱得念咒等着回应。

        “湮川我在人间欢喜楼附近的树林,我用了禁术遭到反噬呃”横落气尽般回答。

        回应间,湮川顾不得禀报,直奔心筋指引的地方,湮川不敢相信,刚才还和酒仙说笑,想着今天师徒俩聊天的画面,转眼横落就在人间遭到反噬。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不敢询问横落究竟发生什么,因为眼前的人正七窍流血,大口喘息着,床榻上的鲜血让湮川窒息。

        “师父”

        “湮川,我现在不可再分心,帮我护法,我得把他生下来!”横落费力的模样,额头的汗渍,让湮川的每个关节像是生锈一般,不听使唤的生硬着。

        湮川脑子一片空白,横落扶着肚子快要临盆。

        “师父散的法力已经惊动了天界,只怕没多久天兵就会赶到。您怎么会”

        “我倒希望第一个赶来的是他们,魔界已经有人盯我多日了。”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湮川听她这么说又是一阵寒意,赶忙设了结界,将止祸唤回来,止祸累得瘫在床上,开始打蔫。

        “怪我自己醉酒误事,你护好四周,来得估计不止魔界”横落说的没错,这样无休止的散着法力,会引来无数好奇的调皮妖精鬼怪等着散法力的人一死,抢好处,别院外的天空诡魅生烟,横落像是一块肥美的带着鲜血的肥肉,怪异的声响不断传来。

        “上战场都没这么疼过,啊!”横落现在的身体受不了任何外界法力援助,连续发抖,湮川只能看着她痛苦拧眉,提她抹去脸上的鲜血,手指沾染上横落的血时,猩红了湮川的目光。

        “啊,湮川!”横落喊出声音,湮川抱住昏过去的横落,只是那么一瞬间,湮川仿佛感觉到自己马上要失去她,一声哭啼惊起,降世的女娃娃声音洪亮。

        湮川紧抱着横落,感觉到横落在一点点消散周身的瑞气,“不可以!师父!”这是仙人逝去的征兆,湮川头皮发麻,他不想承担这样的结果,湮川将手掌覆在横落的额头,努力输着神力和真气,来修复横落受损的身体。

        湮川发现真气和神力就是进不去横落的身体,想想她这几日都在经历什么,怎么被人玷污,他就要抓狂了,他胡乱的说着话,内容自己都不清楚,眼睁睁看着横落瑞气彻底消散。

        于事无补之际,湮川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流着眼泪,这么久的修为神力都是白练的,连自己在意的人也保护不了,想着就哭喊出声。这一声惊到了女婴,也惊醒了门外的谭一现。

        女婴又啼哭起来,像是怕失去什么,手舞足蹈的大哭,湮川发觉怀里的人正慢慢回暖,母子连心竟然也体现在横落身上,那小家伙开启了自保行为,生生把横落散去的法力和神力全部吸收回来了,湮川已经不知道自己震惊了多少次。

        看着清醒过来的横落,湮川大喜,“师父。”

        横落弥留之际感觉到一股力量输送,神识恢复,弄清是这女婴把四散的法力吸回,暗叫不好,这就是偷用禁术的坏处。

        “师父,她”湮川也发觉女婴恢复了横落的神力却将神力一点点吸进自己的身体,怎么拦也拦不住。

        “这样下去,我和凡人无疑,难道要败给自己的孩子不成。”横落不甘心,她的雄心壮志可不曾容得下儿女情长。

        湮川满头大汗,见制止不了,进了意识海,集中精力,定神阖眸。

        “真颜换相吧,师父!”横落听湮川道,恍惚间意识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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